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粉条,春种,春收(1 / 2)
《论疯批没人能赢过我【女帝】》
满山腰错落的梯田非常壮观,头一次种植土豆的老百姓们看着光秃秃没了叶子的藤蔓上啥果实也没结忐忑害怕呀,伺候了一百多天,它咋焉了呢。
关键是过了冬,免费领的粮肉过了个半饱的年后,家里也没多少粮食能撑着了,这么多人口粮就全靠着这些地里种的。
见着司农出现,发愁的大家伙七嘴八舌围住了问。
“父老乡亲们,安静~谁给俺递把锄头!”司农挽了长袍裤脚拎着把锄头就下了地。
他找准角度一蹶子下去掀起土块,没几下人群里发出惊呼声。
“哎呦这圆鼓鼓的土黄疙瘩是啥子,好多一窜窜的来哩,哎呦喂这也有!”
老百姓们站不住了,激动的纷纷下地撅起土块来那叫个欢快,妇孺们高高兴兴跟在后头捡土疙瘩,很快满满的一箩筐接着一箩筐放不下哩。
“乡亲们,称出来哩,总共一千四百斗,换算新颁布的度量衡是一万八千四百一十三斤,大丰收哩!”
满身沙土的司农涨红着脸一声声颤音大吼,他生长于鄂州,层峦叠嶂的山脉犹如一个牢笼扼住了老百姓们的生机,活着太难太难。
“啊啊啊啊~”
山脉上洪亮而疯狂的尖叫欢呼发泄着老百姓们背后的血泪。
活着就有希望!真好!太好了!
土豆可以做啥吃食?光蒸着不加调料也是软糯香甜,再加上厨艺,红烧,油炸,土豆粉哇塞口水分泌了。
今天的午食格外让人期待,家里婆娘们各显神通,柴旺家的背着磨好的土豆淀粉回家。
一路回去都能碰上满脸兴奋劲未去的乡里,走过的每家每户炊烟袅袅,老人孩童安静坐在门口闻着空气里吃食的味道,眼里含着泪花是从未感受过的温馨安和。
“阿娘~“
猫儿背着弟弟给瘫痪在床的阿爹擦过手脚后端着脏水盆出来好奇的目光看向冒烟的草棚。
草棚里,柴旺家的将磨好的淀粉舀了一碗小心倒进锅里,放了些碱水,盐参着水慢慢搅合,到了粉团子有了些形,再上手不停来回揉搓,面团子越来越劲头。
”猫儿,快把盆给娘哩。娘给恁们做好吃食。”
猫儿愣愣的,她第一次见着阿娘这么高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猫儿也跟着好高兴啊。
猫儿乖乖的坐到火蹚后,将弟弟换到胸口绑着看阿娘手里翻花利落原本圆圆的剂子就被她一双手揉搓甩抛成细长的粉条,又白又弹,沁到水里一段时间都长胖了不少。
柴旺家的利落扬起三瓢水下锅,猫儿机灵的填柴烧火,柴旺家的抓了一把粉条子下锅,瞥眼看张着嘴巴巴望着的猫儿狗儿狠狠心又抓了一把。
她出去一会儿,扣下两个门边挂着的干辣子,回来剁碎了,再从吊起的篮里小心捧出一个瓦罐。
罐子里是正月里熬下的猪油,用手指挖了一点,放进咕噜咕噜滚开的粉汤里。
食物的香味就这么散开来了,胸口的狗儿呜咽起来,他太小了,大人吃不饱根本就没奶养活,实在没法子了啥糊糊都给他喂下去,好在他命硬活着,狗儿似乎知晓保存体力,大多睡着不动弹。
猫儿习以为常,熟练的将手指含进狗儿嘴里,柴旺家的看着心疼,她舀了半勺子粉汤,白白的汤水上附着油花,吹冷了的汤油喝起来可比白水有滋味的多,比他娘身上平淡腥气的奶水也香,狗儿使劲吮吸着。
米白的土豆粉夹着辣子,在春寒中嗦进嘴里,暖暖的叫人热泪盈眶。
“咯~”
猫儿打着饱嗝躺在炕上,抹着圆鼓鼓的肚子,转头跟她阿娘撒娇。
“阿娘~看猫儿肚皮好圆哒~”
另一边的殷城,充满水的田间地头同样热热闹闹,农民老百姓们挽起裤腿子,一手握着把到稻苗,于水田里行走插秧。
自从实行家庭承包制后,每家每户都有了属于自己的地,这干起活来积极性极高。
鸡鸣刚起,柱子爹扛着锄头,叫上柱子夫妻俩一块去了自家田地头,家里留下柱子娘,一双子女。
“盼娣,拿上钱快去村集上买一斤猪肉回来,记得挑厚肥哩!”
柱子娘从缝在衣襟内的暗袋里数出十个介贾,又一再数了几遍才交到盼娣手里嘱咐道。
“俺晓得哩,奶~”
盼娣停了手里的活计仔细藏好了钱,便跑出了门。
土笆院里,柱子娘先看了眼乖乖蹲守在鸡笼门口撅着个光腚花了吃奶力气用根木棍挖蚯蚓喂鸡的土蛋喊了声“乖仔哎别出门哩”,就开始忙活起来。
柱子娘从自家种的菜地里摘了两颗圆白菜,一溜大葱,两颗姜蒜,走到井边打水洗了一遍,又看了眼孙子,才放心进了窝棚。
窝棚虽小,五脏俱全,柱子娘爽利的按着菜板子剁
剁剁开始切菜。
肉还没买回来,柱子娘看看外头的大太阳,琢磨着时辰,来到火蹚后填柴烧火,土灶很快热了。
柱子娘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个铜钥匙,打开了锁上的柜子,从里头小心捧出一个瓦罐来,散发着油脂的喷香。
柱子娘用筷子刮了点猪油放进热乎乎的锅底,刺啦刺啦声作响,猪油脂味道愈发浓厚。
很快锅底就被抄的油光滑亮,柱子娘拿起大葱段下了锅。
刺啦刺啦嘭嘭嘭~锅底残留的水遇上油,那是吵的激烈。
柱子娘拿起铲子翻炒一刻,又从柜子里取出个鸡蛋,她顿了顿,想到地里使力忙活的柱子父子,忍着肉痛又取出来一个,熟练的磕在锅边,蛋液裹着金黄流入锅里,同绿色的大葱融为一体。
最后出锅之前,柱子娘画龙点睛般加上点盐粒子辣椒翻炒一顿,一道大葱炒鸡蛋被盛放进木盆里,原本简陋的颜色印着黄绿中的点点红色,看着就好吃。
“奶~香~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