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轻松破城(1 / 2)
霎时间,城外喊杀震天,除了谢道韫,所有人都面色苍白,手脚瑟瑟发抖,这肯定是死定了啊,而谢道韫转头看向了王凝之,目光中流露出了一丝悲哀,还有显而易见的死志!
王凝之的脸面也是现出了一抹焦急之色,再次挥起宝剑,嘴里狂念咒语,他也意识到了不妙,神兵呢?神兵上哪儿去了?只不过,他对自已的道术仍存有幻想,自已诚心供奉三官帝君,三官帝君怎么可能见死不救?
王凝之的咒语声越念越大,剑势也越挥越急,符纸点燃了一张又一张,脚下的步伐却完全乱了套,就在他横下一条心,刚要猛咬舌尖喷出精血的时候,城外传来一声闷响,这声闷响竟使得大地都微微震动,紧接着,就爆起了连片的欢呼声!
众人一瞬间面如死灰,很明显,城池十有八九是攻破了,王凝之的长子王蕴之急声道:“父亲,贼兵必已入城,咱们快走啊,现在走或还来的急!”
王凝之也有了小片刻的愣神,看了看手中的宝剑,似乎在疑惑自已的道术为何不灵了呢?随后晃了晃脑袋,迎向那数十双迫切的目光,脸面一缕挣扎闪过,便大吼一声:“我乃朝庭任命会稽内史,岂可临阵脱逃?否则,朝庭颜脸何在?我琅琊王氏声威何在?不许走,谁都不许离开半步!”
这可把人急的嗓子冒烟了,一名僚属急忙拱了拱手:“府君,孙恩残暴,杀人盈野,您即便退走,朝庭也不会怪罪,何况属下还听说,周边已有数座城池的太守县令前几日就不知所踪了,要说避祸,您又不是第一个,再不拿主意,就真走不了啊!”
“哼!”王凝之冷哼一声:“老夫与孙恩同奉五斗米道,他岂会杀我?他反的是相王,报的是去年相王杀孙泰之仇,与老夫何干?你们都是些胆小懦弱之辈,也罢,要走便走,走了别回来!老夫留在府里候着孙恩!”
僚属们相互看了看,随即一窝蜂的发足狂奔,倾刻之间散了个一干二净,既然王凝之一心作死,那可恕不奉陪了,虽然奔出去很可能会死于乱军之中,却总比留下来什么都不做要好,他们可不相信王凝之的鬼话,至于威胁更是不当回事,当官固然是好,但命都要没了还当什么官呢?孙恩自从破了上虞以来,杀的最多的便是官员!
王凝之的亲眷尽管也想走,但王凝之不走,他们只能留下陪伴,有的女眷竟受不了这份煎熬,纷纷扑入她们各自的夫郎怀里失声痛哭,哭声中满是不甘与怨愤,谁摊上这么个家主都是倒了八辈子穷霉啊!
王凝之放弃了一切抵抗,坐等孙恩到来,城外的卫风也领军潜出了山谷,辎重都留在原地,全军三千人,两百个鸳鸯阵组成一个扁长而又松散的椭圆形,保护着中间的八百名弓箭手。
看着孙恩军从城门洞蜂涌而入,卫风眉头微皱,说实话,他也没想到城会破这么快,而且还不是攀上城头撕杀,是直接拿巨木撞城门,没几下就一层层的撞开了,这让他颇为无语。
自古以来,攻破城门直接杀入城中的情况少之又少,如山阴这类大城,城门外筑有瓮城,城门左右向两侧,约每隔二十丈便筑有敌楼、战棚与弩台,均可容纳军士十余人,设置床弩、投石机、滚木、檑石等重型武器,构成重点防御,而翁城外正对着城门还有羊马墙,这是筑于城外、距城墙十余步城壕内岸的低矮挡墙,再向外则是宽三丈、深两丈的护城河,层层防护,环环相扣,堪称一座坚固的要塞!
按正常情况,如果没有特殊手段,攻取山阴要么是长期围困,待城内弹尽粮绝士气溃散再行攻打,或者是利用人数占绝对优势进行昼夜不间断饱和攻击,尽管卫风清楚王凝之不可能有太多的布置,对山阴的现状也早有心理准备,可眼前所见仍是让他的心里连呼想不到!
冒着城头稀稀落落的箭雨,与有限的几颗石弹,孙恩军以付出百余具尸体的代价,轻而易举的填上了护城河,轻而易举的架上了飞梯,又轻而易举的把攻城巨木抬至城下撞击城门,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攻破了山阴城,这简直可以称为人类战争史上的奇迹!
为防止意外,小兰与王蔓也披了甲,被置于弓箭手正中,卫风立于阵首,他看了看身边的褚炎之,迟疑道:“炎之,战阵凶险,随时有丧命之噩,要不你去中间罢?”
仿佛受了天大羞辱,褚炎之重重一拱手:“将军,您身先士卒,末将岂能退缩?若是末将不幸毙命,就当命该如此好了!想来父亲与阿母也不会责怪于您!”
“好!”卫风用力一拍他的肩膀,示以鼓励,又回身唤道:“狼筅兵尽量扬起尘土,嗓门都给老子放大点,全军冲击!”
“杀!朝庭援军在此,贼子还不束手就擒?”三千人齐声怒吼,声势端的惊人,狼筅兵把手里的大竹杈子尽量朝两边地面划拨,倒也是烟尘滚滚,乍一看,竟似有近万兵力赶来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