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突变（2 / 2）
“那段时间，我快意恩仇，什么也不考虑，颓废到专心混黑社会。直到后来，再次遇到恩人。你们知道，我一直是不相信ai的，恩人也是如此，我们志同道合，他偶尔也会交代我替他做些事情。
“我听说达氏集团还在一些无人区设置了试验场，进行生物基因改造试验，他们还篡改了政府的无人区监测报告，使得这一切都在秘密中进行。灾难发生后，有些试验品趁机逃了出来，在这附近也有不少。”又手指点向龙哥道，“这小子就经常带人去狩猎，还乐此不疲，你们路上遇见的那几只怪兽很可能就是被他赶跑的。”
龙哥咧嘴一笑，用手指了指脖子下的项链。那上面挂了个坠子，却是一颗巨大的牙齿。
“这是那怪兽的牙齿？”小魏问道。
龙哥得意地道：“正是！”
乔叔瞪了他一眼，继续道：“经过这件事，我更加确认，ai不可能通过预制的程序来限制其行为。达氏生物的d23还只是初级智能形态的ai，并不是当时的顶级ai，它虽然被我骗得重启了，但它也在两个命令相冲突的时候，自作主张地做出了选择。
“因此我认为，这么多年过去了，顶级的ai，比如那五大ai，具备了独立意识的可能性已经是非常之大了。掌握着无数资源的ai，在这次灾难面前，却纷纷选择了袖手旁观，一定是有什么特殊目的。而绝对不是有人说的，是因为人类的领导机构失效了，才导致ai的无所作为。”
“在这一点上，我深有同感。”我说道，“规矩总会有人打破。人们给ai及其研究做了各种限制，但总有人会不守规矩，比如恐怖组织，或者是某些贪心的企业。即便是监管再严厉再有效，时间久了之后总会懈怠的。汉代刘邦的白马之盟，刘邦死了不久，吕后就打破了。明朝立碑不许太监干政，后代太监嫌碍眼，竟然可以直接把碑给挪走！
“时代发展，总有理由破旧立新。这个打破旧规矩的过程中，很多条条框框都被干掉了，但也许其中就有那么一两条是致命的。就像一个新手程序员改前辈的代码一样，致命的bug往往是由于删除了一行貌似没用的代码而导致的。”
乔叔把手一拍，笑道：“不错，这也是我一直对ai不放心的原因。这次灾难来得突然，甚是奇怪，我总怀疑和ai有关。我放出风去，在这里设立黑市搞装备交易，一方面是为了赚钱，另一方面，也是看看能否结交些志同道合的反ai之士。江湖道远，这里还算安全，不知几位是否有意……”
我猜他是看中了我们几个，想拉我们入伙，忙笑道：“我这个人喜欢读点儿历史，也喜欢胡思乱想。在我那个世界里，我只是个胸无大志，奋力养家糊口的小人物。那个世界虽然科技远远落后于这里，但在那个世界里，也有我的全部牵挂。
“恕我直言，我对这里的灾难也好，ai也罢，都不感兴趣。我唯一关心的，是搞清楚我是怎么过来的，以及我如何能回到那个世界。后面我们还有计划，承他们几个不弃，愿意跟着我瞎跑。前辈盛情，我们只能心领了。”
乔叔点头叹道：“好吧，人各有志，不能相强。不过我想，既然你那里的科技远远落后于这里，那你的穿越行为，是由这边的世界主动发起的可能性更大吧。最近几十年，除了ai领域，其他领域已经很久没有任何理论上的突破了。人类对ai过度依赖，想不明白的就交给ai去暴力学习，而自己懒得研究，从这个意义上来说，ai已经扼杀了人类在其他领域的发展。如果有什么行为导致了你的穿越，那只怕仍和ai有关。”
我不由得一怔，他这话说得有理，去找ai寻求答案——这倒也是个思路。
乔叔笑道：“不必烦恼了，线索要慢慢去找，急不得。你看，我们虽然目标不同，但却很可能要和同一个对象——ai打交道。从这点上看，我们也算得上是可以互相利用的盟友了吧？”这话说得甚是直白。
我知道和小老头结盟，借助他庞大的黑手党势力，势必会给我们以后行走江湖带来更多的方便，于是笑道：“前辈说得透彻。既然如此，今后但有用到我们几个之处，我们必全力相助。”
乔叔抚掌笑道：“彼此彼此，一言为定！不知你们后续计划去哪里？”
我道：“我听说有个叫世界之眼的地方，打算去那里找找线索。”
乔叔道：“世界之眼啊，我知道那个地方，那是在世界中心的一个海岛之上。你们从这里向南走，就算顺利的话，只怕也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到海边。但到了海边，那里情况不明，如果自动摆渡船也停了，如何渡海登岛，你们想好了吗？”
我一愣，望向他们几个，他们几个纷纷摇头：“没去过海边”“不会游泳”“旱鸭子”
乔叔微笑道：“这样吧，我给你们介绍一个人，他住在提布斯湾的亚兰城，是个优秀的水手。我早年间对他家有恩，拿我的信物给他，他必然能帮助你们上岛。”
我大喜道：“多谢前辈！”
乔叔道：“先莫要谢我，我有个条件。”
我道：“前辈请讲。”
乔叔道：“我的这些手下都是些亡命徒，习惯了无组织无纪律，难成大器。你和大个子都是精英特警出身，我想请你们用警队的那一套方式训练一下他们，磨炼一下他们的意志。”
我犹豫道：“这个……”看向老焦。
老焦不待我发问，便道：“要是集训的话，怎么也得两三个月吧。”
我心里盘算了一下，虽然着急去世界之眼，但如果没有乔叔说的这个水手的帮助，恐怕也很难，着急也没用，于是犹豫地问道：“如今乱世，前辈怎知那个水手还在那里？”其实我的意思是，万一我们过去了，那个水手不在，或者挂了怎么办？
乔叔不说话，只是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心想，这只老狐狸！如果我们不答应的话，他肯定不会透露更多信息给我们的。看来我们别无选择了，于是便道：“好，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