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5章 缴获、处置(1 / 2)
大军大获全胜,王斗下令就此扎营,并清理缴获,继续追杀窜逃的古禄格、杭高部余孽,到了第二天中午,所有缴获已经统算清楚,并造册整理。
据镇抚迟大成的梳对禀报,此战靖边军斩首计二千五百余级,俘获部落人口有四万五千余人,古禄格当场伤重被俘,杭高意图逃走,不过被尖哨营夜不收追上,最后中箭落马被抓,还有喀尔喀三部的外藩蒙古人,一样抓住不少。
这喀尔喀土谢图汗、车臣汗、札萨克图汗三部,大多以土谢图汗王衮布马首是瞻,为了援助土默特部,衮布出动了部落一个腹心协理台吉,协同余部的塔布囊,管旗章京等头人,领了三千余兵马过来征战。
不过靖边军出塞后,他们前后已经折损不少,更在与古禄格一同冲阵时,余部一触而溃。
那个土谢图部协理台吉当场被抓,余部拼命北逃,最后人马共被抓获近千多,还有车臣部、札萨克部头人士兵,一样被抓了数百,安全逃归漠北的寥寥无几。
河套蒙古人也早跑了,青海蒙古跑来捧场,该部落台吉带了一百多个士兵,此战中全军覆没,该台吉当场被靖边军的骑阵踏成肉泥。
出乎王斗意料的,俘虏中,还有原被废土默特汗俄木布。
崇祯八年时,岳托领后金兵西征土默川,俄木布领部下古禄格、托博克等人收罗部众,向其投诚。但不久有人告发俄木布与明朝及喀尔喀、乌珠穆沁等部联络,意欲出兵攻打后金。如此俄木布被废,被岳托解押到盛京去,土默特土地,委托古禄格、托博克、杭高等人监管,这便是历史上的废爵事件。
又因为第二年皇太极称帝,建国大清,改女真族名为满洲,不久俄木布被放回。只令古禄格严加管束,给其四个苏木奉养,相当满清的牛录人口,但也只是名义上好听,事实上俄木布贫困交加,最后后人也只留下一处家庙遗址。
古禄格北逃时,将俄木布也带在身旁。此战被一并俘获了。
除了人口,便是缴获的武器辎重,牛羊马匹,对这些武器,王斗不屑一顾,但牛羊马匹。他就非常有兴趣了。
粗粗统计,此战共获牛羊约三十余万头,内帐篷车辆上,还有大量的马尾、羊皮、皮袄、中原的食盐、茶叶,绢绸等等物资。怪不得古禄格等人跑那么慢,辎重太多了。
又有大量的骡子、驴子、骆驼。马匹等,共计四万余头,那些马匹中,内有许多可为战马,早前韩朝出征归化,前前后后已经缴获马匹六千余,再获这些,靖边军中,所有的中军营骑兵,羽骑兵们,尽数可换为战马了。
让王斗想不到的,缴获的辎重车辆中,内还有大量的金银财宝,粗粗估计,白银就不会少于三百万两,黄金也在十万两之上,还有珠宝玉器近千件,什么珍贵裘皮、绸缎、毛毯等物,更是一箱箱装满。
靖边军各将个个看得目瞪口呆,高史银喃喃道:“真想不到,土默特这些土包子,竟然这么有钱?”
温方亮道:“那只是他们头人有钱,普通的牧民,可是经常冻饿而死。”
王斗点头,想想确实不奇怪,就算各部落底层牧民穷得叮当响,但部落的头人,扎萨克们,素来不会缺少财富,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毕竟土默特部几百年积蓄非同小可,就算这些财富再折腾,被古禄格等人瓜分后,还是个个吃得满嘴流油。
王斗想起后世看到的史料,西藏在世人印象向来贫穷,但那边的僧侣、贵族可不穷,那方一个有名的农场主大贵族,世世代代经营下来,自家地窖竟然藏有白银近亿两,真是让人瞠目结舌。
清季建立后,山西商人光每年与漠南漠北蒙古各部贸易,每年获利都非常丰厚,所以不要小瞧草原上各部的钱袋子,他们虽然缺乏粮食,但银子是不缺的。
让王斗哭笑不得的是,缴获的辎重中,内还有一些东路银圆,几大箱摆着,耀人眼目,甚至连东路粮票都有,还有许多东路商货,被这些头人珍藏着,作为压箱底的珍宝之一。
丰厚的缴获,让将士欢腾,王斗下令杀牛宰羊,犒劳三军,众军更是一片欢喜,特别高史银等人,对王斗的决定,热烈响应。
几天的奔袭战中,中军、青龙军、朱雀军等战士,各人只携带少量粮草,他们轻骑而追,辎重尽落在后面,连王斗都吃了几天的炒米炒面,嘴巴淡出鸟来。
韩朝等人北上时,一样携带数日干粮,孙三杰的辎重营,并不能很快跟上二路大军的步伐,幸好找到土默特部的大众老巢,可以就食与敌,历朝汉军有此幸运的就不多,这也是塞外征战的危险之处。
王斗吩咐下去,营地内杀牛宰羊,一片喜气洋洋,新附营的蒙古兵们,更是个个载歌载舞,一直到晚上还在搞篝火晚会。
下午的时候,追击将士已然尽数回归,他们又带回一些首级人头,俘虏人口等,不过已经不多,此次塞外之战,完全落下帷幕。
军中的赞画官,绞尽脑汁,已经在构思如何书写捷报,还有随军几个军报与宣镇时报的采访,也尽在寻思如何妙笔生花,将此次塞外征战,写得精彩纷呈些。
一想到此次征战自己有幸参与见证,虽不如卫青、霍去病那样名享千古,但与人闲谈时这样无意提几句,外人那种景仰的目光,足让很多人激动得全身发抖了。
……
崇祯十五年九月十五日一大早,寒风中。数万靖边军整齐列阵,枪林。铳林叠叠密布,无数日月旗帜迎风翻滚,大阵正上端,一个高台高高搭建,高台两端,密集的护卫营战士肃立。
王斗与王朴端坐上方,各坐了张缴获的虎皮大椅。
二人身端两旁,靖边军各将。护卫营主将、中军官钟调阳,总镇抚迟大成,中军抚慰官谢有成,中军赞画秦轶,中军骑兵营主将李光衡,尖哨营主将谢一科,青龙军主将温方亮。朱雀军主将高史银。
还有忠义营主将沈士奇,新附营主将曾就义,王朴的亲将王徵人等,一样肃然而立,各人都将自己盔甲整理得井井有条,披风大氅迎风不断飘扬。
曾就义身后。还站着一个留老虎胡子,脸带高原红的中年蒙古人,却是新附营中的勒篾格千总。
听闻是大将军亲自点名让自己居于高台的,看台上将星云集,自己却有幸同居一处。勒篾格又是荣耀,又是惶恐与不安。他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幸运。
与勒篾格一样,人虽年轻,但却老得如同小老头似的原土默特汗俄木布,同样仓促不安的站在台上,王斗虽给了他张虎皮大椅,他却不敢安坐,对自己此时的经历,还直有如在梦中之感。
俄木布的身旁,站着一些同样难安的喇嘛们,他们看着台下靖边军的肃然军阵,个个皆是战战兢兢恐惧不已,那几万人皆着盔甲,浓浓的煞气,便若无边的大海,让人觉得窒息,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