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回头（1 / 2）
她们两个人有说有笑地从屋里走出来，见到我们微笑着道：“你回来了。”
“不好意思回来晚了，”吕飞走过去搂着其中一个女子介绍道：“我女朋友曾柔，她妹妹曾曼。”说完又指着我道，“这是我同学高忆风，特意喊他过来陪你们聊天。”
“我就是个专业陪聊的，而且还免费还望各位赏脸，”我开玩笑道。
曾柔害羞地低下头掐着吕飞的手臂道：“不许胡说八道，我妹妹还未成年。”
曾曼心领神会地道：“我都懂，你们完完全全可以当我不存在。”
“现在的小孩机灵的很，什么事情一点就通，”吕飞附和道。
阿姨一个人在厨房忙得满头大汗，我走过去自告奋勇地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我一个人忙得过来，马上可以开饭，”阿姨笑得合不拢嘴，手握饭铲看着我道，“一年不见比以前更帅气了。”
我弯下腰抿嘴笑道：“谢谢阿姨夸奖。”
吕飞不耐烦地喊道：“赶紧过来，哪都有你的事情。”
我们两两相望对面而坐，吕飞从柜子里面拿出一瓶酒问：“中午再来一杯？”
我摇摇头拒绝道：“算了，酒不是什么好东西。”免得不胜酒力在美女面前丢人现眼。
吕飞这回倒显得通情达理，没有继续寻我开心，“快点开饭，我早就饿了。”
阿姨把香喷喷的爆炒腰花端上来，伸手用筷子轻轻地打在吕飞的手背上，笑着说：“你看我这个儿子一点礼貌都不懂，成天就知道指挥这指挥那。”
曾柔在一旁说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何况这里没有外人。”
我扑哧笑出声来，这才相识几天就把自己当成这家的主人，看来有戏。
阿姨对曾柔这个儿媳妇相对满意，夹块排骨给她诉苦道：“你是不知道这小子以前一天到晚地惹是生非，以后帮阿姨多照看点，他要是不听话你回来告诉我，我帮你揍他。”
吕飞一边吞咽一边抗议道：“我什么时候惹是生非，你尽瞎说。”
阿姨指着吕飞的嘴道：“瞧你那吃相，吃干净再说话。”
吕飞故意张着血盆大口，甚是有趣，看得我们一席人哄堂大笑。
我笑着问：“叔叔怎么不在家吃饭？”
阿姨抬起头道：“最近他单位比较忙，提起这事我差点忘记叔叔还特意让我跟你们说声对不起。”
“您太客气了，”曾柔笑着说，“当然工作重要，你说是不是？”说完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吕飞。
“你不要光顾着看我，多吃点菜。”吕飞连续夹了好几块鱼肉放到曾柔碗中，堆积如山。
我补充道：“以前上学那会跟在他身后的女生可以围绕学校一圈有余。”
曾柔惊讶地问：“真的假的，吃完饭你好好说说他以前的事情。”
我笑道：“可以，只怕说起他的那些风流韵事三天三夜都讲不完。”
“姐夫这么厉害？”曾曼脱口而出，一脸崇拜的表情，姐夫这两个字听得我们一群人哈哈大笑。
她害羞地低下头，不在言语。
吃完饭我们四个人坐在客厅聊着以前发生的事情，曾柔不停地追问：“阿飞到底交往过几个女生。”
没有征得吕飞同意我不敢随口乱说，“追他的人倒不少，只是他一个都看不上，眼光太高。”
“你怎么会看上我姐姐？”曾曼问得直接，我们听后面面相觑，同时也在期待他的答案。
吕飞故作镇静地说：“缘分如此。”
“小孩子不懂事，”曾柔捞着耳朵略显尴尬地道，“你别介意。”
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相亲的终极目标就是结婚。感情在这场婚姻中显得可有可无，只要彼此不厌恶就可以喜结连理。一辈子跟谁过不是过，人生又不是演电影，现实生活中为了爱情哭得死去活来的桥段少之又少。
从吕飞家里出来的时候，外面下起瓢泼大雨，我站在楼下犹豫很久，火速地跑到附近的公交站台避雨。
刚刚站稳脚步隐约地听到嘈杂的人群中有人在喊我，我四下转身寻找，只能听到雨水落到地面发出的撞击声。
直到她越过拥挤的人群走过来拍着我的肩膀，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竟然偶遇到陈巧蓉，自从高考结束后未曾见过面，今日一见不同凡响。
她笑眯眯挺胸问道：“不记得我？”
我仔细地打量着她丰腴的身材道：“你的变化真大，差一点认不出来。”
陈巧蓉疑惑的睁着大眼睛问：“真的？”
我像只腼腆的小绵羊点点头说：“在你面前我怎敢说假话，不过前几日我才见到陈皓，听说你们分手了。”
“毕业之后我们就失去联系。”陈巧蓉伸出双手，接住从天而降的雨滴，异常平静地说，“那个时候的我们，那个时候的爱情现在看来太可笑。”
“至少那个时候的我们对待感情很纯洁，人不应该嘲笑年轻的自己，毕竟那也是我们人生的一部分。”
“像你这么用情至深的人当今社会寥寥无几。”公交车一辆接一辆地驶进站台，陈巧蓉甩着头发笑道，“车来了，我先走了。”
“好的。”我笑着和她说再见。
她冒着雨挤上公交车坐到窗边的椅子上，挥手和我道别。
回到家的时候全身上下都湿透了，妈妈正在准备晚饭，“出去的时候怎么不带伞？马上就要开学生病了如何是好。”
我用毛巾擦去脸上的雨水道：“出去的时候还晴空万里，鬼知道这是什么天气，说变脸就变脸。”
“赶紧上楼换身衣服下来吃饭，”看着妈妈辛苦的样子，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何时我才能长大成人养家糊口，让他们安享晚年。
我默默地走上楼，朝楼下喊道：“晚饭不用等我。”
原本以为从新开始的起点却又变成结束的终点，人生兜兜转转一圈下来始终还在原地。
我脱掉衣服把头蒙在被窝呼呼入睡，脑海里不停地浮现阿禾的身影，搅得我心烦意乱。
我情不自禁地打开手机，蓝光照得我睁不开眼睛，我在期待阿禾的回心转意，更是我的回心转意。人一旦有了希望，不管它会不会实现，都有种向前冲的勇气，而我也不例外。
夜空中的雨点不停地在跳舞，它们不知疲惫地做着亘古不变的动作，写字台上妈妈端来的饭菜一点都没少。
我傻傻地笑着，感觉心里轻松许多，光着脚来到窗前，打开窗户，任雨水顺着风吹进来，呼吸着夹着雨腥味的空气。
我即将离开这个令我伤心的地方，企图忘记这里的烦恼和忧愁，虽然这里有我深爱的人，也有深爱我的人。
当初的我们付出太多的感情，以至于现在想收回都无能为力。
孤零零地一个人长途跋涉来到学校，一月有余未见大伙都胖了许多，小帅见到我上前就是一个大大的拥抱，“这个假期过的太漫长，想我没有？”
我丢下手中的行李，搂着他道：“日思夜想，在家吃不好，睡不好，日日盼望见到你们。”
小光坐在桌子上手捧着书撇嘴道：“只怕你心中想念的是别人，我们只是你口中的炮灰而已。”
“我现在就是一条可怜的单身狗，除了想你们还能想谁。”我自暴自弃道。
小光抬杠道：“无人可想才想起我们，枉费我们同食同寝半年。”
严松神秘兮兮地把我拉到阳台，在我耳边小声地问道：“小茜最近好像有事情瞒着我？”
他们一个个都未卜先知，料事如神，可怜我在夹缝中忍气吞声，“有话不妨直说，我还有一堆事情未处理。”
严松目光呆滞地扶着栏杆道：“她有些反常一来学校就约我见面，问她什么事情又不说。”
正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拍着他的胸脯说：“说明她想你了，你能不能对自己有点信心，长得也不少胳膊少腿的。”
他用手按住右眼皮道：“我这只眼睛从早上一直跳到现在，直觉告诉我将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我不耐烦地把他推到宿舍，道：“你就放宽心大胆地去见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严松焦头烂额地问：“她这些天有没有向你透露点什么，例如我这里不好或者那里不好之类的话。”
我摇摇头一本正经地道：“她什么都没有说，你就见招拆招，记住最重要的一点死皮赖脸紧咬不放。”
“我怕到时候招架不住，你都见识过她的厉害，”严松胆怯地缩着脑袋道。
“现在才发现你怎么变得这么胆小如鼠，”作为一个男人我打心底鄙视他，“小茜她又不是豺狼虎豹还能吃掉你不成。”
小帅风度翩翩地走过来剥着橘子煽风点火道：“最坏不过分手，有什么可担心的。”
“你这是在安慰我吗？”严松追问道，“我怎么见你有点幸灾乐祸地盼我们分手。”
“你们分手我可捞不到半点好处，就当我没说。”小帅见状把橘子塞到嘴里咀嚼着，狠狠地关上卫生间的门。
“是你的跑不掉，不是你的强求不来，有什么事情我帮你挡着。”我收拾好生活用品，全身酸疼地躺在床上道，“记得第一时间给我汇报情况，以便我为你出谋划策。”
严松出门的时候两腿直打哆嗦，小茜这么急着找他到底所谓何事，我想来想去不得答案。
时间过得很快，严松偃旗息鼓地回来顶着一副哭红的双眼，站到我床前一动不动。
我吓得三魂丢了七魄，心跳加速侧身问道：“到底怎么回事，男儿有泪不轻弹，你怎么这么没用还哭了。”
严松抹去残留的泪水失魂落魄地道：“小茜提出分手，我就说这事来得蹊跷，你一天到晚竟给我出馊点子。”
天地良心这种事情怎么能怪到我的头上，就因为我介绍他们相识，不想想当初是谁整天跟在我屁股后面求我。事已至此只能先解决眼前的问题，“为什么分手，总得要个理由。”
“理由，理由，分手就是分手哪有那么多理由。”严松气急败坏地在宿舍走来走去。
照此情形我只能亲自出马，不然真担忧我半夜命丧此处。
我第一次发短信给小茜质问道：“你们到底怎么回事？”一天到晚不知消停，我是招谁惹谁了。
“晚上七点操场见。”小茜不气不馁，处事冷静很有大将风范。
操场在夜晚中显得更加静谧，泛黄的灯光洒在操场上，映出一片柔和。一阵微风吹来，操场边的树枝也随之摆动。
我们两个人并肩坐在草地上，小茜望着漆黑的夜空开口道：“我早就猜到你会来找我。”
“我尊重你的决定，”来之前的满腹疑惑在见到她消瘦的面庞之后消失得无影无踪，“做出这样的决定你一定经过深思熟虑，毕竟我是过来人。”
小茜叹口气道：“严松那边你有时间帮我解释一下，我一生光明磊落从未辜负过别人，现在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他。”
“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会妥善处理。”说实话我的心里也没有分寸，但是时至今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小茜搓着双手微笑道：“谢谢你。”
我懒散地躺在草地上翘着二郎腿笑道：“不客气。”
“黄依依马上要去当兵了。”小茜斜着身体抱着膝盖说道。
“去当兵？”我猛地从草地上爬起来，眼前一阵眩晕，虽然我们两个人相处时日无多，提起她我满心的愧疚之情，“她不上学了？”
“听说是保留学籍，退伍之后继续回来上学。”小茜未料到我的反应如此之大，问道，“明天晚上我们宿舍帮她举办欢送会，到时候你一起来参加。”
“我就不去了。”免得见面尴尬，再说我以什么身份出席合适，前男友？
“自从你们分手后她一直单身，她对你的情谊我们有目共睹。”听小茜的语气好像希望我出席这顿最后的晚餐。
“我考虑一下。”我勉强地挤着一丝笑容挂在脸上。
小茜站起来拍去身上的泥土道：“早点回去休息。”
校园里面显得特别地安静，我把小茜送到宿舍，顺便从食堂买了一些吃的带回去，肚子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
刚走进宿舍严松脸色苍白地抓着我的手臂问：“她到底怎么说？”
长痛不如短痛，我下定决心道：“天底下女人千千万万，大丈夫何患无妻，我们集众人之力帮你再物色一个。”
“可是在这千千万万的女子之中我只钟意她一个人。”严松听后愁眉苦脸地转身离开。
我拉上正在健身的小帅道：“你对象宿舍还有没有单身女帮他介绍一个。”
“我来想想，”小帅托着下巴道，“好像那个韩素妍至今还单身，有空我帮你问问。”
“人长的怎么样？”我提高嗓门关心地问道。
“就是你上次强行送早餐给人家的那位。”小帅把我拉到一旁小声问道，“介绍给你如何，她好像对你恋恋不忘。”
“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现在是在讨论严松的个人问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小光呢？”我佯装喊道，“作为宿舍长你难道不应该关心一下成员的私人生活问题。”
小光欲哭无泪地指着桌子上厚厚的一摞书道：“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说人话，别一天到晚净整些没用的。”我不屑地道，光听他念叨也不见他抱一个颜如玉回来。
“我身边要是有合适的女子也不至于现在自己还单身。”小光算是被爱伤过头，对这个世上的女子不在抱有任何幻想。
我思前想后方恨认识的女子太少，关键时刻明显不够用，道：“南儿怎么样？她的性格和小茜比较相似，长得沉鱼落雁，丝毫不逊小茜。”
小光跳起来掐着我的腰道：“南儿可是我的人，你就不要乱点鸳鸯谱。”
严松双手挠头发疯似地喊道：“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只想一个人静静。”
这一静一直到第二天午后，严松顶着刺猬头把我推醒可怜巴巴道：“我饿了，陪我出去吃饭。”
“终于想清楚准备从新做人？”我从睡梦中醒来趴在枕头上问道，经过昨日一天的折腾腰酸背痛。
“我现在满脑子都是美食，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等吃饱之后才有力气接着去想感情的事情。”严松摇头晃脑地道。
“你赶紧去洗个头发一股怪味，”我嫌弃地捂着鼻子道，“给你个破碗就可以在路边要饭了。”
“我怎么闻不到，”严松狗鼻子四处嗅着，“你等会我马上就好。”说完他就窜到阳台，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我懒散地从床上爬起来，连蹦带跳地伸个懒腰，睡久了人都未老先衰。
就在我坐在椅子上等待严松的时候，小茜打来电话，“晚上确定没有？江南世家六号厅。”
“我去合适吗？”我犹豫不决地问道。
“其实她的心里一直都放下你。”小茜略带委婉地说出黄依依的心声，我不是不闻不问她的用意，只是担心见面以后又要不清不楚。
“那我晚上过去，不见不散。”再三决定之后我半推半就地答应她的邀请，换句话讲以后天南地北地能不能见面还很难说。
严松从阳台走出来嘴唇冻得发紫问：“谁打来的电话？”
“一个朋友，你不认识，”我支支吾吾地道，“洗干净就走正巧我也饿了。”
“他们两个人呢？”出门的时候严松问道。
“一个在约会，一个在打游戏，”我猜测道。
来到玉满楼我们点了几个小菜，严松老气横秋问道：“可否陪我喝两杯一解千愁？”
“别说两杯，就是两瓶我都舍命陪君子，”我情绪高涨地道。
“刚刚是小茜打来的电话？”严松用探风的口吻问道。
我点点头解释道：“怕你误会，就聊点私事。”
“其实我们一直以来都挺好的，”严松面无表情地说道，“自从放假开始她对我的态度就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每次我打电话过去，她都敷衍了事，一个月的时间她怎么说变就变。”
“你怪她吗？”我拿起酒瓶帮他倒满酒杯问道。
“我不怪她，怪只怪我不够好。”严松二话不说拿起酒杯一口而干。
“你慢点喝，其实你挺好的。”眼看严松渐渐地消瘦下去，我的心里七上八下不是滋味，小茜到底想干什么，先后拒绝吕飞和严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