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反差(1 / 2)
《安棠》
沈洛仪仰首望向宋鹤延,微微扬起唇角:“我也是,在侯府时,我闲来无事,便吩咐白苏他们打了果子做果脯。”顿了顿,又想到今日宋鹤延为她捕的萤虫,轻声开口:“待院中海棠树结果,我做与祈安吃可好?”
宋鹤延望着她,神色变得格外柔和,他略微颔首,眼眸中泛着自己也未曾察觉的笑意。
沈洛仪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她轻轻垂下眼睑轻声开口:“走吧。”说罢,转身朝院外走去。
宋鹤延望着她的背影,抿起一丝浅笑,而后踩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跟上了沈洛仪。
两人到花苑时,夜色已然四散开来,不远处的水池里漾起缕缕波纹,上面散发着点点光亮。
沈洛仪眸中发亮,唇角情不自禁的上扬,下意识看向身旁之人,却见那人正含笑望向自己。
沈洛仪一怔,随即微微侧目,错开了目光。
两人这一程,又捕了一瓶的流萤,虽然多数是宋鹤延捕的,不过回去之时,沈洛仪依然爱不释手。
刚一出花苑,便见宋鹤延身旁的长随历冬来报,看了眼沈洛仪开口道:“世子,清风回来了,正在前院。”
宋鹤延沉吟片刻吩咐道:“先让他去前院书房,待我送夫人回院后,再去前院。”
历冬低头应是,转身退下。
沈洛仪不由出声:“我身旁有白苏,木槿,你若有急事,不必陪我回去。”
宋鹤延上前牵住她的手,莞尔道:“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先送阿棠回去也不迟。”
沈洛仪看向两人双手,抿了抿唇,没有反应。
待一回到九如院,宋鹤延便去前院了,并叮嘱沈洛仪不用等他。
沈洛仪把屋内的烛火灭掉,拿出那两瓶萤虫,萤虫的光映在沈洛仪的脸庞,她想起宋鹤延不由沉思。
自初见之时,宋鹤延便一眼认出她,沈洛仪并不记得二人除游街外有在别的地方见过,若说在宫宴上,倒也说得清。但宋鹤延对她却不像之前毫无交集的样子,沈洛仪不解,宋鹤延对她很好,可她却不知为何,难道只因二人是夫妻?
除此之外还有宋鹤延的身子,并不像之前传闻中以及他说的那么严重,想起宋鹤延今日捕萤虫的样子,与常人无异。
沈洛仪想了许久,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只得放弃,召白苏与木槿进来伺候沐浴。
前院书房内。
清风,历冬正垂首站在宋鹤延身侧,一人正跪在宋鹤延案前:“郡主说既帮了世子,世子也应守信。”
宋鹤延依然是气定神闲的模样,坐在上首,慢条斯理地浮了浮茶,茶香袅袅,氤氲水汽中,他开口:“若我未曾记错,答应郡主的是助她出宫?”
宋鹤延唇边挂着笑,可眸中却无半分笑意:“何时说要助她成后了?”
底下那人战战兢兢开口:“郡主说,若事成,必助世子......成就大业。”
宋鹤延扫了底下那人一眼,笑容很有几分玩味:“回去告诉你们郡主,我不会助她,也不会阻她,我不管她日后如何,可若是把手伸到了我这儿......”他轻敲两下案板,不再出声。
那人连忙起身出了房门。
一旁的清风这才上前道:“世子,二皇子那边也与齐王联络上了”
宋鹤延抿了口茶,垂着眼睛看向方才牵过沈洛仪的手,漫不经心道:“不必管他们,两个蠢货翻不出什么大浪。”
顿了顿似笑非笑道:“我倒是想看那位晋王又如何应对这番局势。”
说罢起身,历冬连忙开口:“世子,您身子......”
宋鹤延眉心一跳,这两日与阿棠一起,竟把这事忘了,他思索片刻:“明日让袁老回乡,没了袁老的丹药,我的身子便又回到当初了。”
历冬见自家世子竟面不改色编出了个缘由,心中万分佩服,低头应是。
宋鹤延原以为沈洛仪该歇下了,进到内室,却见沈洛仪身着中衣,手中捧着经卷,正坐在塌边。
见宋鹤延进到内室,沈洛仪站起身来。
宋鹤延上前拉着她坐下:“不是与阿棠说不必等我回来吗?”
沈洛仪放下经卷:“正巧今日兴致高些,先前倒也睡不着。”
见宋鹤延依然不像病弱,心下满腹疑问,面上倒不显分毫,催促着宋鹤延去沐浴。
两人又是一夜无梦。
翌日,沈洛仪便忙着把自己手上陪嫁的铺子,庄子都盘问清楚。
召来那些管事的,恩威并施,让他们心服口服,日后便不会奴大欺主。
宋鹤延便坐在一旁一面烹茶一面看沈洛仪算账。待管事的都出了院子已是日上三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