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烧(1 / 2)
陆闻洲瞳孔紧缩,不知道谈靳为什么要给江岁宜出头,忿忿后退。
江岁宜看着谈靳一步步向她走过来,整个人像是陷在冰窖里。
江岁宜起身,座椅发出“刺拉”噪音,她说:“谢……”
第二个“谢”字没开口,谈靳便已经旁若无人从她身旁错过。
没有半丝留恋。
谈靳身边那公子哥扭头,散漫拍了拍陆闻洲的肩膀,说“来上课的,别打扰人求知的路”,彻底把气氛炒热。
教室里笑声阵阵。
陆闻洲彻底呆不下去了。
在笑声的衬托下,江岁宜站在那里,直视谈靳的背影,目不转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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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那妹子吧?上回赛车场被误认为阿靳未婚妻那个?”
中午,坐在谈靳身边的公子哥还在纳闷儿,揶揄地看了眼一边的男人。
他就是上午开玩笑说“求知”的那公子哥,姓李,叫李绍齐,打小和谈靳一个大院长大,认识十九年了。
“够漂亮啊!”李绍齐凑到谈靳耳边,“人也够辣,看着挺柔弱,说的话带劲儿。”
谈靳坐那儿单手刷手机讯息,另一只手把玩银质打火机,翻盖开合间有清脆的声音,男人的姿态颇为随性,但不搭理人。
李绍齐抓住谈靳的打火机,没抢得过,对视上男人警示的目光。
李绍齐即刻撒手,投降:“错了,哥。”
谈靳将手机倒扣在桌上,侧了脸,看一桌目光,问:“怎么的这是?”
李绍齐:“这不好奇?”
谈靳哼了声,将打火机顺进掌心。
李绍齐揶揄:“阿靳,上午你那态度可不对,往常见妹子从不冷脸,就算是狂热的女粉想非礼你,你都是用哄的方法叫那群女的滚蛋。”
李绍齐想起来前两天的趣事,出卖队友,笑话:“怪不得季夏扬那个b昨天在群里刷屏,猜一姑娘是你的菜,就她吧?”
一桌的公子哥,都是名门之后,人模狗样,不过季夏扬不是,他是谈靳车队的队友。
整个圈子都围绕谈靳这个顶级公子哥来,捎带上跟谈靳走得近的季夏扬地位也水涨船高。
谈靳就跟个风向标似的,大家都挺好奇,这个特别的妹子是谁。
谈靳没搭理李绍齐的论调,轻嗤:“他发什么了?”
李绍齐啧啧称奇:“说你被一个难搞的女孩缠住了。”
谈靳打开银质打火机,摩挲点火砂轮,低头燃了根烟,薄薄的眼皮冷落微垂,问:“怎么?”
李绍齐:“觉得稀奇,你身边女孩不少,但头回见你对妹子这么心狠。”
“我心狠?”谈靳撑下颌疑惑,他咬着烟想起那个台风天里独立的银裙少女,单薄的身型让人难忘。
谈靳收回思绪,轻嗤:“你们没生活吗?聊我?”
李绍齐讪笑,打圆场,特意强调:“这不是靳爷最帅吗?”这话一出,一桌五六个公子哥都在附和:“知道圈里那群妹子说什么吗?说靳爷超顶、最绝。”
挤眉弄眼的描述,七嘴八舌在笑。
谈靳掀开眼,骂了句:“滚。”
坐下没多久,季夏扬就来了。
季夏扬和谈靳前两天在欧洲赛区半决赛,在京市比完决赛,成绩太好,整个fr.birth车队都跟上天似的集体休假。人清闲了,季夏扬在车队昏天暗地睡到日上三竿,骨头都散了。
饭上齐,季夏扬凑过来说:“靳爷,聊个你的八卦。”
不少人耳朵竖起来在听。
季夏扬悠哉从手机里翻出一张照片,递过去给谈靳看,“上回你那个未婚妻——啊不是,”似乎有不美好的回忆,季夏扬笑容一僵,自行纠正,“是‘准’未婚妻的妹妹,又来递简历了。”
见谈靳接过,他颇为调侃看他:“就那个你不喜欢的妹子,人好像不是为了你,是真喜欢赛车,业余做过不少关于赛车的专栏,上学期你们学校发起的f1专栏采访,四个记者她是唯一一个非职业的,表现得贼专业,还是高材生。”
谈靳目光下垂,看到了季夏扬偷拍的简历照片。
求职理由那一栏,她写了七点,有条有理。
只有第七点颇为单薄。
——请阐述您经济方面的理由。
——缺钱,贵车队的助理能够开出高于其他行业许多的价格,我非常向往。
清雅的字迹和人一样,惊心动魄的漂亮。
但秦月茹的妹妹,会缺钱?
季夏扬显然也看过,调侃:“看看,上次是不是想多了?因为自己的个人情绪影响判断?”
谈靳问:“怎么说?”
“这姑娘就不是奔你来的,”季夏扬笃定,不知道在得瑟什么,“也不是所有人都爱你。”
“……”
谈靳错开眼,冷笑,轻声问:“是吗?”
谈靳骨节分明的手指苍白、青筋遒劲,夹着烟,稍抬上移,看到了姓名。
江岁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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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弥:“岁岁,真抱歉,早上他们在议论,我不敢坐在你旁边。”
上午江岁宜有四节课,虽然被谈靳一行人打断了谣言的散播,却还是风声不断。
中午食堂门口,黎弥快步过来挽过江岁宜的手臂,软着声音说:“你不要生气啊。”
江岁宜下了课便回宿舍拿东西,准备买个饭团,还没到超市被黎弥叫住,笑了笑,安慰:“我没生气。”
黎弥双手合十,闭眼虔诚道歉:“我错了,我错了,等会儿我请你吃饭,给你赔罪。”
江岁宜敛眉,稍显苦恼:“弥弥,我下午要去小帆那里做家教,公交还有十二分钟就到了。”
江岁宜从高三结束就给一个小男孩补课,叫季夏帆,今年初一升初二。
黎弥沮丧,哀嚎:“你是不是生气了!平时不都周末吗?”
“真的没生气,”江岁宜用上了夸张语气,微笑解释:“小帆哥哥这几天休假在家,小帆想跟哥哥多呆一会儿,特意请了假呆家里,我去给他提前复习一下,要期末考试了,他不能总做吊车尾。弥弥,别想太多。”
黎弥被那笑容晃了眼,看的心都化了,感慨:“呜呜,岁岁,你最好了,你没生气就好,”她心有余悸,“今早要不上谈靳,还真不知道怎么收场,都吓死我了。”
提及谈靳,江岁宜表情有丝难堪。
黎弥打抱不平:“不被打断,还不知道陆闻洲那个煞笔要说的多难听!你之前不答应陆闻洲的追求是对的!”
江岁宜已经无心思考其他了,随口应了黎弥几句,很快两人便分别。
郊区的小别墅前,江岁宜刚好收到季夏帆的消息。
按响门铃后,小男孩小火箭似的从三楼飞奔下来。
这是一位颇为英俊的小男孩,穿着卡通小狮子的睡衣,头发上也卡着狮子发卡压住呆毛,叫:“岁岁老师,你终于来了。”
他撅着有尾巴的睡衣到鞋柜里翻找给客人用的拖鞋。
江岁宜问了一些他的学业进度,突然听到小男孩闲聊横插一嘴:“我超级期待去滑雪的,我哥下午还会带他朋友过来,听说是个滑雪高手,我昨天一晚上都激动得没睡着!”
江岁宜看他咧嘴笑的样子,弯腰,摸摸他的头,温声说:“知道啦,意思是不是要早点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