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欺人太甚惹怒火(1 / 2)
邺疏华的惑是解了,静余却陷入深思中,急需静坐参悟,双手合十道:“园中清静,两位师弟可去园中走走,贫尼就不多陪了。。。”
宋箬溪和邺疏华只能客随主便,起身离去。漫步林中,阳光透过碧绿的树叶,在素色的锦衣上落下点点光影;微风温和地拂过脸颊,带着淡淡草木的清香;四周鸟鸣,悦耳动听,怡然惬意。
蚕娘看着前面并肩而行的两人,眼中焦虑显而易见,少爷到底在忙什么?为什么还不找机会来见见姑娘?再这么下去,姑娘就要被拐走了。
“一张机,采桑陌上试春衣。风晴日暖慵无力,桃花枝上,啼莺言语,不肯放人归。”宋箬溪吟了一首词,走到树下,席地而坐,背倚着树干,四肢舒展,意态慵懒随意。
“是啼莺言语,不肯放人归,还是有人不想归?”邺疏华温和浅笑,撩起衣摆在邻近的树边坐了下来,身体后仰放松地靠在树干上,关心地看着她,“师弟有什么烦心事?”
“我在家里耳根不得清静,还被一个猥琐的男人觊觎。”宋箬溪一想到潘世玮的眼神,就觉得恶心。
邺疏华皱眉,“是什么人?”
“我父亲姐姐的儿子。”宋箬溪忍着没出手教训潘世玮,不为别的,就是不想掀起轩然大波,让二姑太太找借口闹事。
邺疏华想了一下,“你的表哥。”
宋箬溪斜睨着他,“你能不能不说这个词?”
邺疏华双手合十,口颂佛号道:“恶念生恶业,要止恶业不作,先令恶念不起。”
“我佛慈悲,舍身成仁,普渡众生。”宋箬溪双手合十,一本正经地道。
蚕娘厉声道:“和尚,你要学佛陀普渡迷途的众生,自去普渡,我家姑娘是女子,闺誉名节不容有失。”
“蚕娘,师兄不是要我去普渡他,是打算自己去普渡他,让他消恶念,循规蹈矩。”宋箬溪笑道。
“知小僧者,师弟也。”邺疏华温和地笑道。
蚕娘看看宋箬溪,又看看邺疏华,神色微黯,少爷再不出现,事情可就糟了。不行,她必须要想法子通知少爷,找个机会去见见上官少爷,让他去找少爷,把姑娘抢回来才行。
“象他那种人,跟他说佛经禅理是白费唇舌。师兄的好意,静尘心领了。”宋箬溪担心邺疏华的到访,会令宋老太爷更加狂热的痴心妄想。
“不试试看,又怎知不行?”
“师兄,佛渡有缘人,他与佛无缘。”
邺疏华想了一下,问道:“那师弟打算怎么做?”
“忍他、避他、不理他,我就当是在修行。”
邺疏华口颂佛号道:“师弟佛根深厚,小僧不及甚多。”
宋箬溪在桃花庵用过午斋,小睡半个时辰,抄经书,还跟邺疏华对弈一局,磨蹭到申时未,才和邺疏华一起告辞离去。
回到家中,宋箬溪知道任晚秋遣人送来贴子,邀她后天过府赏花,蹙眉问道:“娘,可以推掉吗?”
纪芸抬眸看着她,问道:“你跟她相处得不好吗?”
宋箬溪摇摇头。
纪芸走到她身边,问道:“那为什么不想去呢?”
宋箬溪迟疑片刻,道:“她请我是另有目的。”
“哦,是什么?”
“她喜欢哥哥,后天国子监放假,要是哥哥知道我出门作客,肯定不放心,一定会送我过去,她就可以找个理由留下哥哥,然后就眉目传情。”任晚秋守礼,不会随便出门见外男,借由宴请宋箬溪,就可名正言顺见宋濂。
纪芸眸光一闪,道:“嘉柔县主是荣淑公主的女儿。”
“娘,你不会是愿意她做你的儿媳吧?”宋箬溪紧张地问道。
纪芸挑挑眉,“她家世好、容貌好、性格好,是个好姑娘。”
“她是家世好,容貌好,性格好,是个好姑娘,可是她身体不好,万一。”宋箬溪顿了顿,表情严肃地盯着纪芸,“娘,你要考虑清楚,可不能让哥哥步唐明的后尘。”
纪芸笑了起来,“你能想到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娘很高兴,只是你忘记了一点,抬头嫁女,低头娶媳,我不让人上门提亲,她就成不了我的儿媳。荣淑公主要脸面,是不可能由女方来提亲的。”
宋箬溪眨眨眼睛,“要是荣淑公主找皇上或者太后赐婚呢?”
纪芸一怔,听大嫂说过,这荣淑公主十分巴结太后,若是她去求太后赐婚,太后说不定会给她这个面子,懿旨一下,就算宋家人不想娶,也得娶。
“要是父亲知道这件事,他一定会积极促成的。”宋箬溪又补了一句。
纪芸眸光微凛,脸色阴沉了下去。
宋箬溪看着她,道:“娘,我觉得只有哥哥定亲,才安全。”
“你顾忌的有道理,是娘太大意了。后天等你哥哥回来,我跟他说说,把亲事定下来,断了那些人念想,免得被人算计。”
“那这个赏花宴,我是不是就不用去了?”
“去,你要不去的话,她来家里找你怎么办?”
宋箬溪想想,无奈地道:“好吧,我就再去应酬她一回,等哥哥定了亲,我就解脱了。”
“对了,这几天巫氏和妙龄都跟你说了什么?”纪芸喝了口茶,笑问道。
“说潘世玮的好话,说他聪明能干,说他才高八斗,说他温柔体贴,说他这也好,那也好,是世间难得的好男人。”宋箬溪嘲讽地笑道。
“溪儿,她们说的话,你一句都不要相信。”纪芸正颜道。
“娘,你女儿不是笨蛋,我才不会相信她们所说的。”宋箬溪鄙夷地撇嘴,“光看他色迷迷的样子,就知道他不是好东西,我嫁不出去,留在家里当老姑娘,我也不会嫁给他。”
纪芸笑,“你外婆说想你了,等你后天赴了那个赏花宴,就去那边小住几日,陪陪你外婆,顺便散散心。”
“还是娘疼我。”宋箬溪抱着纪芸的手臂,娇笑道。
闲聊了几句,纪芸要去松鹤院伺候宋老太太用晚饭,打发宋箬溪回院子去。
“姑娘,今天你出门,表少奶奶和表姑娘来找你了几次。”香朵禀报道。
宋箬溪皱了皱眉,在梳妆台前坐下,“她们说什么了?”
“就是问姑娘去哪里了?什么时候回来?”香朵帮宋箬溪取下发髻上的首饰。
“你怎么回答她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