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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削藩(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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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减地盘,再斩根基,随后又断了大家的财政来源,后周朝廷这一套组合拳下来,使得原本兵强马壮、割据一方的藩镇节度们一个个虚弱不堪、有气无力,其削除地方藩镇实力的意图已经昭然若揭。如今,朝廷又以述职为名召一众地方节度使进京,由不得这些已经被朝廷整治得身心俱疲的藩镇节度们不一个个忧心忡忡、提心吊胆,生怕自己此番进京是有去无回。

只是,心里不踏实是不踏实,要这些个地方藩镇节度们真个违抗诏令、拒不入京,他们还真没有这个胆量。毕竟,李筠的前车之鉴不远,抗旨不遵的下场如何,大家都很清楚。而且,在朝廷使者到来之前,这些个藩镇节度们便已经从安插在京城的亲信那里得到消息,知道如今开封城外近十万“飞龙军”、“保安军”已经集结完毕、整装待发,准备随时扑向不听朝廷诏令、抗旨不遵的狂妄之徒。因此,尽管心知此番进京势必凶多吉少,就算能保住身家性命,只怕也会丢了权力地位。可面对满脸冷漠、语气森然的传旨使者,这些个早已失了尖牙利爪、根基之地的藩镇节度们,要么与家人依依惜别,嘱托亲信照顾好自己的一家老小;要么提前安排好后事,将自己的儿子、兄弟或者其他属意的族人扶为所在藩镇的首脑,随后便满心忐忑、惴惴不安的踏上进京之路,而无一人敢起那违逆之心、做那抗旨之举。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藩镇节度都是这般心惊胆战的踏上进京之路,有几家地方节度对进京述职之事还是很从容、很淡定的。而其中心里最踏实、最放松的就要属永安军节度使折德扆了。

作为云中大族,折家自后晋、后汉以来便一直独据府州、控扼西北,中原朝廷对其家族也一直是恩宠不断、颇为信赖。后周广顺初年时,折从阮、折德扆父子二人同为节度,其风光可谓一时无两。尽管随着北平军的崛起,北汉政权早在显德七年时便被灭掉,后周朝廷不再需要永安军牵制、袭扰河东兵马,可作为北平军宣大镇的近邻,其在对抗、削弱契丹人方面还是起着相当重要作用的。

北平军成立之初,其重点打击和袭扰的主要是契丹中京道、东京道的军事力量和经济基础,对契丹在幽云之战后新设立的西京道着力并不多。在宣大镇建立之后,手中掌握了较多兵马的宣大镇总兵官程飞逐渐加大了对契丹西京道的袭扰,以及对西京道经济基础的破坏。但总的来说,较之宁锦镇对契丹中京道残余力量、上京道和东京道的袭扰,宣大镇对契丹西京道的袭扰从次数和规模上都要差上一些。直到北平军入主开封,掌握了后周朝廷的穿越团队得以号令各地藩镇节度,得到了永安军支援与协助的宣大镇对契丹西京道的袭扰力度才得以快速增加,渐渐有了可以和宁锦镇比肩的战绩。换句话说,永安军在袭扰、破坏契丹西京道方面功劳很大、建树颇多,是值得北平军和穿越团队信任的亲密战友。再加上折家数十年来一直心向中原朝廷,显德年间柴荣还在世时更是曾请求内迁,只是由于西北边防的需要而未获准许。所以,对这样一个地处要冲且对朝廷忠心耿耿的藩镇节度,无论是柴荣还是现在掌控后周朝政的穿越团队向来优抚有加。特别是在穿越团队目前的战略重心是南方的后蜀、南汉以及北边的契丹,短期内并无意向西北发展的情况下,更需要一个稳定而强悍的永安军与自己遥相呼应,一方面牵制契丹人的力量,另一方面制衡并不太让穿越团队放心的定难军——这个在前世脱离中原王朝统治,建立存在了两百余年的西夏政权的地方割据势力。是以,此番后周朝廷大肆削弱藩镇,永安军却一直因为其地位特殊而屡屡被排除在外,得以保持原有的地盘和实力,这次朝廷召各地藩镇节度进京述职亦是如此。

按照朝廷旨意,由于永安军处于边境,战略位置重要,且担负着配合宣大镇袭扰契丹西京道之责,所以此次进京述职只需派出一位地位较高的子侄辈见驾便可,身为节度使的折德扆不必亲往。不曾想,一向对朝廷恭敬有加的折德扆这次却决定“抗旨不遵”,不按照圣旨中的要求行事,坚持亲往开封觐见,并打定主意此番一定要留在开封养老,不再回还。为此,折德扆先是以其子节度副使折御勋总理军州事,接替自己的位置,而后便领着自己的妻妾,在数十名家丁仆役的跟随服侍下,带着大笔的财物与前来宣旨的朝廷使者一道启程,往开封而来。

相比与折德扆心情舒畅、一身轻松的主动进京,同样可以不必亲自进京述职的朔方节度使冯继业虽也亲自带着家眷和大量驼马、宝器前来开封,可其这样做却并非自觉自愿,而是迫于朔方军的局势,不得已而为之。

说起来,冯继业之所以有今日之困局,完全是其自己一手造成的。当初身为衙内都虞侯的冯继业为了得到朔方节度使的位子,趁着其父冯晖病重不能理事的机会,在一众心腹党羽的支持下,谋害了自己的兄长冯继勋,这才得以在其父死后领朔方节度留后,并最终迁任朔方节度使、灵环观察、处置、度支、温池榷税等使,成为割据一方的藩镇势力。然而,一方面冯继业得位不正,颇为灵、盐等州士绅百姓诟病,不能收拢人心。另一方面,冯继业为人骄恣狂妄,经常出兵劫掠周边羌人部落,使羌人反抗不断,难以归附。同时其对麾下将士又刻薄寡恩,以至兵将的不满情绪与日俱增,怨声载道。眼见众叛亲离的趋势越来越明显,面临的局面亦越来越危险,冯继业也就不得不开始考虑自己的退路。于是,在得到后周朝廷要其派子侄进京述职的旨意后,冯继业便把心一横,决定放弃朔方军这处对他来说危机重重的基业,带着家眷和全部能带走的财产,如折德扆一般,随朝廷宣旨使者一同去了开封。

为了添补冯继业进京后留下的权力真空,穿越团队在得到这一消息后,第一时间便以太原镇副总兵杨业为灵州观察处置使,率军西进,进驻灵州。由于考虑到灵州地处边塞,且与定难军接壤,对限制定难军的发展可以起到不小的作用。所以此番杨业西进,除了太原镇辖下的“保安团”一个步兵团,一个骑兵团以外,穿越团队委员会还破例为其配备了原属太原镇的“飞龙军”一个骑兵营,可谓是极其重视了——至于太原镇在兵力上的减少,则会由驻扎于开封的京城禁军进行填补,以保证该镇的军事实力不受影响。

不管是主动亲往还是被迫出走,总之折德扆和冯继业都向朝廷表达了自己的恭顺与忠心,同时也得到了王崤峻等后周朝政掌控者的赞许与肯定。于是,便有了王峰代表朝廷和“清园”兄弟前往开封城北五十里的陈桥驿迎接这两位节度使、便有了王崤峻在朝廷款待各方节度使的酒宴之上亲自为两位节度使斟酒、敬酒、便有了后周朝廷对两位节度使的大加褒奖,并加封折德扆为卫国公、冯继业为梁国公,同时还承认了折御卿的继任者地位,迁其为永安军节度使。

不过,正所谓“有人欢喜有人忧”,折德扆和冯继业因为得到了朝廷的嘉奖而老怀大慰、心情舒畅,其他前来述职的藩镇节度却是忧心忡忡、心神不宁。因为在对折、冯二人大加褒奖的同时,后周朝廷亦下旨,表示当今天子已年近十六岁,即将于明年年初行冠礼,朝廷诚邀各地藩镇节度来京参加典礼。为了不使此番进京述职的众节度往来奔波、舟车劳顿,特留众节度暂居京城,待天子冠礼结束之后再行返回各自的治所。

尽管很清楚朝廷此举乃是将自己扣为人质,以便放手进一步削弱藩镇力量,乃至剥夺众节度的实权。可正所谓“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如今自己人在京城,不但与本镇兵马相去数百上千里,就连从本镇带来的亲兵护卫都被朝廷以各种理由一削再削,连一间屋子都装不满了,又哪里有能力与朝廷相抗衡。至于各节度留守本镇的亲信心腹,既投鼠忌器,不敢拿身在京城的主公的性命冒险来起兵造反,更没有胆量以自己手中那点因为财力有限,不得已一减再减,如今已经少得可怜的兵马挑战朝廷禁军的强悍战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家主公被圈进京城里那一座座建成不久,豪华、宽阔、富丽堂皇,却又戒备森严的节度府邸,再难有出头之日了。

随着各地方藩镇节度被强留京城时日渐久,他们镇所的形势也慢慢发生了变化。在被困京城之前,他们在自己的镇所或许是一言九鼎、说一不二,他的亲信手下们对他也是恭顺服从、不敢悖逆,对其指定的继任者也能恭敬有加、忠心耿耿。可问题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眼见自家节度脱困离京的希望越来越渺茫。而且因为大调动、大调整的关系,使得节度使们对新镇所的控制力远低于原来那些自己经营多年的老镇所,给了有心人以可乘之机。再加上后周朝廷和穿越团队有意打破地方藩镇节度那种自成一体、排斥外人的地方保护壁垒,通过“暗羽”、通过朝廷委派到当地的官员、通过那些心向朝廷的地方世家大族,暗中对地方藩镇的内部矛盾进行了不着痕迹却富有成效的挑拨与推动。因此,一些不甘永居人下,想要更上一层楼,或者觉得自己劳苦功高,所得与功劳不成比例的家伙便开始动起了心思,打算在这个武力为尊、弱肉强食的年代当一回强者、做一回霸主。于是,从建隆四年阴历月份开始,兄弟夺嫡、部将篡权、群雄争位的“好戏”便开始在地方藩镇中一幕幕的上演。

但凡夺嫡争位,其过程都是激烈而血腥味十足的,那些个发生夺嫡、篡权、争位情形的地方藩镇无不是刀光剑影、血流满地。对这种乱象,早有准备的后周朝廷态度十分坚决而果断——出兵平定,绝不姑息。

既然是出兵平定叛乱,那么必然会有战斗,而有战斗也就必然会有人员伤亡。正所谓“刀剑无眼”,战场之上形势瞬息万变,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没人可以事先预料。因此,在企图篡权夺位的奸佞之徒被朝廷兵马完全剿灭的同时,那些个由节度使们指定、扶持的正统继任者在乱兵之中有所损伤甚至一命呜呼也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于是,当那些居心叵测之人畏于朝廷的兵威而再不敢轻举妄动、铤而走险的时候,被朝廷强留京城的二十九个节度中,已经有一多半后继无人、兵马尽失,成了光杆司令。

继承者没有了、部下亲信没有了、兵马也没有了,这样的地方藩镇自然也就不成其藩镇了。可问题是,藩镇衙署没有了,当地百姓却还在,他们还要生存、要发展。于是,为了医治战争创伤、为了抚恤当地百姓,爱民如子的后周朝廷在平乱作战结束之后,便第一时间向这些地方派出了新的官员、新的守将,以恢复地方民生、维持地方秩序。当然,考虑到这些地方的节度使们在叛乱发生时人在京城,即便想平定叛乱也是有心无力、鞭长莫及。所以,后周朝廷并没有追究他们驭下不严之罪,还给他们保留了节度使的名头,并继续留他们在京城居住,直至其镇所的民生、经济“完全恢复”之后再回返。至于这些地方的民生、经济什么时候能够“完全恢复”,那就要看这些个成了光杆司令的节度使们什么时候能认清形势,主动向朝廷提出放弃节镇和兵权,在京城颐养天年了。

至于那些没有发生内斗的藩镇,受之前那一系列的地方藩镇乱局的影响,其留守人员也不再是铁板一块,而是变得个个疑神疑鬼,互相提防、彼此猜忌,再也不可能像以往一样齐心协力、一致对外了。对于这样有如一盘散沙的藩镇,朝廷只需稍下工夫,就可以将其分割、渗透,最终一口吃掉。由此看来,这场后周朝廷的这次削藩行动,只怕用不了多长时间便会大功告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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