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好酒(1 / 2)
王好贤他们自然也准备了马,不过为了防止引发周围人的疑心,他的马放在离袭击点较远处,他想脱身,便是向藏马之地奔去。
在藏马之地,他也安排了人看马,此时也发觉不对,正驱着马向这边赶来,离他只有不足百丈!
“哈,哈,哈!”看着越来越近的自己人,他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轻松的笑。
只要能上马,先离开浮山,他终究有卷土重来的时刻,他尚有一张底牌未出,那便是他与方三儿口中所称的“武曲”!
但这个时候,他身边已经只余下三人,而在他身后,最能跑的模范伙已经相差不足三丈!
“杀!”他听得身后传来这样的怒喝,喝声仿佛就在身边,这让他忍不住回头望去。
他也毕竟是个老人了,论及年纪,比起石敬岩也就是小上十岁,这些年又过得安逸,逃跑的速度便有些跟不上。
这一回头,脚下便没有注意,被绊了一下,整个人飞跌出去。
他身边的方三儿急忙俯身去拉他,另两个护卫也只能停下来试图阻一阻追兵。
齐牛嗷叫着撞了过去,他追得最近,对方一刹脚停住,他连挥刀的空间都没有,于是干脆用自己巨大的身躯直接撞向对方。
这大半年来,每天一斤肉一斤鱼地养着,正能吃又每天大运动量的折腾,所以齐牛的个头长得很快,如今他身长以裁衣尺来算,已经是五尺又二,相当于后世的一米七七,体重达到了一百五十斤,在营养普遍不良的这个时代,算得上是一条高大壮汉了,而且他如今也只是十七岁,还有得长!
那个闻香教徒也是悲摧,转身转得慢了些,虽然刀已经调过来想要朝齐牛捅去,可是却没有捅中要害,擦着齐牛的肋下滑过。冬头里穿得又多,这一下连齐牛的棉衣都没刺透,然后他就被齐牛整个人撞到。
象是一头真正的野牛撞着一般,那闻香教徒顿时飞了出去。
“吼!”齐牛自己都控制不住身体,踉跄着的同时,抡枪又刺向另一个闻香教徒。
那个闻香教徒能成为王好贤的亲信,身手自然非同一般,他半转身躯,轻巧便避开了齐牛的一枪,然后顺手挥刀剁向齐牛的手臂。
但齐牛并非一人,在他身边,可是同为模范伙的同伴!
那人的刀才剁出一半,两杆枪就到了胸前,他只能放弃齐牛,一边格挡一边闪避。
可是第三杆、第四杆枪又刺了过来,轮轮不绝,他技击再强,面对这样的刺击,也唯有再闪!
在后边的石敬岩看到这连番刺击之术,惊咦了一声:“这……这是谁……”
他的话声没有落,那个闻香教徒终于躲闪不及,被一个少年家卫刺中腰下,发出凄厉的惨叫。
而俞国振这时已经绕过他,带着另外两伙继续追了上去!
方三儿扶着王好贤一拐一瘸地跑着,他们根本不敢回头,身后的惨呼惊叫声,让他们明白,最后两个护卫也已经完了。
离驱马而来接应的教徒只有十余丈!
然而就在这时,王好贤腿上一痛,这一次方三儿也没有办法扶稳他,因为他自己同样大腿被一只缨枪扎中。
两人失去了平衡,沉重地栽倒在地上,王好贤还想爬起来,可紧接着一只脚踏住了他。他勉强回过头,正与俞国振的目光相对,俞国振喘着气,向他微微一笑。
“王教主,久仰了,能将你从老巢里拉出来,可是件不易之事。”俞国振慢条斯理地道。
方三儿长叹了一声,闭紧了眼,这一幕,让他似曾相识,上回他被活擒,与这一幕几乎没有什么两样。
那驱马赶来的救援的闻香教徒看到这一幕,知道情形已经是无可挽回,可是纵马疾驰间,他也没有办法停马调头,只能直冲过来,试图救下王好贤。
其结果自然是被三四枝矛一起刺下了马。
“你便是三儿口中的文曲?”王好贤这个时候倒没有什么畏惧,看到最终的结果,他已经不再作被人救出的梦想。
“俞国振,不是什么文曲。”
“我圣教在山东、南直隶有千万教徒,我老了,若是你能入教,便能承我之位。”王好贤叹了口气:“我看你是做大事的人,无非手中无人无钱罢了,有了我圣教人手,你必然能遂平生之志!”
这人当真不愧是一代枭雄,走到了穷途没路,却还不放弃最后的手段!
俞国振微笑了起来,踏在王好贤背上的脚加了一分力气:“王教主,还有什么要说的,一起说出来吧。”
王好贤见他这模样,便知道自己的劝说未起作用,他淡然一笑,意味深长地道:“少年,切莫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