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梦回前世,皇甫修篇(下【三】)(1 / 2)
随后,陈孝之这个有些八卦心灵的老男人还例举几个某人无意中引起的热闹。“三鬼”之一的刘贤钊也笑着说了一件事儿,将皇甫修这个老(伪)处、男说得一愣一愣的,“你还记得郎中令蓉大人吧?她家女儿对你也是芳心暗许……嗯,除了你,恐怕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的。”
说起这个郎中令,也是个巾帼豪杰。前文说过,皇甫修这个年代,女子不可为文官但能为武将。这个蓉大人也是当初跟着先帝南征北战的女豪杰,战功赫赫,力压一众男子。天下平定之后担任郎中令,掌管宫殿警卫,相当于御林军头领了。
这样剽悍的女子,皇甫修除了共事之外,不太喜欢和她接触。除了因为文官和武将天生敌对情绪之外,还有便是她身上的杀伐果决之气,让皇甫修这个有些体弱的男性倍感鸭梨。
“我记得她家好像……只有一个女孩纸吧?”貌似今年才几岁来着?皇甫修想了想,貌似之前这个女人有意无意在自己面前说过,她女儿去年已经及笄了……
“对啊,真有其母之风范。”刘贤钊一点也不认为自己这样是八卦,反而兴趣满满地说道,“那个丫头,最热衷的事情就是搜集你早年的一些书画作品,我敢打赌,你那些胡乱之作有九成都在她手上。那丫头干过的最疯的一件事儿,恐怕就是三年前带着家丁小厮,腰间挂剑,起着高头大马上方元孝家,将他家家丁都打伤……”
“咳咳……这么疯?”这个时代风气很开放,女性的地位也不低,可以说在某些程度上,女子比男子还要自由。别说琴棋书画这些文人墨客的东西,说是十项全能都不为过。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能奔战场,可打流氓(女性都会学武),一个不爽决绝休夫,然后包袱款款嫁新郎。女子出嫁,娘家分家产都能得到一成;女子未嫁,那就是和兄弟姐妹平分家产,哦对了,还能得到一分额外的丰富的嫁妆……
但即使是这样,皇甫修还是不能想象。一个未举行及笄礼的小丫头敢带人打方元孝的家丁……咳咳,他坚决不承认,他正在内心幸灾乐祸地想,为毛不干脆将方元孝也打到床上,最好半身不遂一辈子呢?这事儿,他这个大老爷们都不敢做。
“爱慕的力量是伟大的。”刘贤钊一脸戏谑,“若非那个孩纸年纪太小,和你倒是挺配的。”
皇甫修默然无语,这个时候最好什么都别讲。而且。他还是比较喜欢软软的妹纸,而不是女汉纸。小白猫虽然是个软妹纸外皮,女汉纸内心,但好歹自己还有压制她的实力。而皇甫修……咳咳。这个身体真的家暴起来,他只有被人家暴的份。
“别人还是个小孩子,你们老大不小了说这个,也不嫌丢人。”皇甫修看着两个友人越说越起劲。哪怕是脸皮已经很厚的他,也忍不住飘起尴尬的红晕,“这些有损人家名声的话还是少说吧。”其实这个年代的闺誉很宽松。只要未婚女子别和人暗通款曲,已婚女子不红杏出墙,别传出殴打老父老母的传闻,也没有偷窃倒卖放高利贷,就算闺誉无事儿。
毕竟是多年不见的好友,皇甫修几人像是有说不尽的话,从朝堂的暗潮说到坊间八卦,三个将近四十岁的老男人真是闲的蛋疼了。不过,主要是刘贤钊和陈孝之说八卦说自己学生的趣事儿,皇甫修偶尔插科打诨。其实真要是“闲的蛋疼了”,奈法利安这个披着皇甫修人皮的家伙其实可以更加八卦的。他肚子里知道的冷笑话可不是这两个好友能比的。
三个老男人的话题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蛋碎一地的节操,跳跃幅度之大,让人瞠目结舌。不过正因为几人本是无话不谈的好友,才能这么开放……换个人来,谁敢在皇甫修面前说这些话?说着说着,几人的话题就扯到皇甫修的婚事来。
“奉敏年纪也不小了,真的不考虑给老哥两人添个弟妹?”瞧这话,听着倒不像是有名大儒和儒雅丞相之间的谈话,更像是街坊之间的闲话家常。
“我克妻。”订婚两次,一个死于非命,一个主动毁约。从十二岁守孝到二十多岁,注定单身一辈子的苦逼老男人,“而且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当初先帝也曾有意指婚,可哪个不是……”
说到这里,两位老友都闭嘴了。先帝为了拉拢皇甫修,先是有意将他的妹妹,嫁过两任夫婿的长公主指给他。当然,先帝这样也是好心,除了拉拢重臣,还有就是让皇甫家多个主事儿的女主人,顺便让自家妹妹不至于后辈子孤苦无依。
毕竟长公主终究是长公主,即使嫁了两次人,但贤名在外,爱戴她的百姓不少。
但是呢,那个长公主也不知道怎么了,有一段时间性情突然疯癫异常,私生活更是荒、淫无度,真正的夜无虚度。先帝真想将这样的女人指给皇甫修,别说皇甫修心里有没有疙瘩,光是天底下所有的学子文人,头一个不答应!
然后又挑了几个身份符合的女子,不是私奔了就是和家丁有染,再不就是染上各种流行性的大病小病,从年头病到年尾……
最后先帝又降低标准,但一次一次都黄了。到最后,皇甫修一听到有人想给他做媒,直接将人拉到黑名单,一辈子老死不相往来!
久而久之,克妻的名头就牢牢地戴在他的头上,比那个丞相的名头还牢实。
“所以说,这事儿还是别提了。”皇甫修以前给自己算过一卦,的确是一生无妻的倒霉命格。不过他并不相信所谓的“命”,八卦算数只是借鉴,却不盲目相信。长公主那事儿,应该是有人在背后捣鬼,而后来的闹剧……他以为是那些官宦世家暗中推动,可是从奈法利安的视角来看,这更像是先帝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