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一个不相信眼泪的时代;河流的变化(2 / 2)
只是贸易环节被打断了腿。
ADM在全球拥有13000节铁路车箱、2250艘驳船和1200个货柜车,但在华夏的收购渠道却很差。
“真是成也国粮,败也国粮……”
伍尔丝翻看着在华夏的投资。
仅和国粮的合作,ADM就已投资了数亿美元。
国粮、ADM、Wilmar三家共同投资组建了魔都福临门食品有限公司。
国粮旗下有五大精炼食用油生产基地。
津门“北海”、鲁省“黄海”、张家港“东海”、鹏城“东洲”,以及在建的桂省“大海”。
这样沿海的布局是为了一次性采购,沿途卸货,化为采购成本上的优势。
但每个基地ADM只持有20%~30%的股份,但在采购上挺有话语权。
华夏的大豆加工业只是ADM变现国际贸易利润的一个环节。
其它,ADM持有的益海集团股份已经转让,但ADM还是丰益国际的股东。
只是依然主打贸易……
明明拥有强大的加工研发实力,但在华夏仅有一家预混料独资公司:艾地盟动物保健及营养(大连)。
但现在贸易快撑不住了。
国粮在跳反……价格差越大,跳反的就越厉害。
益海嘉里在华夏内陆也有很多但ADM只是间接持股。
思考了一阵,伍尔丝叫来助理,“帮我约一下华夏国粮集团。”
助理问道:“以什么名义?”
“ADM同意出资继续合作。”伍尔丝想了想,又说:“再帮我约一下丰益的郭广丰。”
“OK。”助理又说道:“不过我们真的不回应一下股东吗?”
从年初开始,阿彻丹尼尔斯米德兰(ADM)在股市上的表现就一路下跌,市值相比高点蒸发了上百亿美刀。
“你有办法?”
面对伍尔丝瞪来的目光,助理只能悻悻然的转身溜了。
关门后,还能隐约听到办公室里传来的拍桌上。
这老女人的脾气真大!
唉,三季报看来也完了啊!……
8月5日,星期二。
临近奥运会,各国的代表团陆续到达,全国的目光都被京城吸引。
而郭阳已低调的回了酒泉两天,除了依然保持着对嘉禾粮油的高度关注,也分摊了些精力处理其它分公司的业务。
每天基本上都是在开会、听取汇报、下达工作指令中度过。
只是傍晚又恢复了锻炼。
奥运会嘛,全民的运动热情也高涨,河边的生态公园里,游玩健身的人群络绎不绝。
河岸边,园区里,丰富多样的植被吸引了众多市民驻足。
而讨赖河河水更是清澈见底,宛如明镜,倒影如画,两岸的房子错落有致。
无论是驻足观赏的行人,还是偶尔掠过河面的水鸟,都被这份宁静的场景所感染,整个环境充满了宁静与和谐。
“这两年讨赖河的环境变化还真是快,就连河水深度都涨了不少。”
“那是,你也不打听打听花了多少钱,现在滨河这一圈的小区,房价涨得都更快!”
“听说嘉禾出了不少力。”
“嘿,这事都是嘉禾促成的,酒泉打算围绕嘉禾打造全球总部经济,这环境可不得弄好点。”
“也是,以后老外来了,才不至于丢人,听我闺女说,外国人可讲究这些,那啥莱茵河、塞纳河,都说很干净。”
在一旁歇息的郭阳,听到这话,不由露出了古怪的神情。
这两条河污染都极其严重。
塞纳河更是被称为欧洲恒河,人文情怀拉满,但论起自然环境却尴尬极了。
不说和治理过后的北大河比,就是治理前的北大河也远比塞纳河干净。
不过这时候国人对欧美依然不了解,看各种事情依然带有滤镜。
所以才会有如此隆重的奥运会。
锻炼了会儿,郭阳才漫步回家,一路上,遇到了不小和他打招呼的员工。
嘉禾村第一批分房的员工,有一部分已经入住,小区靠近河边,享受到流域治理带来的福利。
郭阳看过工作群的汇报照片。
上游镜铁山陡峭的峡谷两边都喷播上了针雀草、冰狼草、紫箭豌豆等抗寒性牧草。
河道两边也长出了瀚海红麻、沙棘等植物。
讨赖河干流段多为戈壁滩,除了远景规划用地,河流两岸基本上都是嘉禾的‘戈壁农业区’。
以沙棘和瀚海红麻为主的景观已经点亮了整块戈壁。
岸上的乔灌草群落遮挡住了戈壁滩上的风沙,营造了较为适宜的小气候环境。
沿水岸线而生的湿生植物群落则能够适应水面线的起伏波动,在干旱和湿润季节均能保证河流的生态基底。
常水位之下还驻扎有尤为关键的水生植物,是河流生物群落构成中的一环,发挥着水体净化的作用。
三者协同发展演化,时间越长,讨赖河的整体环境越佳。
然后吸引动物群落在此繁衍生息,进而推动整个河流生境的发育,最终达到水生态环境治理的根本目标。
而在穿城而过的河段,也是通过滨水湿地生态景观营造,强化滨河绿地的自然修复能力。
治理方案没问题。
唯一让人诧异的是,河流的自然生态修复能力太快了。
但这里更靠近嘉峪关,在生态环境治理这块,嘉峪关一直甩酒泉几条街。
即使酒泉有嘉禾,也改变不了这个结局。
嘉峪关同样可以借力嘉禾。
“够快了,够快了,咱们不和嘉峪关比,那就是群疯子,仿佛不压酒泉一头就不得劲似的。”
第二天,郭阳和秦立军一起视察北大河的生态治理成果时,秦立军却对现状很满意。
“嘿,郭老板,你这大半年经常全国各地跑,不知道市民现在对北大河有多满意,每天滨河路散步的人都络绎不绝。”
“我昨天看到了。”郭阳笑道:“不过南滨河西路附近市里留的几块地,一直还没有开发,还是荒滩。”
“锦玉公园稍微好点,但周边也只是一个毛坯。”
“……”
思考了会儿,秦立军叫起了苦。
“滨河西路南边那几块地,都是留来修建安置房的,但市里财政转不过来,得缓几年,是远期规划。”
郭阳说道:“能不能想办法先覆绿?一直是戈壁荒滩看着也不愉快。”
“哪来的钱?”
“这也是流域治理的一部分。”
“这能扯上什么关系。”
郭阳振振有词的说道:“你看哈,讨赖河径流的主要补给,除了冰雪消融和大气降水,地下水也是重要的一环。”
“尤其是冬末春初,河流部分封冻,地下水才是主要的补给源,而这时地表生态就很重要了。”
秦立军:“理是这个理,可没钱啊。”
“污水处理厂、北大河治理、两个公园、疏勒河流域的节水休耕补贴,还有其它基础建设,市里今年被掏空了。”
“那明年呢?”郭阳说道:“其实也不复杂,挖条浅沟,撒上种子就可以了。”
“那交给苜禾呢?”
“不是没钱吗?”
“先欠着。”秦立军说道:“你还怕我欠钱不给?”
“……”
郭阳默然,如果是十五年后,我还真怕你欠钱不给。
“行叭,那也不挖沟了,直接撒点种子就行。”
秦立军:“……”
秦立军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话锋一转,问起了这段时间在财经新闻上频频露脸的嘉禾粮油。
也没其他的,纯好奇。
毕竟这么声势浩大的竞争,叠加全球经济预期下降,即使酒泉也感受到了寒意,提前返乡的民工变多了。
郭阳简单的说了下嘉禾的策略,以及国内的竞争局势。
除了益海嘉里有在三四线城市的抢先布局,郭阳对其他对手一一进行了战术上的藐视。
“领导,优势在我。”
“你现在要考虑的是多争取一些铁路规划,然后尽量早点开工,早点竣工。”
秦立军还真就思考了起来。
其实郭阳也没表面上这么轻松,压力还是有的,一点点。
战略上占了先机,执行上也很重要。
国际粮商也不是傻的,出口华夏的路子断了,但从华夏进口,然后出口到全球其它地方,这也是一条路子。
而且这些国际粮商,除了ADM和丸红,其它如嘉吉、路易达孚、邦吉都在国内有一定基础。
比如精于贸易的路易达孚,将东北和西北的玉米卖向南方和西南,同时又是对华最大的棉花出口商。
以往国内小麦、大米、糖及畜产品出口业务,也主要是和路易达孚合作。
另外,路易达孚在沿海的油脂加工能力同样不弱。
有贸易,有加工,各种生意都做,路易达孚就像是一条鲶鱼。
就连嘉禾和九三的有机大豆及豆制品都是通过路易达孚销往欧洲。
嘉吉更是不遑多让。
除了最主要的粮食出口和油脂加工,嘉吉在动物营养俗称饲料上,也具备一定的竞争力。
不过嘉吉一直只做B2B,饲料竞争对手又是新希望,市占率不到1%。
分析下来,这些粮商都被打断了出口贸易这条腿,但加工能力还在。
只要潜心加工国产大豆,投资国内物流收储贸易,一样能活下去。
只有ADM,国粮要反水,失去了出口贸易,实体投资又严重不足……又是老美生物能源投资头号打手。
郭阳看着原油期货价格跌落至115美元,既欣喜于ADM的困境和期货上的收益。
同时也不免担忧煤老板会不会反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