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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钱，”姜老爹撇过头，“你给我出钱啊。”

“好，我给你出钱。”

姜老爹：“……”

“饶了我吧，你有点钱可别乱花了。你乱花钱老爸心里难受，说不定还少活两年。”

“那你不坚持体检我心里难受，所以为了我心情好和你身体着想，二比一，你输了。”

“小宴啊，你知道吗，有些人一辈子不检查身体也挺好的，反而是有些人查出了什么无伤大雅的小毛病整天疑神疑鬼，反而把自己吓得够呛。”

“你下面是不是就要开始讲，那个拿错了体检报告，以为自己长肿瘤的故事了。”

姜老爹被抢白，讪讪道，“你看你都知道。”

“那你不看不就结了吗，到时候我申请电子版，直接发给我。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姜老爹：“……”

这就是传说中的，女儿大了不由爹了吗？这也未免早了点吧。

姜宴当年在临床上见到了不少没有早一步查出来，早处理而后悔万分的病例。

同时她也太理解很多老年人不愿意给儿女添麻烦，变得非常能忍耐病痛。

老年人愿意尝试偏方，容易踏入“保健品”的陷阱其实不只是因为文化程度低，很多时候是因为这样简单、方便、成本低，不用麻烦儿女。

所以总是希望自己坚持做一套动作，养成一个什么样的习惯，或者吃点什么就可以“养生”“防病”。

即使是安慰性质的缓解，只要能够不麻烦儿女，他们就愿意继续尝试这样那样的“偏方”。

姜宴不想让自己老爸也养成这样用“偏方”的习惯，毕竟自己老爸麻烦自己，那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姜老爹气哼哼地去上班了。

而姜宴又要面对自己最不想做的事情了——去居委会盖章。

而且很多学校只有贫困生才会安排校内勤工俭学的机会，她不想失去在校内勤工俭学的机会。

可是，她的努力并没有感动居委会的办事员，仅仅相隔一天，那个办事员还记得她，三两句就把她打发了。

她非常生气，甚至很想投诉和举报这个办事员。

但是，她在心里却是明白，这个办事员并没有做错什么。

她咬唇站在居委会的宣传栏后面，不知道该怎么办，呆呆地盯着那些宣传册看，眼里缓慢地蓄起了泪水。

半晌，她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叹气声。

终于，那个办事员开口道，“小姑娘，你过来，把材料给我，我再审一遍。”

姜宴连忙抹了一把眼睛，然后转身走上前去。

把手里的表格和材料都交给了那个在她心中一直不断“刁难”的办事员。

“你的情况我知道了，但是这些材料我们还需要仔细再看一遍，然后核实一下，所以你下周一早上再来。”

看到姜宴盯着那些材料，分明是不放心的眼神，办事只好又道：“你要不放心就先拍个照，我们不会给你弄丢的。”

姜宴连忙点点头，把资料摊开，整体拍了一张，然后认真地对办事员说，“谢谢您！非常谢谢您！这个贫困生认定真的对我来说，对我家来说真的非常重要。”

办事员冲她轻轻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更没有承诺什么。

出了居委会的门，姜宴在心里感慨，公事公办果然不是意味着没有人情味，自己之前万万不应该粗暴地把办事员没有站在自己这一边，没为自己考虑就觉得对方冷漠无情。

这种思维不可取，而且很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