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令牌(1 / 2)
那是一块黑色的木质令牌,上面雕刻着一只不知名的兽类,怪兽的双眼中有淡淡的荧光闪动,摄人心魄。
而在兽口之中,则有一个古韵盎然的文字似要喷薄而出,这是一个篆体“仙”字,看得陈昊心中一震。
内心有个强烈的声音在怂恿,不顾一切也要得到它,不过他知道现在不是时机,馆主的修为能让骤雨剑惊退,万万不是自己能匹敌的,只得强自忍耐。
“出来吧!”梁正奇沉声道,陈昊一惊,身体却藏在黑暗之中,纹丝不动。
“难道还要我请你出来?”馆主变得有些不耐,语气冷冷。
陈昊无奈,再无侥幸心理,只得从暗处走了出来,手中却犹自攥着柴刀,虽然明知不敌,但也不想任其屠戮。
馆主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一对小眼中露出阵阵杀意,语带讥讽的道:
“你之前动手的时候便已经暴露了,连个普通杀手都瞒不过,难道还想瞒过我不成?”
陈昊心头刹那间转过无数念头,最后咬了咬牙,硬着头皮道:“不是想瞒馆主,实在是馆主威严太盛,小的心神被摄,一时没反应过来,小子,小子其实也是成风武馆的人!”
“哦?”梁正奇闻言眼中精光一闪,问道,“是吴老四今天招进来那个吧。”
陈昊先是一愣,一会才反应过来,口中忙应道:“是是,就是吴教头招小的进来的。”
胖子听了却皱起眉头,像是遇到什么难题,在原地踱来踱去,良久才下定了决心,从怀中掏出一件物事,对陈昊道:“你过来。”
陈昊心中一突,虽然顺着对方的意思缓缓向前走来,身体却绷紧的像一张弦,手心里全都是汗,只等对方一有异动就暴起反抗,谁知突然一股异香从馆主手中传来,紧接着就失去了意识。
梁馆主见陈昊倒在地上,将手中的一截香掐灭,叹了一口气道:“你小子倒挺幸运的,若不是吴老四有恩与我,做事也挺忠心,不然也用不到我这截忘神香了。”
说罢又嘀嘀咕咕着,也不再管躺在地上的陈昊,而是像个喝醉酒的普通胖子,一摇一晃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陈昊一觉醒来,却发现正躺在厢房之中,全身疼痛欲裂,带着方布帽的胡二正歪着头凑近看着他。
我这是怎么了?他抬手,却问到一股浓烈的酒气,十分疑惑。
胡二尖着嗓子喊道:“你可算醒了,昨晚上一身酒气扑倒在门口,费了我不少劲儿才把你挪进来呢,那味道,啧啧,熏得我可是稀里哗啦的。”
陈昊一瞅对方眼中的血丝,顿时就带了几分歉意,头疼欲裂,想不起昨天晚上究竟是做了什么,只得伸出手来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说道:“谢了你了。”说罢又闻了闻全身的臭味,皱眉道,“水桶在哪?这味道,看来得好好冲一冲。”
……
“哗啦”一桶凉水从头直浇而下,陈昊全身打了一个激灵,甩了甩头,费劲从一片水帘中睁开眼,却是楞在原地思索起来,他总觉得昨天晚上做了什么重要的事,而不是跑到酒馆去酗酒这么荒唐。
谁知回想良久,记忆却一片空白,反而头痛欲裂,他摇了摇头,只得把满脑混乱思绪暂时抛开。
穿上干净的衣物,此时天色还早,院子里传来阵阵武者们锻炼的喝哈声,陈昊扶着额头,走到厨房外头的小庭院,便准备劈完今天的柴禾,谁知找了半天都没有见到柴刀,问了下胡二,却也是摇头不知,心中奇怪道:“明明记得昨天是放在这里的,哪儿去了呢?”
没奈何,只得找岳大管事将情况一说,少不了一顿臭骂,更是扣了工钱,这才领了把新的柴刀一脸泱泱的回来。
整个早上陈昊老是出神,用胡二的话来说,那吃完早饭搂着饭桶发呆的傻样,可是整个武馆都传开了,谁人不识陈大楞子?
正午,火辣辣的日头灼烤着大地,陈昊静静地靠坐在槐树上,听着树上拼命呐喊的蝉鸣声,心里却是平静的很,树枝摇曳,树下的光斑随风乱舞,令人眼花缭乱。
他还是觉得这件事儿蹊跷的很,暂时性失忆,自己以前可是从来也没有过这样症状,偏偏昨天晚上经历的事,在脑海里却是一片空白。
正百思不解时,却听不远处的围墙外一片嘈杂之声传来,那是武馆外,这时有人惊呼,“杀了人了!”
“什么?”陈昊心中一突,像是想到了什么,抢在馆中众人之前奔出门外,朝着人群汇集的地方而去。
好不容易挤开人流来到最前方,映入眼帘的的是一具具身穿黑色束身衣的尸体,陈昊一瞅之下突然觉得有些眼熟,却不知道到底哪里见过这场景,许是前世电视剧里吧,他自嘲地想。
一名名捕快在忙碌着,推官正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一边检查尸体的每一道伤口,推测他们的死亡原因。
“大人,街角发现一柄凶器,上面残留有血迹。”有个捕快一路小跑过来说道。
推官应了一声,跟着那名捕快走过去,人潮也随之流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