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略盖世两军斗法 文韬绝代双戚抗中]九月六日至九月廿三日(2 / 2)
行到半路,戚峰有炮石之声,而戚平护法山下亦有厮杀之音。皇甫崇一拍天灵:“本将被钿狗耍了!不过是察我军动向而进!随机应变而已,并无甚么计策!”传令:“往护法山下协助我师破敌!”
叶少锋身先士卒,拽马冲阵,所到处人仰马翻。此时夜浓,两军又不敢明灯火以照,只在暗夜里掩杀。皇甫崇双目如盲,闻得火器震响,心内略战动。
漫夜无边,一片混沌。皇甫崇左右被冲散,引剑护身。忽地一个火折燃着丢起,真真是万枪齐射,铅子横飞。借着瞬息火光认清敌友,又再度厮杀混战。乱武之地,子弑父,臣篡君!
夜未央,天未亮。人马嘶吼,两军力疲,但又不敢贸然举动。候!候援,候光。
良久,火把乱摇,一军举“钿”氏大旗来,皇甫崇等天权军锐气堕尽,昏昏沉沉。不如退走?正思此,某人望后刺中皇甫崇背,皇甫崇还剑,那人倒下。
这么一阵剧痛唤醒皇甫崇:纵自损八百,也要伤敌一千!皇甫崇只觉有血从口耳内流出,举剑声嘶力竭:“死战!叶少锋!灭灯!”
乱枪齐放,新来钿氏军欠通指挥,与场上混杂,不好放手厮杀。乱了一阵,都在苦撑。
“火!是火!”戚峰方遥有星火飞来,顷刻即至。“火神兵!”皇甫崇听胡笠喊道:“戚峰钿军尽为黄虎将军他老人家击退了!”
皇甫崇叫:“天权的,往火神帜下聚拢!”
叶少锋嘶吼:“有兵有将在此,老子不杀得尔等天翻地覆!”大刀势如破竹,清龙兵取隼匕割喉放血,钿军丢盔弃甲败逃。
此战,天权先败后胜,以少胜多,双戚重地得安。两方合计殒兵十万,护法山下平地一战尤为惨烈,中邦改称当地为“怨灵原”。
叶少锋中二枪,笑番中箭,夏隐月骨折等等,与皇甫崇一并医治。因皇甫崇有呕血之疾,医诊视之,道是旧伤未痊,须好生将息。
皇甫崇问:“何时可愈?”
“要视疾轻重……”
皇甫崇闻此言,从床跃起:“本将病势,岂不自知?此必不治也!只恨此病不愿予我一死,零碎受折磨也!”笑道:“有劳,送客!”
吴火殇等劝之,皇甫崇大笑:“本将自卜,将马革裹尸,血染沙场,何惧些微暗疾?我命系于天,今气数正旺,谁敢杀我!”
北华有书,副都往东岭扩张,而克宝自守正都,不思进取。毕氏与北廷,启氏与钿氏大交兵,使者说村庄荒凉,白骨凄鸦。皇甫崇叹:“奈何天朝浩劫不断!”轩辛传旨,令天权代理封贡诸事(此先知军上表所请,皇甫崇跪受旨后,于无人处焚之。又有陟兴之书,满纸沉痛,斥皇甫崇“变节逆命”,不顾万世骂名而求功名利禄之辞,言尤激烈。皇甫崇读之,泪湿青衫:“陟兴负我!”复观刘夕筠、孤平矣二人之书,惟谈及旧事而已,心神恍惚。
皇甫崇游怨灵原,秋风阵阵,心酸陡生。遍寻四野,空旷无人,遂设一神坛奠祭已身,写一词在绢焚之以达上苍。
高阳台·殇
火曳深营,寒光流动,辕门画角凋零。放马开弓,凭天遥射贼星。敌颅续满仇雠血,烈鼓催发虎狼兵。荡龙枪,飞羽凌空,气贯胡缨。
掷盔戟对奴家帝,我民都何在?鬼草幽青!膏壤中原,凄凉白骨鸦鸣。国耻岂待儿孙雪,只此生,长恨至今。愿他年,横扫妖氛,封贡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