鹧鸪天六(“你的也很重要啊,徐子凌)(1 / 2)
眼下还不过申时, 但盛大的雨势却令天色阴郁不堪,孟云献匆匆走上阶,将伞扔给身后跟来的小厮, 他踏进房门内便留一串湿润的印子。
贺童等人才被张敬从内室里轰出来,迎面撞上孟云献,便立即作揖, 唤“孟相公。”
“好端端的,怎么忽然就吐血了请医工了没有”
孟云献隔着帘子望了一眼内室, 视线挪回到贺童身上。
这个段落是图片段落,请访问正确的网站且关闭广告拦截功能并且退出浏览器模式
这个段落是图片段落,请访问正确的网站且关闭广告拦截功能并且退出浏览器模式
孟云献掀了帘子进去,苦涩的药味迎面,张敬发髻散乱, 躺在床上闭着眼,也不知是醒着还是睡着。
这个段落是图片段落,请访问正确的网站且关闭广告拦截功能并且退出浏览器模式
孟云献走到床前,唤了一声, 可看着他枯瘦的面容,一时间, 孟云献又忘了自己此时该说些什么。
这个段落是图片段落,请访问正确的网站且关闭广告拦截功能并且退出浏览器模式
张敬合着眼, 嗓子像被粗粝的沙子摩擦过, “当年咱们两个割袍断义时说得好好的, 此生纵有再见之机, 也绝不回头了。”
这个段落是图片段落,请访问正确的网站且关闭广告拦截功能并且退出浏览器模式
孟云献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不是我。”
“你也不怕人笑话你孟琢没脸没皮。”张敬冷笑, 肺部裹起一阵浑浊的杂音,惹得他咳嗽一阵。
“你知道我一向不在乎这些。”孟云献摇头, “崇之,当年你与我分道,难道真觉得我做错了若真如此,你如今又为何还愿意与我再推新政”
这个段落是图片段落,请访问正确的网站且关闭广告拦截功能并且退出浏览器模式
这个段落是图片段落,请访问正确的网站且关闭广告拦截功能并且退出浏览器模式
这个段落是图片段落,请访问正确的网站且关闭广告拦截功能并且退出浏览器模式
张敬睁开眼,他看着立在床畔的孟云献,“你一定要问吗孟琢,你可知道,我此生最后悔的事,便是当年应你,与你共推新政”
他不说对与不对,却只说后悔。
“孟琢,至少这会儿,你别让我看见你。”
张敬颤颤巍巍的,呼吸都有些细微地抖,他背过身去,双手在被下紧握成拳。
急雨更重,噼啪打檐。
孟云献迈着沉重的步子从张宅出来,被内知扶着上了马车,一路摇摇晃晃的,他也不知自己是如何回的家。
“瞧你这样子,是见到了还是没见到啊张先生如何”孟云献的夫人姜氏撑着伞将他迎进门。
“见到了。”
孟云献堪堪回神,任由姜氏替他擦拭身上的雨水,“他躺在床上病着,哪里还能拦我,可是夫人,今儿他对我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他说,至少这会儿,别让他看见我。”
闻声,姜氏擦拭他衣襟的动作一顿,她抬起头。
“没有横眉冷对,亦不曾骂我,他十分平静地与我说这句话,”孟云献喉结动一下,也说不清自己心头的复杂,“却让我像受了刑似的”
“活该。”姜氏打了他一下,“你受的什么刑当年拉他入火坑的是你,后来放跑他学生的也是你,他如今就是拿起根棍子打你,那也是你该受的”
“我倒宁愿他拎根棍子打我。”孟云献接了姜氏递来的茶碗,热雾微拂,他的眼眶有些热,抬起头,他望向檐外的婆娑烟雨,徐徐一叹“当年崇之是看了我的清渠疏才与我一起走上这条道的,可后来官家废除新政时,对我是贬官,对他却是流放,他这一被流放,妻儿俱亡”
“阿芍,我身边有你,可崇之身边有谁”
天色黑透了,周挺携带一身水气回到夤夜司中,韩清阴沉着脸将一案的东西扫落,怒斥“昨日才上过朝的人,今儿天不亮你们就搜去了,怎么就找不到”
周挺垂眼,沉默不语。
今日天不亮时那林瑜张了口,吐出个“杜琮”来,那杜琮是何人不正是上回来夤夜司捞过苗太尉的儿子苗易扬的那位礼部郎中,户部副使么
几乎是林瑜一招供,周挺便领着亲从官们去杜府拿人,可出人意料的是,杜琮失踪了。
周挺冒雨搜了一整日,也没有找到杜琮。
“没了杜琮,此案要如何查下去”韩清当然不认为那杜琮便是此案的罪魁祸首,杜琮已经在朝为官,又无子嗣要他冒这样的险去挣个前程。
那么便只有可能是他得了什么人的好处,才利用起自己的这番关系,行此方便。
“使尊,药婆杨氏已经招供。”
周挺说道,“她证实,的确有人给了她十两金,要她对阿舟的母亲下死手,抓回来的那几名杀手中也有人松了口,他们是受人所雇,去杀杨氏灭口。”
“既都是受人所雇,雇主是谁,他们可看清楚了”韩清问道。
“并未。”
周挺顿了一下,想起那名从檐上摔下来的领头的杀手,“但我觉得,其中有一人,与他们不一样。”
既与那些人不一样,那便一定是知道些什么了韩清才接来身边人递的茶碗,便“砰”的一声搁下,“既如此,周挺,那你就尽快让他开口”
“是。”
周挺垂首。
云京的雨越来越多了,这几日就没有个晴的时候,到了晚上也见不到月亮,倪素只好去永安湖畔,打算多折一些柳枝回家。
朝中一个五品官员失踪,整个云京闹得翻沸,倪素总觉得这件事与她兄长的案子脱不开干系,但周挺不出现,她也并不能贸然去夤夜司打听。
“我记得之前便是那个杜琮从中说和,才让夤夜司早早地放了苗易扬。”
倪素小心地避开沾水的石阶,垫脚折断一枝柳条,她忽然意识到,“若调换我兄长试卷的真是他,那如今他浮出水面,苗二公子岂不是又添了嫌疑”
毕竟杜琮在风口浪尖上为苗易扬作保,如今杜琮失踪,那么被他担保过的苗易扬,岂不是又要再回一趟夤夜司
“如今这桩案子若不查出个真凶,是不能收场的,”徐鹤雪注意着她的脚下,“所以,苗易扬便是那个被选定的真凶。”
“但你也不必忧心,那夜去杀药婆杨氏的杀手,还在夤夜司受审。”
“我知道。”
倪素听着雨珠打在伞檐的脆声,垫脚要去够更高一些的柳枝,却看见一只手绕过她。
雨水淅沥,柳枝折断的声音一响。
湿润的水雾里,倪素在伞下回头,他苍白的指骨间,点滴水珠落在她的额头。
“倪素,你冷不冷”
河畔有风,徐鹤雪看见她的右肩被风吹斜的雨丝浸湿。
绿柳如丝迎风而荡,倪素摇头,任由他接过满怀的柳枝,自己则从他手中拿来雨伞,避着湿滑处走出这片浓绿。
“其实我不用你做这些。”
“薛怀,你服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