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1 / 2)
她看了梁树生半晌,指尖的麻渐渐缓解过来,偏了偏头,笑问:“为什么跟我说这个?”
“你刚不是想问这个么。”
梁树生不允许她在关系里踩在自己头上,轻慢地笑了下,“别跟我装,林遇青。”
“……”
什么叫作“拉扯”,林遇青算是清楚了。
梁树生知道她想干什么,心知肚明看着她一步步试探性地朝他迈步,一点点踩进他的领地。
但还没等她开心这些成果,就发现自己能踏入那片领土不过是梁树生的纵容和默许。
是他主动着、引诱着,准许她的靠近。
否则她压根不会有半点可能。
就像现在。
就像那次她给他送伞。
……
没等她说什么,一辆黑色轿车刺眼的车灯扫过来。
梁树生拽过林遇青的手腕,他掌心微热,稍用力,将她拽到一边,而后松开。
轿车却在他们身旁停下,车窗缓缓移下。
林遇青终于在刺眼的车前灯中重新恢复视力,便看到车窗内傅川江的脸,浑身一僵。
“遇青回来了。”傅川江笑得儒雅,又看向梁树生,“这是阿生吧?”
梁树生略颔首,没说话。
“我是材冠建材公司的傅川江。”傅川江自我介绍,将自己那点奉承拿捏得很好,依旧得体,书生气重,笑着说:“代我向梁总和梁夫人问好。”
“好。”
而后傅川江看向林遇青,说:“上车吧遇青,一起进去。”
林遇青浑身都僵硬,甚至能察觉她骤然变得紧促的呼吸,梁树生侧头看她,低声问:“怎么了?”
林遇青脸色列白,轻摇头,回道:“不用,我走进去就好。”
“这么一截路你也跟我客气么,上车吧。”傅川江说。
林遇青不想在这里闹得难堪,更不想在梁树生面前,也明白看到她和梁树生在一起后,傅川江应该会有所忌惮,不敢轻举妄动。
她跟梁树生说了声“再见”,而后拉开车后座门,坐进去。
等她关上车门,傅川江也跟梁树生说了句“再见”,而后拉上车窗,往小区里头开。
车内的空气骤然变得逼仄。
车驶入地下车库。
走进电梯,傅川江站在她身后侧,电梯内的灯光被他身高挡住一些,在林遇青身上斜斜打下一道昏暗阴影,衬得她面色更白,心跳更重。
“你跟梁树生怎么认识的?”傅川江问。
她拢住外套,拉链拉到顶,下巴埋进去:“同学,同桌。”
电梯门打开,林遇青率先走出去。
“同桌啊。”傅川江轻笑了声,问,“你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么?”
林遇青开门进屋,没搭理他。
傅川江换鞋,摘了眼镜搁在餐桌上,转身看她,手往后撑在桌沿,后腰倚着,镇定自若:“遇青,你不会是想用梁树生来制衡我吧。”
“是又怎样?”林遇青抬眼直视他。
小姑娘明明那样瘦弱,这一刻却挺直脊背,硬是从这身躯中迸发出强大力量。
傅川江一边擦眼镜,一边思索她是从哪一刻变得这样胆大?
“他姓梁,他背后是梁氏,你那么多生意都靠着梁霖集团,你如果敢对我做什么,我一定可以让你身败名裂。”她拼命压住声调尾音的颤。
傅川江笑得弯下腰去:“遇青,我能对你做什么?我只是不想我们关系那么僵。”
他永远是这样。
狡诈虚伪。
她曾经想过录音做证据,但傅川江嘴里永远是那些礼义廉耻、仁义道德,真像是苦恼于孩子叛逆的可怜父亲。
她也想过偷拍,但傅川江太谨慎了,压根不给她一点机会。
“你真觉得傍上他就可以一辈子无忧?先不论他能对你新鲜多久,重要的是,梁家要培养的继承人是梁净慈,不是他。”
傅川江笑着说,“还有啊,你不知道吧,梁树生从前可是在少管所待过大半年的。”
林遇青心跳直跳,却依旧看着他不露声色。
想起虞葵曾告诉她的,一年多前他打了一个人,差点把人打死,闹得特严重。
但虞葵从来没告诉她少管所的事。
虞葵不会瞒她,她应该也不知道这事。
“你想想,以梁氏的能力怎么会保不了他。”
傅川江四指在桌面轻敲,哒哒声让人后脊发寒,“因为他打的那个人就是梁净慈,把他送进少管所的就是他父母。”
“遇青,如果你想找靠山,那我告诉你,你选错人了。”
林遇青强撑的姿态终于产生一点裂隙。
但渐渐的,她脊背又重新直起来,抬手,葱白指尖拽着外套拉链往下。
细碎声音在黑夜中被放大。
她将外套脱去,露出里头芭蕾舞裙,洁白的网纱裙面将她显得更加清纯动人,可她目光又像是一只幼豹,视线锁定,沉、冷,八风不动地看着傅川江。
傅川江流连的目光让她特别特别恶心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