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入仕为官(1 / 2)
宋时的匠户与明代的匠户,并不是一个概念。
明代是一个将人口高度固化和分类的时代,家族从事的事业,按照朱元璋老同志的规矩,世世代代不得改变,除了科举之外,其余情况下,你的身份从你呱呱落地那一刻起,就已经要伴随你一辈子。
宋代,则并没有此类固化的户籍管理制度,它是中华上下五千年里,人口横向和纵向流动,最自由的时代。
横向的自由,指的是区域之间的人口流动性。只要你可以在新的地区,找到合适的职业,尽可以随意流动,而城市之间的旅游等等也无需申请护照一样的官样文书和通行证。
纵向的自由,就是指从事行业的自由,你可以选择任何自己能够发挥特长的职业,所以,匠户,也是自由选择的结果,事实上,更确切而言,应该是工匠作坊小商人的意思。
此番对陈七的拜访,方仲永失落之余,还是得到了一件礼物——那就是依照他的设计图样,重新整合过的全套“架子鼓”。
……
夏竦邀了刚刚返京的吕夷简,一同在自己精心设好的“酒池肉林”中家宴。
照顾到吕夷简喜欢吃鸡舌的个人口味,此番挂在房舍廊檐下的都是一条条鸡舌头,那场面,相当的魔性和玄幻。
就着一条条鸡舌头,吕夷简和夏竦,展开了他们并不非常别开生面的聊天。
“吕相公一路辛苦了。”夏竦从家中流觞曲水——改做流觞曲酒的流饮旁边,躬身打起一斗佳酿,轻轻漏到酒壶里,倒出两杯,一杯拿在手中,一杯递到吕夷简手中。
吕夷简客气的接过酒杯,双手举杯,对着夏竦,很儒雅的干了这杯,而后神态看不出喜怒道:
“老夫哪里辛苦,都是夏大人代为周旋的功劳,夏大人出手,果然非同凡响,连韩琦这样的硬骨头,都能控制得住。”
夏竦听着这话,不免老奸巨猾的笑笑:
自己的行事,虽是一时让韩琦不会站到范仲淹那边去,但也算是结了梁子,说不上如何高明。
吕夷简这番表面赞许的话,实际上,是想告诉他,虽然他吕夷简刚刚入京,但京中种种猫腻的前因后果他都摸得一清二楚,谁也别想玩花样。
“明天,吕相公复相。和您一起授官的,还有今科状元方仲永,虽然,也就是个翰林学士,修起居注的从六品小官儿,但此人与欧阳修等人,走的很近,且很得圣心。
从前的事,我们又摆过他刀子,相公您还要小心才是。”
夏竦说着这话,眼前浮现出自己见过的那个,让人猜不透的神童小子。
“无事。天下事,何来永恒的政敌?也没有永恒的盟友。如能笼络到这方仲永,自然也是不错,若是不能,凭他一个新人,一己之力,又能掀起多大浪头来?”吕夷简的唇边略略泛起一丝鄙夷。
时任吏部尚书的夏竦,见吕夷简如此说,想必他心中自有成算,于是开始说起今科进士中,一些人员的安排:
“榜眼沈括,为人性格内敛,谨小慎微,一意自保,不是个多事的,打发到开封府包拯手下干两年看看情形;探花郎司马光,是个识趣的,又极是聪明,安排到庞籍手下做副手,也好看住了庞籍。”
吕夷简用筷子又扯下一片鸡舌,略略笑了笑:“庞籍?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也好,让个新人去历练历练,不必刻意做什么,只静候时机便是了。”
“吕相公所言极是。”夏竦哈哈一笑,又去打了一斗酒。
两人谈完正事,苍老师领着一群身着薄纱,内里中空,只挂着“维密天使内衣”的婢子,娇滴滴的上前服侍。一时间,到处弥漫着美酒的痴醉和娇嗔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