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西丘素钊王移驾 闯演武皇甫崇放胆]三月三日至三月五日(1 / 2)
皇甫崇侥幸冒险功成,心下暗道:惭愧!亏得丘乘化混迹江湖多年,居然未能料破本王之计!亦或其生性天真,才被本王唬骗耶?
皇甫崇一边寻思,一边起身回府。方才这番折腾,皇甫崇只觉肢体酸麻,如蚁啮蟥叮般。又在水中浸了几时,拖着湿渌渌的衣裳行未数步,皇甫崇便感寒气侵骨,双膝互阻。
此间是何处……皇甫崇举目四望,皆是茂林密草,况夜未大央,不能见日。在此中摸索几时,只见林间野马奔驰,皇甫崇知是天渐转明,雾气升起。于是耐心等候,待日出,果然认得路径。皇甫崇自回将军府,不在话下。
当下且不提王府侍卫缠夹盘问,皇甫崇念着丘乘化之约,巴不得红日西沉,玉兔东升。待到日薄西山之时,皇甫崇唤来龙珷魏,吩咐几句,便叫江玟属道:“备马!”
京郊,丘乘化如约而至,皇甫崇亦不带侍卫,一人一骑来见。皇甫崇略左右张视,丘乘化看在眼里,冷笑一声:“千岁果然多疑,信不过吾么?”
“哪里的话,本王不过好奇,那张桐铭为何没随尔来。”皇甫崇正要探他口风。
丘乘化如饿鱼见饵,直咬金钩:“哼,与汝之约岂可令他知晓分亳?他若执意要杀汝,纵然于堂主在此,他也不管不顾。”
“哦——原来如此,那汝是如何从他身旁溜走来会本王的?”
“自昨夜分别后,便未再见面。”丘乘化翻作白眼,皇甫崇笑而不语,心说:吾计遂矣。
原来皇甫崇离府前,心念一转:“以丘乘化,张桐铭之人格,昨夜一场大闹,必然翻脸无情。今丘乘化与本王有约,张桐铭寻丘乘化不见,指不定要来将军府探风。”因令龙珷魏预先防备,又伏下离间之计,教龙珷魏与张桐铭交战时放个口风,只说皇甫崇回府后高呼不日要灭演武堂。张桐铭莽夫也,有些小贼智,必猜疑丘乘化。皇甫崇今听丘乘化如此说,欣欣然:计策十有八九是成了。
丘乘化依约对皇甫崇指点演武堂总舵所在:“西丘安平重镇,其镇中安平县西,有一‘张记当铺’背山面水,那便是演武堂总舵处,可听得明么?”
皇甫崇道:“安平重镇么?本王原以为在安平里一处。”
丘乘化瞟皇甫崇一眼:“不错,旧址迁新。因堂主李定双身殒,堂中设祭吊唁,设衣冠冢。因堪舆师说安平里风水欠佳,安平风水好,张桐铭力主迁舵,于堂主便允了。还有甚么要问的么?”
皇甫崇心下好笑:这帮粗人倒是有趣,亏这也能想得出来。不合多嘴问一句:“汝见如何?”
丘乘化叹气:“鬼神之事,本属渺茫。况张桐铭力主迁居,许是因他用放鬼债的资本利滚利,才购得一处新堂址……”忽然意识到此言太过,掩口默然。
皇甫崇只好道:“好罢,本王晓得了。”
丘乘化扶额又好气又好笑:“皇甫崇,安平一处市井繁荣,当铺何止百十家。汝也不问问是‘弓长张’还是‘立早章’么?”
“既是张桐铭所设,当为弓长张无疑。”
丘乘化无奈:“好罢!汝进门之后,自有小二会上前招呼汝。汝俱无视之,直探里屋问:店主何在?待店主出来问时,汝要先声夺人一问:‘某有金笛一管,特来质当。’那店主便会迎汝入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