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双鱼49（2 / 2）

“这些我都知道，因为当时丞相去地宫的时候我隐藏在地宫的角落里，只是自始至终未曾出来过罢了。你口口声声说我恨丞相，到底我为何会恨她你没有说。哦不，准确点说是你不知道，或许这个原因可以由我来告诉你。要不是重玄，小岱便不会失血过多，紧紧中了一剑朝仙去。她本来就是南国人，来大衍只不过是在关键时候做个内应罢了，如今却身居高位，是不是很讽刺？大衍的皇上竟然扶持敌国昏君爱女做大权在握的女丞相，这在大衍可算是开了先河。我不是恨她，我只是在处处防着她，我不认为一个敌国的公主会全心全意对大衍百姓。我知道大婚那天我不该怪她，所以我放下了，未曾报复过一次。你可以说我虚情假意，也可以说我只是为了给她一个痛击，可事实便是事情过了这么久我未曾对她下手过。”

过尚贤来到她们跟前，用扇子点了点重玄的肩膀，被渊兮打到了一边。

“过公子这理由很是牵强，我家姑娘毒发，孟小岱是自愿救的人，而反观过公子你，却似乎有些不厚道了，为了治好心上人，联合自己的部下给孟小岱施压让她救玄牝，公子真是好有魄力！如果过公子硬要将这脏水往我家姑娘身上泼，先不说姑娘愿不愿意接这盆脏水，我渊兮第一个不答应。”

渊兮的话字字都像是一根刺，扎进过尚贤的肌肤，顺着血液慢慢游走于全身。看似牵强附会的理由也是过尚贤想了许久才说出来的，他心里对重玄的抵触不是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他至始至终只有一个目的，身为南国长公主的她就应该好好待在南国待嫁，就算她来大衍做尽善事在他看来都只不过是另有所图罢了。

“渊兮，你先别说，过公子也有她的苦衷。你可知后来的孟小岱都是怎么保持原样的吗？是郑大人过公子孟老太太还有琴笙公子几人轮流割破自己的手腕，将鲜血混入药中喂她服下，不然孟小岱早就成了一堆枯骨，他们这只不过是太爱她罢了。没有了生命迹象的一个人，却被强行留了下来也许不合世俗的眼光，可是他们依旧那么做了，重玄之前也许你会以为他们这么做太没有道理，我想你现在应该能理解那种心情。”

真的有祖母，原来重玄没有猜错，祖母也牵扯进来了。怪不得祖母知道自己便是小岱后会出现懊悔的表情，原来她一直在复活孟小岱。还有祖母临死前的话，让她一直以来都是一片迷茫，根本不知道祖母是个什么意思，几乎都是凭自己猜测，如今经墨生一说似乎明朗了许多。是，她现在明白祖母他们为何会那么做，那种刚才明明还是一个鲜活的生命不过一会儿功夫便成为一具冰凉的尸体内心千般抵触不想去接受的感觉，在祖母去世之时已是深刻体会到了。

重玄能体会的又何止这些，她更是明白过来为何过尚贤会如此的恨自己，祖母死后，所有在场的人只要有丁点的干系都让她感觉到痛恨，更多的还是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其实那天孟小岱之所以会攻击人，是我在背后搞的鬼，是我用银针刺中了她的穴位。所以，师妹不该继续维护我，我不过是别人手里的一枚棋子罢了，生与死又有何区别？你们该恨的人应该是我，自始至终如果不是我也不会有过府的那场劫难……”

“噗”地一声，墨生吐出了一口鲜血，她没想到原来会是这样的后果，看来不用等过尚贤动手，自己便会当场殒命。嘴角的残血慢慢滑了下去，在下巴上留下一道道殷红，最后低落在身前像是一朵朵绽开的红蔷薇。死亡的味道渐渐浓郁，她甚至能感觉到灵魂与肉体正在慢慢撕扯，试图做最后的挣扎。恍惚中她好像看见了年少时那个被她杀了的小男孩，正伸出双手等待她一同往前走，他脸上的笑容依旧是那么的干净，金色的光斜照下来正好洒在他的身上，那种感觉是那么的熟悉，让她很像就比紧紧抓住那双手，从此逃离这个乱世。

过尚贤如鹰一样的目光直直落在了墨生的身上，现在的墨生就像是他看中的猎物一般，恨不得从高空极速俯下伸出利爪将她紧紧捏住穿透她的肌肤勾住骨骼冲入云霄，然后回到巢穴之中一点点撕碎吞入腹中。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没有了喧嚣，没有了吵闹。墨生眨了眨酸涩不堪的双眼，抬起手将嘴角的血迹擦拭干净，她也想体体面面的去见他，只不过现在看来那份体面是不可能的了。做了暗卫就该知道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在她杀了他的那天就该知道自己已是无颜再去见他。

“师妹，师姐说这些不是为了求得你的原谅，因为那天虽然想杀的是你，可是我不后悔，怪只怪当时主子知道真相知道得太晚。作为一名暗卫，师姐觉得自己已经无愧于心，作为你的师姐却是亏欠你许多，今生无法偿还，也别指望来世了，我这种人有没有来世还不一定，说了也不过是一句空谈。”

过尚贤手里的折扇已经微微打开，扇骨慢慢往外延伸，别人都在盯着墨生，而这细微的变化却被重玄看在了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