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 22 章(1 / 2)
一连三日,祝卿若都没有出南院,吃食也都是让府里的一个婆子送到门口后,她自己解决。
总是见不到夫人面的婆子觉得奇怪,但每日也能听见夫人的声音,所以也没有太过纠结,只要听从夫人吩咐就好。
等到第四日清晨,祝卿若就开始发烧,头昏脚重,感觉浑身就好似被火炉包围着。
来送饭的婆子照常隔着门扬声唤她,却没有得到回应。
祝卿若听见了声音,只是她实在没有力气去开门,怕她担心之下推门而入,只能勉力回应道:“去把府医请来,我有些不舒服。”
那婆子一听急了,声音也开始变得紧张,“夫人没事吧?我找别人去找大夫,让我进去照顾您吧?”
祝卿若不肯让她进来,嗓音低哑,“去找管家来...”
婆子听见夫人的声音都开始发飘,意识到这事不简单,也没再纠结,转身就直奔管家去。
管家带着府医很快就到了,祝卿若依然不愿让他们进来,府医只好隔着门仔细问清祝卿若的病症。
祝卿若一一答了,府医却不见轻松,眉心紧紧皱出一条竖纹。
管家担忧道:“如何?夫人是何病症?”
府医脸上神情深沉,张了张口,又闭口不言。
管家急了,“说话呀,夫人怎么了?”
府医凝重摇头,“我不能确定,您还是多请几个大夫来看看吧。”
管家闻言心都提了起来,随即迅速反应过来,赶忙叫人去请大夫。
慕如归回来的时候大概是辰时末,听了下人禀报的消息,连朝服都没换就赶到了南院。
他刚踏进南院就被管家发现了,他麻利地往国师脸上罩上一个厚厚的面罩,慕如归躲闪不及,面罩已稳稳戴上。
“这是夫人吩咐的,每个靠近南院的人都要戴上。”
管家的话令慕如归没了诘问的心思,他往内望去,只能看见衣襟摩挲的诸位医者围在院子里的桌子探讨着病状,每个人都带着跟他脸上一样的怪异面罩,只露出一双眉眼,皆是凝重不已。
慕如归心尖一颤,眼神飘向敞开的门里,即使有屏风遮挡,她也依然拉下了四周的帘纱,重重屏蔽下,他看不清她的样子,只偶尔闻得她小声的咳嗽,她仿佛怕惊扰了谁,压抑着嗓音,咳嗽声也闷闷的。
慕如归拦在身后的手掌不自觉握拳,“大夫怎么说?”
管家也是忧心不已,听见慕如归的话后,无奈摇头,“俱是不知,只道病状凶险。”
慕如归双眉拧在一起,“去将上京城所有大夫都请来。”
管家得令,心下也松了口气,他不是不想请,而是他确实没有那么大的脸面,能将上京所有大夫都请来。只有国师亲口下令,才能请来那么多大夫。
这下他没有半分犹豫,很快,上京城所有大夫都聚集在了国师府。
原本不算小的院子,此时聚集着众多医者,听闻了祝卿若的病情后,你一言我一语地探讨起来。
慕如归站在半掩着的门前,透过那层层纱幔看着躺在床榻上的人儿,他的手指不住敲打着手臂,露在外面的半张脸看不出半点情绪。
管家瞧着他手指的动作就知道国师心底烦躁,这是他习惯性的动作,他眼光微闪,往外走了几步,对着院中仍在激烈讨论的大夫们道:“诸位讨论了这么久,可有定论了?我家夫人,到底是什么病?”
众位大夫停下了讨论,眉眼之间传了些消息,都不敢先说话。
正当管家想要再问时,有一位花白胡子的老大夫颤巍着走出来,道:“夫人昨日便有低热,今日开始忽觉呼吸不畅,头重脚轻。面部,颈部,胸上部都有潮红,貌似醉酒,且浑身酸痛,头疼腰酸,连眼眶也隐隐作痛,这‘三痛三红’像是医术上所言肠游,可夫人又不曾腹泻,也没有呕吐之症,确实奇怪。”
其他人闻言纷纷点头,也有不信的,有一位大夫接道:“我看夫人必是肠游无疑,有类肠游患者,亦无腹泻之症,只精神萎靡不振,反复惊厥,四肢无力,若病症加剧,恐会于梦中停止呼吸。”
慕如归指尖陷入手心,不动声色的面色也终于有了变化。
管家也是惊恐不已,正要说话,就听得有人反驳道:“你说的这类病症多发于幼童,哪有二十岁的人还会死在梦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