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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针女-人皮(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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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针尖抵住黎应晨皮肤的前一秒,轻快的音乐声紧随而至。

针女的动作诡异地停滞了。她的眼睛盯着黎应晨,微微滚动着,眼中的怨毒渐渐消失,慢慢变得清澈起来。

黎应晨好容易才把这口气喘匀,面色诡异:“……这也算是一种宝可梦吗?”

黎应晨翻了个白眼:“不。你给我等等。”

她彻底确认这个狗系统的智能程度不如siri了。

黎应晨用指尖扒拉开近在咫尺的针,好奇地打量起针女。她绕着针女走了两圈,上下寻找着什么。

夜半,深林,面前是血腥恐怖的邪祟,刚刚死里逃生。黎应晨却好像完全没在怕的,看起来甚至……有点兴奋?

终于,黎应晨在近似于针女脚部的角落,找到了一行小字:

“黑凤山第三织造场仁和年制”

“……”黎应晨盯着这行落款看了一会儿,用指尖极轻地摸一摸针女的头——只敢用指尖,因为真是太扎手了。

针女懵懵懂懂,看上去不是很明白什么意思。小心地用头顶一顶黎应晨的手指。

比起一个人来说,她更像是一张皮。正是这一点,让黎应晨下定了那个判断。

她死于一场献祭,或者说……一种工艺。

献出一个女工,收获一匹人皮布。

被血浸透的书籍说的很隐晦,但是仍然让她注意到了不对之处。

“凄厉的惨叫声持续一整晚,却没有惊动任何人”这句话。它的描述是“没有惊动任何人”,而不是“没有被任何人听到”。再加上工场常理当有个守夜人……有没有可能,这其实是一个文字陷阱。实际上,这惨叫已经被很多人听到了,只是大家都习以为常、没有被惊动呢?

最重要的矛盾在针女中的这一句话:“直至次日■■,女工们才发现那名女子……脸皮与金线一同被绣在了新布之上”。

疲劳的女工能够趴在织机上睡着,直到被扎才醒来,那就应该是下半身坐在凳子上,上半身伏在操作台面上的姿势。后续所说的“脸皮被缝上去”,也印证了这一点。

照这样看来,针女的尸体应该是“上半身被绣在布上,下半身相对正常”的姿态。

可是出现在她面前的针女,整个尸体如同一张展开的皮,下半身也是这样的惨状。

再加上黎应晨曾经思考过的,她被发现时还活着,两行之后为什么就死去了……

一个可怖的推测就这么出现了:织造场的人们在发现她上半身被绣住之后,非但没有尝试救她,反而将她的下半身也绣成了一匹布。

“嗟乎,鲜艳的赤色令人垂目。”

这行字指的,也许不是织女的血令人不忍直视,而是她以身绣成的那匹布,令人垂目凝视,爱不释手。

人皮制品自古多用于献祭,干将莫邪以身铸剑也被称为“祭剑”。猜一猜献祭这个词不亏。

看来猜对了。黎应晨面无表情地想,不管工场主人是哪路权贵,早晚要把他吊在路灯上。

……也不知道这执着到底是哪来的。

“我不给她起名字。她生前有自己的名字,我没资格替她改。”黎应晨轻声说,“跳过,下一步。”

黎应晨尝试着在心里默念和系统的交流:打开图鉴。

一扇光卷出现在黎应晨的面前。当前图鉴只有[针女]一个条目。

深夜做工的疲累织女,不小心昏睡于缝纫机的台面之上。在睡梦中,被缝纫机乱针[匝缝]。

她在第一针落下时醒来,却已经太迟了。凄厉的惨叫声持续了一整晚,没有惊动任何人。

直至次日[收货],女工们才发现那名女子。她已经与[人绣]融于一体,脸皮与金线一同被绣在了新布之上,轻微地抽搐着。

她还活着。

嗟乎,鲜艳的赤色令人垂目。

自那以后,人们经常目击到一个[绣在布上]的女子,游荡在丛林深处。

她的怨恨留存于[人绣]之中,徘徊于人世间,无法得到解脱。

是为针女。

是书卷的完整版本。黎应晨特地注意了一下被血染过不可辨认的词汇。尽是有关于“人绣”的关键词。

这本书出现的是真巧,这血淹透的字也是真巧啊。黎应晨掂掂手里的书,哼笑一声。她翻开封面,看到了这本书的书名——《黑凤山地区民俗邪祟志》。

先收起来。回头再细看。

黎应晨关闭图鉴,完成了这一步的新手教学。

针女身上闪过一阵白光,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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