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2章】真情假意?(中)(1 / 2)
“我叫了她十八年,她用正眼看过我吗?!你我吵架打架,哪一次不是你找茬我吃亏?可她哪一次不是帮你不帮我?”
端木流水插口反驳道:“我找茬?你为什么不说有几次不是你先挑衅的?”
郑雨秋不予理睬,继续道:“我在国外病的快死的时候,就是你嘴里的那个外人,将我送到医院,为我接屎接尿,在床边寸步不离的照顾我十五天,将我从鬼门关里救回来的!我不过是一个在她经常光顾的中餐厅里打工赚学费、兜里连看病钱都没有的穷丫头,送我到医院之前她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只因为她给的小费多,我嘴贱,喊过她几声姐姐,她就将我像家人一样对待,那时我才知道,原来有一个姐姐是一件如此幸福的事情——所以我发了誓,我这辈子不会再玷污‘姐姐’这两个字!它从此只属于一个人!我也只有一个姐姐!你看不爽?不服气?那你告诉我,或者去问问郑雪冬,这么些年,她有哪怕一天将我当做过她妹妹吗?在我躺在病床上那十五天里,她有给我打过哪怕是一个电话吗?!就怕我死了她都不知道吗?就算我死了,她又会在乎吗?!”
“你想知道还不容易?”端木流水没办法再将话题扯开,恼羞成怒,“我现在就弄死你!”
端木流水的眼神是认真的!我紧忙下压重心,按住他两条小臂,可只提防他起身了,不了这次他竟不是腰腹发力,而只是仰头顶我鼻梁——我忘了,这货不笨,是个会动脑子的人!
尽管受限于幅度,他头槌的力量不是太足,可鼻骨软啊,又是朝我脸撞过来的,我本能的闭眼闪躲,再一吃痛,力道自然就松了,被他趁机挣脱,这货手长脚长,将我从他身上推起,顺势一脚蹬在我小腹上,我连退好几步,背对背的撞上了电梯口的司马洋,司马洋一准是怕碰到里面的郑雨秋,侧身闪躲,我俩同时失去平衡,在电梯里摔成一团,却给郑雨秋让出了门口。
端木流水爬起来,郑雨秋冲出去,眼见着钵大的拳头和尖尖的鞋跟各自朝着对方脸上招呼,来不及起身的我只能又惊又急的叫道:“住手!”
“住手!”人群中有一女声,与我同时喝止,端木流水与郑雨秋果然顿住,扭头朝围观一侧的人中望去,前者惊慌,但多半是装的,后者漠然,却是真实反应,只瞄了一眼,就不屑的转过头,过来将我拉了起来。
“你们俩闹够了没有?!你们不怕丢人显眼,但不要连累我们也跟着你们一起丢人现眼!”
我个人觉得端木夫人这话是极不负责的——哥们还纳闷呢,闵柔这酒店里的安保怎么没有我预想的那样高效,客人都吵成这样了,还不见有人过来制止,从电梯里爬出来,看到因为个子小小可发起飚来却气场十足的端木夫人而自动散开的人群,才发现人家的保安和工作人员早就到了,却是被端木夫人给挡住了,现在正一脸为难的和夫人身旁的张力沟通呢...
这亦证明,端木夫人早就来了,至少比保安来的更早,也许是因为郑雨秋与端木流水吵架的内容涉及到了她,所以她才没有制止,直到我和司马洋无力拦阻,他们要大打出手,才不得不出声介入...
与工作人员应付的老张明显心不在焉,那脸色可比端木家母子和郑雨秋还要复杂得多,惹我苦笑,我也不知我是该自责,还是应该觉得庆幸——饭还没吃呢,我将郑雨秋骗过来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而且结果比我预想的更直接、更干脆、更有打击力度,可这过程与我设想的却完全不同,甚至就不是我所期盼的...
如果现在递给老张一把刀,告诉他可以马上捅死一个人,且只能捅死一个人,我保证他不会捅我,而是毫不犹豫的乱刀扎死端木少爷——即便我拉来了郑雨秋,也不代表端木夫人就没有将她再争取回去的机会,可被端木流水这么一闹,别说支持端木家了,恐怕连保持中立的可能性都不存在了,别说郑雨秋是不是真的喜欢我,就是为了面子、为了赌这一口气,她都会力挺我,在这件事情上与端木家对立到底,捅死我?他敢吗?捅死端木流水,他不但自己出了口恶气,顺带着还讨好了郑雨秋,那才像老张。
不是老张狡猾市侩,确实是端木少爷太气人了,人家老张投诚端木夫人,也算是英明果断的妙招了,现在却成了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大昏招——郑雨秋要发泄,也不会真的将端木家怎么样,毕竟她是吃着端木家的饭长大的,没有亲情也有养育之恩呢,更何况她与端木夫人的血缘关系也不是她不想承认就不存在的,所以最后迁怒老张将他当成撒气桶几乎是板上钉钉的,整他不为别的,就为了削端木家母子的面子...
老张忐忑不安的在前面领路,跟在后面的是身材娇小的端木夫人和被她衬显的犹如巨人的端木少爷,端木夫人没回过头,可只要留意就能发现,郑雨秋的出现对她心理的冲击是巨大的,她紧紧抓着端木流水袖口的那只手,抖的非常厉害,不外乎用力过度、紧张过度抑或激动过度...再后边,是有意隔开端木流水和郑雨秋、预防再次发生冲突的司马洋,不过以这厮的智商,真的二度冲突,我估计他是不会再拉架的。刚才端木夫人不在,即便郑雨秋和端木流水打起来,郑家姐妹的关系也未必会变遭,可此刻端木夫人在场,拦不住端木流水就很容易被郑雨秋理解为其姐故意放纵了他,姐妹为此翻脸,这顿饭的始作俑者老张就是罪魁祸首,我将受尽渔翁之利,聪明的司马洋肯拦才是见鬼。
远远跟在最后边的,才是今天做东的我,以及刚刚穿上鞋子的郑雨秋——被她丢出去砸了我脑袋的那只鞋子,在我与端木流水扭打时不知被谁踩了一脚,鞋跟活动了,又晃又转,是以郑小姐扶着我,走的也不是很稳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