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 ……用的是我的沐浴液?(2 / 2)
严处长转过身来:“哦,出来了,一场误会!”
“没落下什么把柄,调查了是好的,否则如果被检察院的人硬压下去愣说没收到举报信,还显得咱们心虚了!”他笑笑,“安工程师心思单纯,出去吃饭时幸亏有莫副市长跟着,谨慎些,也算护着她了!那个餐馆虽说是荣升老总亲属的私家餐馆,可检察院去查的时候,查到当晚莫副市长在那边留了十万的底账——”
“所以没事!”说完,严处长侧过身,蹙眉对助理道,“你赶明儿叫安工程师到我办公室来,跟她讲讲这种错误以后别再犯,这回有莫副市长护着,下回呢?她要真自己去那不真出事了!”
助理苦着一张脸:“是是是……不过,出来时我碰到莫副市长了,他说他会亲自嘱咐,叫我们不要多事了。”
“他这么说的?”
“是啊!”
“那莫副市长现在人呢?你见了吗?”
“他回去了——”一声嘶哑至极的嗓音,从旁边那小女人泛白的唇中吐出,打断了他们的话,是臆测也是肯定,“他应该……已经迫不及待,要回去了。”
她情绪看得出来不对劲,严处他们也没再多留,寒暄了几句,维持着兴奋的情绪上楼去了。
他们走后,曲蔚蓝又呆呆在市政大厅里站了好大一会,整个人的力气,都仿佛被抽空了。
怪不得,安然一个人贸贸然答应了要去吃饭时,哪怕邹衍再护着他不想让他被拖下水,他还是会跟着去。
检察院这次查的那么严厉都没动安然分毫,想必也是莫怀远挡下的。
他护着她,早就护成了一种骨子里的习惯。
哪怕不言不语,哪怕从不出声。
从始至终。从头到尾。
这么大的一场惊心动魄的局,快折磨疯了她,最后的结局,竟然是输给了,他对别人的那一份沉默如山的爱。
莫怀远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
汇鑫公寓楼下,只剩一个年轻的保安在值晚班。
看到他的时候,保安狐疑地瞅了瞅那辆送他回来的高级商务车,下意识的觉得那是位大人物,居然还有严谨肃穆的司机接送。而车上,邹衍看着他走进公寓的背影,要关车门时听到自己的手机震动起来,拿过来一看,上面“安然”两个字,一晚上不知道闪烁了多少次。
未接来电20个。
邹衍抓着手机蹙眉想了想,拇指移过去,挂断。
他已经回来了。
有什么事,还是让他亲自跟她说吧……
踏出电梯门,一阵暖意才缓慢顺着冰冷的手脚,慢慢窜进心里去,通明的感应灯下,两扇门不远不近地挨着,在夜色中静默。
莫怀远默默地走过去,到她的门前,顿了顿,抬手,敲敲门。
房门底下没有一丝光线,是黑的可能睡了。
可他还是,想敲一敲试试看。
棱角分明的俊脸在白炽灯下透出几分坚忍与落寞,等了片刻,确认没有动静之后,抿紧薄唇,顿了顿,挺拔的身影才往另外一边走过来。
钥匙“啪嗒”一声打开门,他拿三室两厅的居室里面,也是黑暗的一片。
大概,只有昨天出门时没关好的,浴室的一星点寂寂的灯光。
这一整天到底是累,莫怀远连西装外套都没有脱,直接将钥匙丢到桌上,躺倒在了沙发上想休息一会。却没想到倒下去的时候,瞬间压到一个柔软的东西,一声闷叫震醒了他!莫怀远已经闭上的冷眸倏然睁开,急忙撑起上身来看到底是压到了什么东西,借着浴室里的一点点柔和的光,,轻柔低叫了一声后,在身下软软地动起来。
那一瞬间,莫怀远借着光看清楚她的轮廓后,胸腔里,澎湃起滔天的情绪来。
她。
凌乱的碎发还半湿地散落在裸露的肩膀上,是洗漱过后忍不住困意睡着的,小手里还抓着手机,窝在最里面。
那一股熟悉的男性气息,压醒了她。
水眸抬起,翻转过身来惊讶地看着他,那模样软软的像一只小动物。
“怎么在这里?”薄唇轻启,他嗓音低哑地问道。
安然爬起来,手撑住沙发,迷蒙过后是铺天盖地的清醒:“一直在,下班回来了我就在这里……邹衍说我最好哪儿都不要去,可你手机关机了,打不通,我打邹衍的他又不接……他……”
手机屏幕亮荧荧的,她垂下小脸去看,最后一个是邹衍直接给她挂了。
她熬不住,在沙发上困到极致昏睡了过去。
扁了扁嘴。
“怎么样?”安然抬起苍白的小脸,唇瓣也没有一丝血色,她哑声问着,这一晚的揪心沉淀之下,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冰凉的小手张开,轻轻撑住沙发,“莫怀远,你是短暂回来一下,还是可以回来不走的?”
她清楚这些流程,在京都的时候,看多了政府内的官员被双规时,都会多少给那么一点时间回家探视,因为取证完了之后只剩下定罪,这点人情世故还是要讲的。
更重要的是——半夜时候曲蔚蓝给她发过一个短信,上面写——“他不接受我的帮助,就为给你一个安心么?那安然你记住,如果怀远出事,那你永远会是那个罪魁祸首。”
安然当时,被吓懵了。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那么不像自己,以前那么不在乎别人的一个人,她洗澡到一半顶着满头的泡沫和浑身赤裸的水跑出来,急红了眼,拼命打邹衍和陈市长的电话,没有一个人接,谁都不肯接。
安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突然间,那么怕。
怕伤害到他。
莫怀远眼眸里的情绪千变万化,半晌过后才控制住心绪,慢慢抽身,起来,挺拔的身影走到了卧室里,取了一个稍微厚一些的毯子出来,沙发上,那小女人头发湿漉漉的,身上不知怎么也是湿的,跟他说话时,肉眼可见白皙的皮肤上起了鸡皮疙瘩,她自己却浑然不觉。
柔软的毯子裹住了她,安然纤睫一颤,呼吸不稳,小手扒住毯子,嗓音发颤:“你先告诉我……”
莫怀远裹紧了怀里的人儿,垂眸时,嗅到她身上湿热清爽的味道,有淡淡的薄荷味,他深眸黯了黯,轻轻扣紧她的头脑哑声问:“……用的是我的沐浴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