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小联兵天权奋武 丰野逐鹿炽焰燎原]十月三十一日至乱纪三年二月四日(1 / 2)
十月末,天权各地传来急报:众贵勾结成盟,联军数十万,欲阻天权北伐。毕氏元帅迈苏围白玉关,启氏将军曹欣回救蓝月,克氏军出正都往东安,副都南令军马击山石,西丘永新城群匪搔扰西长兴。
皇甫崇问计知军:“群小向来不和,此番怎会结盟伐我?”
知军一捋短须:“明公,天权奄有南郡,中邦二处,声势浩大,群小焉能不畏?为明公计,今日不能合纵破敌,当以连横胜之!除天权与北廷遵耀光帝令,废除火器以外,其余毕、启、克、副都、西匪,均禁止火器军用,临阵面敌,天权有所长,明公不必担忧。余谓先平众贵不若先慑西匪:永新城近天权,其匪又悍,可以藉此杀鸡儆猴。”
“是也!”万利附议,“然而白玉关一处,亦深可忧虑。”
皇甫崇叹气:“惟望早早破贼,白玉关仁会亭,千延等方可高枕而卧。”
克氏军于路屠杀平民,哭声动野。皇甫崇纳羽经“哀兵必胜”之计,招编民兵千人,白衣缟素,打着“复仇”旗号。此队先往正都诱敌,继以吴火殇一军从侧抄克军后路,大破之,克氏龟缩回正都,东安之危得缓。
冬月初,虺秦与右於打破永新城,斩首无算,筑台山积,西匪闻之色变振恐。
曹欣返蓝月一军却因行军太速,中了叶少锋埋伏,电奕阵斩曹欣,持首来报。黄虎叹:“曹飞将军无子!”乞带骨归葬曹欣尸身于曹飞墓1侧,皇甫崇许之,黄虎亲为设奠,哀哭一场,启程上路。
皇甫崇送之,黄虎忆起刘弘元帅及关雄,司马彪将军。皇甫崇说:“派人找寻,都说已往北廷投奔博明去矣。”黄虎怅惘:“刘兄与我等,异路之人!”
天权各城戒备,转危为安。皇甫崇闻克氏兵往蓝月,毕氏,副都也聚在丰野,对众将云:“这是要汇兵一处,看本将先破他一阵!”乐芬劝阻:“天将万金之体,不可轻动。”皇甫崇执意要去:“本将胜了此阵,定然大扬士气。”遂领轻骑二万,以庄山为先锋,星月赶往蓝月。知军紧细,让同宿随后接应。
皇甫崇军绕过副都,蓝月,直奔丰野。时夜正深,丰野灯火连营千重。皇甫崇惊:敌军先我一步!却见万帐影影绰绰,人马来往,似乎早有准备。
庄山自告奋勇:“明公!末将不才,愿去劫营。”皇甫崇沉吟片刻,道:“我军原为乘人不备而来,而敌情如此,未可轻动。”教退数里,再发斥候察之。安顿已毕,一卒踉跄闯帐:“庄山先锋不听将令,率前军去劫营了也!”皇甫崇毛发齐竖:“莽夫误我,去必中伏!”传令全军:“徐徐退后,不许奔走!”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庄山等中伏被围,皇甫崇一军行踪即被发觉。顷时众贵万军并上,追皇甫崇等。阵势一转,天门闭阖,左右均是死路。天权军大乱。
皇甫崇慌忙扯去红袍金盔,从鞘内拉出双剑,杂在乱军中。左冲右突,只在核心内不能出。皇甫崇舍命拼杀,臂中一箭,坠马挣起,立仆,险被乱蹄踏死。军马推挤,皇甫崇混在其间寻路。
将穿围而出,皇甫崇舞剑护身。一骑冲来,皇甫崇避开长矛,扒住马背,踩蹬跃上。敌人回矛来打,皇甫崇取剑向其后心攒刺,贯胸而没,贼寇坠地。皇甫崇抢得一匹坐骑,胆气稍壮,双腿夹马腹:“走罢!”
“汝是何人?下马受死!”皇甫崇才出重围,一将拦住,其部下横排开。皇甫崇不答刺之,那将叫:“不知好歹的恶贼!吾乃启氏大将童柬也,前来受死!”皇甫崇不禁冷笑:“汝前来受死?”
童柬气得烟突火冒,挥锤便砸。锤棍之将,不可轻也!皇甫崇忆起武师旧训,闪身躲开,调转马头逃走。童柬紧追不舍:“休走!与尔分个高下!”皇甫崇觑周围兵少,回身大骂:“有眼无珠!吾岂惧汝!”童柬还口:“那便过来,与尔见个输赢!”一面挥锤硬砸,皇甫崇提肩躲开锋锐,剑往前削,在童柬右臂上划了一道。乘其不备,皇甫崇策马快走。
童柬又在后赶上:“小贼敢尔!今番要和汝决生死!”皇甫崇听耳后风声呼啸,扭头闪之,反手望后力劈,两处兵刃均打空。皇甫崇回身指定敌将:“快滚!饶尔残生!”
“哼哼!不跑了?”童柬未被唬住,喘气喊道。
皇甫崇看其锤,以浑铁垒就,片片如瓣包蕊,知其力大,剑一翻,捏定了“卸”字诀。童柬双握大锤,音若雷震:“嗬!”皇甫崇轻巧地从下兜住,剑粘锤头,导其转向。童柬收锤又来一记石破天惊式,皇甫崇退后,双剑内偏承之,手望下一震,诱童柬兵刃砸在地上。乘其讶异,皇甫崇赶上前,一剑抹其颈而杀之。
战罢,皇甫崇四顾,天权男儿俱没阵内,悲从中来。欲向东安处归,却见庄山和数十骑被团围在敌军中。皇甫崇避离之,心说:寻到同宿再来救不迟。下马快步要走。
“天将救我!”庄山忽然大叫。
“是皇甫崇!天权的皇甫崇!”
“生擒者,赏千金,封万户候!”
“要捉活的!别放箭!”
皇甫崇恶视庄山:这下完了!吾将为这厮送命!
皇甫崇剑挽平花,抖了碗大个圈子,望来敌乱砍。“咣!”皇甫崇右剑折断,左手交剑探敌。剑去迎风拂柳,剑还长虹贯日。堪堪气力不加时,幸同宿一支到,力拯皇甫崇于水火。皇甫崇以手加额:“惭愧!”同宿还救下庄山,一同回营。皇甫崇本要斩之,因己身亦贪功轻入险地,罢之。
众贵联军已定,传檄讨“天权之罪恶”,发战书决胜。天权批复,针锋相对,发檄各镇,命讨逆乱之人。
冬月中旬,皇甫崇等天权军与众贵军马会战于丰野。天权统帅皇甫崇,主将叶少锋,笑番,同宿,方形虎面;副将夏隐月,包文英,长久安,长久乐,庄山,施通,号四十万;众贵统帅黄天龙,将领有迈苏(毕氏,管仁龙(启氏,王东平(副都,铁爪(副都等,号六十万。
临战前夜,皇甫崇见夏隐月侍立堂下久不去,唤之入问:“汝在忧愁甚的?”
“……不过因敌势浩大。”夏隐月勉强一笑。
皇甫崇摇摇头:“徒儿不要骗为师。”
“这……”夏隐月垂首,“师傅苦心为天朝,徒儿明白,但可知众人何意?”
皇甫崇哑然失笑:“为师自然明白!功成之日,当有三让2之戏。”
“难道……师傅竟……”
“哈,哈哈!”皇甫崇唏嘘不已,“从何处来,往何处去!皇甫崇要称帝,何须三让?如六帝妄尊便可。”
“然北廷轩氏继承法统,名正言顺……”
“六帝无二,都是一丘之貉!”皇甫崇激愤,“为师幼时最尊崇圣尹大元帅,啊,便是耀光帝。而今看来,不过如此!”
“那师傅为何心向北廷?”
皇甫崇苦涩一笑:“故人之意,为师未断俗缘,怎可轻弃?”
“师傅,依汝之言,功成后……”
皇甫崇抬头望岳:“此战若胜,天权必然威震天朝,四夷舍北廷而向天权。是时,吾其还也——梁园虽好,不是久恋之家。夏隐月,要随为师往天涯海角走一遭么?”
夏隐月沉思,被皇甫崇催促,方说:“师傅又要弃官归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