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 / 2）

“这里是……”有些紧张的氛围感染了少女的情绪，她侧目看向导师，话语却被少年人的争执所打断。

“我要成为最伟大冒险家，打败村子外面的魔物！”

“我才会是最伟大最伟大的冒险家，要比你先一步保护村子！”

几个孩童拿着树枝，像是互相面对着魔物，正摆着架势嬉闹着。

树枝碰撞发出木质的响动。

见着有外人到来，孩童冲着导师挥了挥手，跑进了屋子里。

“是嘉文吧？咳，怎么还带了人来？”

雨曦抬头望去，声音的来源位于村口的一棵有些枯老的树下。

是一位须发全白的老人。

雨曦瞥了一眼便将视线挪开。

半晌听不到下文，她又偷偷觑眼过去。

老者睁着一只眼，泛白的瞳孔中却没有对焦。

是盲人……

“你这里，我感觉得到，是潮汐的气息。”

“你又想叫我跟你一起逃吗？”虽然看不见，但老人固执地睁着左眼，看向嘉文导师发声的方向，“逃又能逃到哪里呢？祂无处不在，就是像你一样和老鼠一起躲进洞穴，也终究会被找到的。”

“真不走？”

老人固执地摇着头，重复道：“我们哪儿也不去。”

“你这个固执的像我后院里枯死的那个树根的老顽固！村里其他人呢？还有那些孩子，他们不该像你一样毫无价值地死去，死在这个的地方。”

“他们会愿意留下来的。”老者停下口舌，不愿浪费多余的气力在导师身上。

“你……唉。雨，你先这里逛逛吧，我去看看伤者。”嘉文向着一旁的屋子里走去。

雨曦站在原地，看向老者。

那只被白翳覆盖的眼睛正注视着她。

“你是小文的学徒吧。”

“……”

“像，还真像她。”老者笑了笑，笑得有些丑陋，那布满褶皱的脸好似皱成了一块抹布。

少女看着老人的眼睛，虽然老人的表情有些狰狞，但那浑浊泛白的眼球却是温柔地看着她，像在对着自己的后辈怀念着什么。

“来，过来，坐这边。”老人冲她招手，拍着一旁的凳子。

雨曦走近了些，只是站在边上。

她拿出一瓶药剂，一时想不到该如何开口，有些不知所措。

老者颤巍巍地用那枯瘦修长的大手，小心地拍了拍她的肩头。

他手上有许多斑块，生命的活力似乎被这些老人斑吸走了去，在他这几近消散。

“是跟嘉文学的炼金吧？”老者吸了吸鼻子。

“是……”

“这股子带魔力的刺红花的味道，手法不错。”

“您，您的眼睛……”

“哈，我这眼睛十年前就坏了，收起你的药水吧，没用的。”

“……”

“愿意回村子的人少了。前几天倒是有几个年轻人找到这里，忙前忙后的，你要是见了他们，也许会有共同语言。

“知道我为什么对嘉文那么说吗？那是在十年前村子里的一场灾难了，我的眼睛就是在那时候瞎的。别看我说他，那时候他的逃避，或许是最好的选择了。”许是对着后辈，老者没了先前那副顽固的模样，换上了慈爱的语气，“要听听老人家讲故事吗？”

……

村子里没有药剂师，也没有学习治愈法术的人。大多青壮年都到镇上去了。

在后面的屋子里躺着几个伤员，缺乏药剂和治疗，他们只能靠厚厚的绷带来自愈。嘉文过来主要带的都是生命药水和解毒药水，这里最迫切需要的东西。

躺在病床上，身上缠着纱布的青年喝下药剂后，过了好一会儿才爬起来。

“我罗伯特又起来啦！”青年的名字叫罗伯特，但从他的表现来看，脑子是已经被魔物吃掉了。

雨曦看着他喝下生命药水，血条半天才慢悠悠地回了一半不到就一副斗志满满的样子。

还有几位躺着的卫兵，在服下生命药水和解毒药水后，气色也都好了不少。

嘉文带的生命药水不多，但足够这里的村民和伤员们每人都分上一瓶。

在看到他们恢复的hp后，雨曦也是从包里拿出不少药剂塞给卫兵。

淳朴的卫兵有些不好意思地收下药剂，断断续续地给她讲了最近发生的事情。

在几周前，通往村外的那条唯一的道上，原先不说友善，至少没主动袭人的魔物开始躁动。许多村民都在外出时受到魔物的攻击。

嘉文来过不少次，一开始给村子带了很多药剂。但随着药剂大量的使用，效果在逐渐减弱。

可是，外面的魔物不见少，反而聚集得越来越多，袭人的频率也越来越高。

再有着嘉文所谓将至的潮汐，村子看上去被魔物彻底踏平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他们想走，但走不了。

个别人的进出似乎已经是魔物控制下的极限。村民们只要聚集着打算出去，就会被大量的魔物逼回来，就是撒上驱虫药剂都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