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5 回答我一个问题,可好?(4000+)(2 / 2)
“……”他尝试着说话,却胸闷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背对着她,见她已扯着他的裤腿颤声叫“岑副书记”,怒火倏然冒起不可遏制,对着警察怒吼出声:“都干什么吃的,还不给我铐起来!!”
警察们这才猛地冲上去要铐起云裳。
被警察铐在一边的云菲这时也哈哈大笑起来,眼眶泛着可怕的红朝她喊:“你不是比我聪明吗?你不是把我耍得团团转吗?我叫你这样对你的亲生妹妹,我叫你没有人性比禽兽还狠,云裳看看你的报应,我今后会在牢里面,等一辈子看你的报应……”
尤占勇有些无法控制局面,那医生和云菲都可以先被带走,可这个云裳的罪名……
“等等。”一个低哑的嗓音,带着强势的压迫力,传入耳中。
尤占勇正扣着云裳的腕要拷上她,她尖叫哭喊着躲,跪在地上死都不从,听到声音,他一愣。
“把她给我留下。”那肃杀挺拔的男人像是缓了过来,发出的第一声命令,便是留下云裳。
尤占勇哪怕不解,也依言放开了,这种致人伤残的后果也许远不如杀人严重但是最为恶心残忍,法律一个简单的“指使收买罪”,远抵偿不了误会和欺骗给人带来的人生变故与伤害。
云裳吓得赶紧收回手腕,缩到手术室门前呆着,她不要被带走,不要被判刑公布天下,这丑陋的面目给所有最亲近的人看到,已经让她心里底线彻底崩溃了。
岑副书记怒火满盈:“这种人还留着做什么!!”
霍斯然恍惚站稳,染着猩红的深眸俯瞰着云裳,盯着这个毁了他的孩子、他的婚姻、他最爱女人的终身健康的女人,低哑道:“她留给我来处理……只有我才知道,她这一生要怎么惩处……才算够……”
岑副书记想阻拦,但也知道法律的判决已无法消泯他的怨,他的恨,只能道:“你悠着点,做事别出格到影响了你自己。斯然,之前的事是我误会了,书记那边我会极力帮你说话,这事我有推卸不了的责任在。”
霍斯然冷笑,无所谓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此生,还有什么所谓。
“首长,你要……”要回去吗?
寒峰忐忑地问道。
“我不知道……”霍斯然抬起头,双眸茫然如蒙着一层大雾,“寒峰如果是你呢?我曾以为我可以补救的……我真以为我可以补……可现在你告诉我,这样的错,我要拿来怎么办……”
“你不用……再管我了……”
………………
将自己丢入车座之中,颓然的痛楚就那样像潮水一样涌来淹没了他。痛得太狠,霍斯然忍不住弓起背艰难地趴在了方向盘上,他不清
楚自己当时到底怎么了,怎么被骗的,怎么被操纵利用的,都毫无察觉。
而现在他知道了,云裳从回国一开始就开始谋划这一场战争,每一次的挑拨离间,添油加醋。顾景笙就是她最好的武器。她拿莫须有的一夜情让他们互相仇恨;拿顾景笙杀害霍野的事让他们永远隔阂;拿一场不存在的换肾让他们彻底决裂。
好狠……
狠到刀刀致命,往最脆弱稀薄的地方捅去,让那一路都是荆棘和鲜血。
她的血,她脆弱的眼神,她拉着他的衣角,乞求他再查验一下那可能是他的孩子时那可怜的语调,她的嚎啕大哭与失心绝望……
换不回来了。霍斯然。
他曾问她一颗肾没有了,是什么感觉,有什么影响,她说没有。可现在霍斯然知道了,那不是没有,而是她每一次洗完澡对着镜子时,看着疤痕的那种心的撕痛;是她每一次走在路上穿越马路时,都清楚知道自己身体里有一个地方,是被挖空的。
他费劲了全力去爱她,去追回她,去抚平她每一次想起这件事时那种伤痛和恐惧,他就快做到了,可那前提建立在她以为自己的肾哪怕是从自己身体里挖出去了,但起码物有所用,保证了另一个哪怕她不喜欢的人的生命的前提上。可那颗肾,原来却是被命运的手生生挖去,在他根本不知道的地方,慢慢腐烂……
车里的男人蜷缩起来,清楚尝到了如何在最接近幸福的地方被推入悬崖,粉身碎骨的滋味。
他妈的他妈的
两天。
整整两天,没有任何消息。
林亦彤带着小涛涛去顾家那天时只好找个借口说,他在忙军事演习。
会么?他当真是在忙那个?
叶骁在家里呆两天,第二日时秦芳容给他收拾东西,他实在忍不住,推开窗户,看到楼下夕阳已西斜,宋老头经常坐的那个藤椅上,此刻正静静躺着一个纤小的人儿,瀑布般的长发妖娆地蔓延到腰肢,她水眸清澈,直盯着那不刺眼的夕阳看。
许久,她轻轻坐起来。
已经等完了两个夕阳,她原本充溢着满满甜蜜与期待的心房,突然冷却下来,变得不那么肯定地,失望了。
叶骁走下去,想找她说说话。
却没想到刚要走到客厅时,原本静谧的小院“吱呀”一声被人推开门,那个熟悉的高大身影,背对着夕阳,裹着一层淡淡的金光,走了进来。
她心一悸,仿佛要证明两天的等待不是虚妄般,那股甜蜜感又霎时充满心脏,她还是等到了。
叶骁止住脚步,不敢往前走了,看着他们。
霍斯然脚步顿了一下,接着再度朝她走去,慢慢能看到他的轮廓,一如那日般深情款款,俯身,双臂缓缓撑开在她身侧,抚上她柔美的小脸,低低道:“久等了……”
“我去处理的事情比较复杂,好在已经弄清楚了,全部的,都弄清楚了,”不等她开口,他率先说道,“在跟你说之前,彤彤,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