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礼物（1 / 2）

每天的太阳照常升起。

周源已经坐在菜市场的早饭小摊里吃了很长时间，好久没重温到馒头犹如山珍海味般绝美的感觉，配上一碗热面，暖流渐渐游遍全身，依稀记得还是很小时候，才觉得吃得饱暖是最享受的事情。

豪爽付了钱，点颗烟悠闲地去等公车，今天要上班，有开工就不愁没饭吃，生活就是这么简单。公车上还热心肠地给小朋友让了坐，估计也才小学二三年纪的小萝莉喊声谢谢叔叔，让周源大叔浑身舒畅暖洋洋，温厚地拍拍她扎着两根羊角辫的小脑袋。

来到电器城，周源自然不是走大门，而是径直走进后面的仓库地，换上工作服。“你去带带那帮兼职的学生。”主管说道，继续低头在本子上写写画画。

“叫董博奔去不好点吗，我口齿哪有他伶俐？”周源在镜子前扣好帽子。

“不见他人，”主管也挠挠脑袋，他是个秃头，每次挠完还都会用心把稀疏的剩余头发梳理整齐，义正言辞说，“一个月迟到十几天。”

“扣他工资！”周源打趣笑道。

“再扣就扣没了。”主管拿笔头敲敲桌面，指着外面说，“那几个学生还是挺有力气的，使劲使唤。”

说是那么说，周源去到那里看到这几个大学生细皮嫩肉的，估计天天猫在宿舍太久，皮肤白皙眼袋深，叫他们去努力锻炼还好，使劲使唤可是会出问题的。周源领着这帮马仔来到仓库门前说道：“你们都是哪个学校的？”

“江海大学。”其中一个比较灵动地接口，套近乎说，“周哥，你有一米八吧！”

“一米八二。”周源哗啦扯开门，张望了下，满意地道，“就这个了，你们把那堆抬出来。”

“哪堆？”

“那堆。”

其实整日经常搬来搬去的，肯定公司都配给了工具方便搬运，不过小物件可没大物件的待遇，人力去放置更省事，而周源这种正规员工有时候连送货上门之类上门服务都忙不过来，自然请些低廉劳力分担工作。周源倒也没什么想法，而是思绪飞去到蒋青英那里，这女人平时的生活费哪里来的？看她下班精神恍惚一副用脑过度的样子，好像工作不简单啊。

还没跟学生们聊熟，周源就给主管喊走，要他跟着车去送货装修。临近门口窜出个人，搂住他脖颈笑道：“源哥，主管说什么没有？”

周源不要看都知道是董博奔，这货头发又换了发型，左右铲平模仿海军陆战队，痞气十足地回头望，问道：“听说有女同学。”

“女教授你要不要？”周源捉他下来往前面推。

董博奔张望不到，收回视线发贱道：“你以为高学历的女人很容易碰到？你有多少个我我要多少个！”

“江海大学里伸手就能捉到一个。”周源把他赶上车，又伸手到他衣服里搜出包烟，“我看看是什么烟。”

“你抽根试试味道，我一个亲戚从国外带回来的。”董博奔嬉笑道，给自己点了根，然后把火机扔过去。

“国外的又怎样。”周源呼哧呼哧大口抽完，弹掉烟头，摸出自己的，“味道不咋地。”

“糟蹋。”董博奔满脸鄙夷，一口烟没吸完见到街上的美女就吹了声哨子，嘿嘿笑。

周源懒得理会，装模作样摸摸口袋，扭头对他说：“手头紧，借五百缓缓等发工资给回你。”

“昨晚去嫖了？”董博奔支起身子居高临下眯起眼睛，“我看你面堂发黑，双眼无神眼皮下垂，这是肾虚的表现，要不要给你开包药，我认识个老中医，很厉害很多人都说好。”

“我不仅嫖还去赌了。”

“我什么人，为兄弟两肋插刀，为女人插兄弟两刀，中午吃饭就把钱给你。晚上在老李家搓麻将，来嘛？”董博奔笑道。

周源摇摇头：“都已经要借钱了，还玩什么麻将。”

“玩玩而已，赢了请吃宵夜。”董博奔继续勾引。

周源还是摇头：“吃饱饭先。”

车子驶进别墅区，周源才发现是跟着前面的一辆凯迪拉克，到了地方下车后，司机凑过来说买东西的还不是正主。把电器抬进别墅中，董博奔刘姥姥进大观园般东张西望，却机灵地装作是关注路况。这家买电器的是个富庶人，看不到脖子，估计也看不到自己的脚，背着手在厅里走过来看一眼，举重若轻地嗯了声，扶着楼梯向楼上走去，留下来做指挥的是他秘书，姓黄。

却不是女的，他穿着笔挺西装是个中年戴眼镜的瘦高个，也没指手画脚废话，定下装修的地方就背起手站在附近监工。这样最好，周源和董博奔麻利地把东西拆解放下，然后又迅速安装上去，圆满完成装机任务。

还要调试，不过中途来了段插曲——门铃响了保姆过去请人进来，秘书侧头看了下，立即以周源都惭愧的反应速度迎上去，一口一声廖少爷，却是带着姓的，想来非本家。屋里人看去，是个岁的男孩，潮流的英伦穿着。

“赵伯伯呢？”廖少爷问黄秘书。

“老板在楼上休息，廖少爷您有什么事情吗？”

“咦！”男孩视线越过秘书瘦削的身子，看到里头在装修，便不再理会竹竿似伫立的秘书，兀自溜过去，站在旁边看。

“装什么？”男孩随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