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少年和少女（1 / 2）

“来得挺早啊”谭海韬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唇齿微动，蹦出这么几个字。

申小良感觉自己头都要大了，他当真是怕极了老谭这张波澜不惊的脸，因为你无法从这张脸上看出一丝喜怒，他生气也是这样一张脸，不生气也是这样一张脸，也就是俗称的——面瘫。

申一曦也是难得的老实，老谭是她为数不多的几个她应付不来的人，她回想起与老谭的第一次对线的经历。

那天老谭依旧是平淡的表情，但其实因为班级的数学成绩而憋着一肚子火呢，好巧不巧的申一曦这个作死一往无前的妞竟然还笑嘻嘻地和老谭打趣，可怜了申一曦这个冤种当天就被特殊奖励——每天放学后留校做一套数学试卷，当老谭用平淡的语气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申一曦当场就傻眼了，犹如雕像一般呆在原地，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自己到底哪做错了。

那一天申一曦一回家就委屈巴巴地诉苦，申小良看着难得吃瘪的老姐，心里是既可怜她又幸灾乐祸。申一曦可不是愿意无缘无故吃瘪的主，她下决心一定要给自己讨个公道，于是第二天就拉上申小良去办公室找老谭询问原因，小嘴巴拉巴拉的，脸上的神情委屈极了，便是申小良知道自家老姐是在装可怜，也实在幸灾乐祸不起来，心里只剩对其的同情。

老谭没有说话，只是拿出一张成绩单，是那次月考的班级数学成绩，其中有七个名字被用红笔圈了起来，申一曦三个大字赫然在这七个名字之中。“申一曦，73分，班级倒数第三，这张试卷的第二道大题和选择题的第六，七题，填空题的第三题都是我讲过的原题，这三题你只得了大题第一问的三分”谭海韬依旧是那淡然的语气。

申小良自然了解圈起来是名字是什么意思，心中的可怜没有了，甚至非常赞成老谭的做法，毕竟了解了事情的原委，再回观申一曦的做法，那不是当着老师的面挑衅吗。申一曦的小嘴巴拉不起来了，她终于是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自知理亏的女孩当下就积极认错，态度诚恳，好在老谭倒也没说她什么，挥了挥手就把姐弟两个打发走了。从此以后，申一曦看到老谭都是绕着道走的，天知道这个面瘫指不定哪时候就在气头上，万一自己又触了霉头，那可真是欲哭无泪了。

好巧不巧，开学第一天就碰上了这事，申一曦心里直呼倒霉。“说说吧，什么情况。”谭海韬淡淡地开口。“是这样的，我们……”申一曦刚想开口，申小良就急忙打断了她。“谭老师，对不起，迟到是我们自身的原因，我们甘愿受罚。”老姐姐一惊，这就认罪领罚了，那刚才我们串通了个什么。“嗯，那正好，第一天有许多书要去搬，就交给你们两个了”谭海韬应了一句就转身回了教室，只剩姐弟两个站在原地

“愣着干什么，走了”申小良推了推身前的姐姐，两人随即走进了教室。“待会跟你解释理由”抛下这样一句话，申小良就向自己的座位。

申一曦和申小良正好前后座，申小良瞅了一眼申一曦旁边的座位，那个家伙竟然没有来。申一曦看着旁边空荡的座位似乎也有些诧异，不过更多的是失落，傍边的家伙是班级里少数几个她不觉得无趣的人，今天竟然没有来，那她今天岂不是找不到人聊天了，思尽于此，女孩不禁更加失落。

申小良轻声坐下，另一张桌子上的人似乎没有察觉到他，自顾自地整理着桌面。申小良落座，她头都没抬一下，申小良默然，心里有点空空的，也可能不只有点。

经过那件事之后，坐在一起果然还是会尴尬，申小良也是轻声坐下，并没有言语。

申小良的同桌正是肖宁，此刻肖宁的心里并不平静，她自然是知道申小良进来的一举一动，可她不敢与他说话，甚至不敢看他，并不是因为喜欢，只是紧张和尴尬。

她对申小良的感觉谈不上喜欢，一年同桌坐下来也只是觉得他人不错，毕竟申小良并没有什么特别出众的地方。成绩一般，相貌平平，平时与她的交流也只是礼貌性的问候和偶尔的闲聊。

肖宁被表白时太过紧张，思绪都乱了，根本没听申小良说了什么，丢下一句对不起就慌慌张张逃走了，她到现在也不明白这个男孩为什么喜欢自己。就这样，两个人各怀心思，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

直到一声下课铃响起才打破了这尴尬的沉默，这时老谭开口了：“各位下课了把暑假作业收上来，没做的自觉些回家补完了再来，不要心存侥幸，我会一页一页看过去，被我翻到没写完的，奖励高考真题一套，嗯，是每科一套。”

申小良当即松了口气，幸好自己昨天熬夜补完了，有惊无险。申一曦急忙转身过来，给了他一个询问的眼神，申小良当即打了个ok的手势。

申一曦这才长舒一口气，她笑嘻嘻地望着小老弟，“申小狗，不错呀，一夜就能写完两份，厉害厉害。”

申小良皮笑肉不笑地看了申一曦一眼。

申一曦被他看得不自在，顿时举起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