4. 可怜(1 / 2)
《安棠》
白苏见沈洛仪失神,心中暗叹,面上笑着打趣道:“姑娘,今日在望春楼,宋世子倒真真是一表人才,玉树临风,和您站在一块儿,有句诗怎么说来着......”
见白苏想不起来,木槿接话:“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白苏忙点头:“就是这一句,依我看,宋世子配我们家姑娘。”
沈洛仪这才想起今日在望春楼的情景,不由又想起:“日后再见,便唤我祈安吧。”沈洛仪双颊染上红晕,含羞瞪了一眼白苏:“莫要胡言......”
白苏笑着低头:“好好好,白苏不说了,姑娘莫恼。”
沈洛仪垂眸看向手中经卷,却再读不进一字,今日已是失礼,不知宋世子是否怪罪,想着下次若是再见定要赔礼,却又不知再见是何时。
罢了罢了,沈洛仪放下经卷起身向内室走去,白苏木槿上前伺候着歇息。
翌日一早,一顶轿子停在了芙蓉院门口,沈洛仪思索了许久,还是去了芙蓉院。
“我不走,凭什么让我走?祖母凭什么这么对我!”沈洛仪进到内室时,沈清姝正坐在地上。
几个婆子立在一旁:“二姑娘,您别让我们为难啊,长公主殿下说了,无论用何法子,只管把您送到轿子上,您要是再不起来,咱们就要把您架出去了。”
沈清姝刚要出声,余光瞥见沈洛仪,愣了片刻,缓缓起身,转头望向沈洛仪冷笑道:“怎么,三妹妹也来看笑话?”
沈洛仪屏退左右,对上沈清姝的眼睛:“年幼之时,我们也曾一起放风筝,一起嬉戏,在学堂之中,我被人戏耍时,是二姐姐你,握住我的手,吓退了旁人。”
“那时候的姐妹情谊,二姐姐丝毫不记得了吗?”
沈清姝一怔,却又开口:“那又如何?曾经的日子早已回不去了,你是承恩候嫡女,是名满京城的贵女,甚至差一点就是太子妃了。”
沈清姝自嘲道:“而我,无论是府中还是府外,甚至是在父母亲身边,我永远都是旁人的陪衬!”
沈清姝缓缓坐下:“可是二皇子,他答应我,要娶我当正妻,他说我是独一无二的。”
“可是你明明知道,他在骗你!”沈洛仪不解的看向沈清姝:“你明明知道,他绝不会娶你的,又何苦与他虚以委蛇!”
沈清姝放声大笑:“骗我,哈哈哈,他怎么可能骗我。”笑着笑着便哭出了声:“我知道又如何,至少他愿意骗我!”
沈洛仪垂首对上沈清姝的泪目:“二姐姐,你若是信我,就先在寺里待上些时日,我定会把你接回来。”
沈清姝看向沈洛仪:“从前我羡慕你,可现在,我却发现,最可怜的就是你,沈洛仪,你真的很可怜。”
说罢起身向外走去:“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我也不觉得我做错了什么,你也不必管我。”
外间的婆子见沈清姝出来,上前两步:“二姑娘,请吧。”
沈洛仪站在那里,阳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她的身上,身后的影子被拉长,显得无比萧条。
梁氏已经在海棠院等了好一会儿了,才见沈洛仪一行人回来。
“好端端的怎么去了芙蓉院,你二姐姐可走了?”
沈洛仪应了声,梁氏见沈洛仪低落,出声安慰道:“你二姐姐做错了事,差点拖累全府,如今也是咎由自取,阿棠莫要多想。”
沈洛仪轻声应好,梁氏这才开口:“镇国公府的人昨日都回京了,婚事也没几日了,阿棠这些日子便绣些绣品,次日敬茶的时候也好呈给公婆。”
梁氏端起一旁的杯盏,润了润声:“世子身子弱,阿棠平日里也看些医药典籍,待到嫁过去后,也能更好的照料世子。”
见沈洛仪不语,梁氏以为她还惦记着太子:“阿棠,太子如今是何情形,无人知晓,如今嫁到镇国公府,母亲虽然也不愿,可这些日子也是想明白了,这是保全你和候府最好的法子了。”
“镇国公府虽势大,但陛下怕是一时半会儿也动不了,如今,母亲只愿世子身子能有好转,能够护住你,惟有如此,母亲才能心安。”
沈洛仪这才出声:“母亲且放心,阿棠知晓了。”
镇国公府。
镇国公宋屹与夫人正在院中比试剑法,镇国公是一代名将,其夫人胡犀也不遑多让,可谓巾帼不让须眉。
说起胡犀,宋鹤延身子弱便是因为,胡犀在怀有身孕时,边境众多小国联合来犯,胡犀彼时也坚持上场杀敌,造袭坠马,致使宋鹤延不满足月出生,且一生下,便先天不足,陛下才有了扣他在京城的由头。
比试结束后,两人收剑而立,彼此眼中都带着笑意。宋屹放声笑道:“夫人,你的剑法越发精进了。”
胡犀瞥他一眼:“下次再让我,我就把你剑炼化了。”
宋屿噤声,胡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