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疏忽(1 / 2)
刘长恭和他的麾下队伍给卫玄的印象并不好,原因除了刘长恭说了不少卫玄不喜欢听的话外,还有刘长恭的麾下队伍给卫玄的印象不好,一个个好吃懒做、纪律涣散也就算了,渑池会战时还表现出了明显的怯战模样,增援左翼的命令传达许久了还在磨磨蹭蹭的不肯上前,当时如果不是大兴军队的左翼突然崩盘,造成全面崩溃的连锁反应,卫玄铁定轻饶不了刘长恭队伍,那怕是刘长恭的队伍不归卫玄统属,卫玄也肯定是要拿下几颗人头杀鸡儆猴。
再到后来,刘长恭的队伍虽然保护着卫玄成功摆脱了叛军队伍的纠缠,奇迹般的在临阵之际战场大转身还没有遭到重创,继而队伍在以步兵为主的情况下,仍然没有给骑兵众多的杨玄感叛军追上全歼的机会,但卫玄对刘长恭队伍仍然还是充满了鄙夷——只会逃命算什么本事?一群只会偷奸耍滑的老兵油子,有本事和叛军队伍正面较量啊?
突然间,当隋军队伍布置的埋伏发动时,也当传说中的报国军打着火把出现在战场上时,卫玄对刘长恭队伍的印象一下子就彻底改观了,因为之前还逃得比兔子还快、同时也已经是逃得筋疲力尽的刘长恭队伍,突然象打了鸡血一样的欢呼雀跃了起来,在没有任何反击命令的情况下,竟然争先恐后的掉过头来,高举着刀枪呐喊杀向之前还把自己\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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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ffd杀得上天无路下地无门的叛军队伍,那副凶悍勇猛的模样,那种一往无前的杀气,简直都快赶得上左武卫大将军冯盎带去了辽东那些大兴精锐队伍了。
更让卫玄觉得难以置信的还在后面,在体力已经接近告罄的情况下,刘长恭的队伍竟然毫不犹豫的直接冲进了叛军队伍之中,直接与叛军的精锐士兵展开混战近战,还把叛军精锐队伍打得鬼哭狼嚎,砍得抱头鼠窜,杀得叛军队伍冒着被滚石擂木砸死砸伤的危险狼狈后撤,惊叫声和惨叫声不绝于耳,刘长恭的队伍却是越打越精神,喊杀声越来越猛烈,冲杀间也是越来越勇猛,不到片刻间就把中伏大乱的叛军队伍杀得全面崩溃,冒火突烟狼狈逃命,自相践踏死者无数。
“操你娘的!”刘长恭的破口大骂声告诉了卫玄这一切奇迹的答案,“你们这些王八蛋,打顺风仗倒是一个比一个狠,白袍兵来了就有精神了,有本事刚才就回身后叛贼死战啊!欺软怕硬,狐假虎威,这种破德行跟谁学的?老子有教过你们这么打仗吗?”
山道太窄,刘大将军的队伍突然回身死战,以逸待劳的报国军将士反倒没有了与敌人近身作战的机会,不过这也足够了,陕县县令姚懿率领着地方乡兵躲在道路两旁的高山上,不断向下抛掷早已备好的檑木滚石,偶尔还滚下一两个柴草扎成的巨大火球,就足以给山下的叛军队伍制造出巨大混乱了,再加上刘大将军的队伍新打了鸡血一样的猛冲猛打,根本用不着报国军出手,叛军队伍的失败就已经是早已注定,唯一不同的,也就是隋军的胜利和斩获大小了。
也正因为如此,仔细观察了战场局势后,陈应良果断放弃了让报国军加入战场的打算,下令全军原地待命,直接把痛打落水狗的光荣任务委托给了刘长恭的队伍——地形太过狭窄,报国军冲上去了不仅起不了作用,还可能在黑灯瞎火的混乱中误伤友军,或者被友军误伤,得不偿失。
当然,如果陈应良能知道杨玄感和李密也一起被困在了伏击圈中,那么陈应良的决定就肯定不同了,可惜,陈应良不知道。
这时,刘长恭已经保护着卫玄来到了陈应良的面前,看到卫玄安然无恙,身负三大重任的陈应良悄悄松了口气,赶紧率领报国军将士向卫玄行礼,恭敬说道:“河南赞治府记室陈应良,率麾下将士见过大兴留守卫尚书,尚书大人远来辛苦,请……。”
“行了,行了,客套话就不要说了。”卫玄挥手打断陈应良的虚伪客套,问道:“樊子盖不是派你去增援弘农么?你怎么会在陕县的函谷关这里出现?”
“禀卫尚书,是蔡王殿下决定在函谷关设伏,给杨逆叛贼一个教训,小人与他见面后归他调遣,就留在了这里协助陕县乡兵队伍配合作战。”陈应良恭敬答道。
“蔡王殿下也在这里?”卫玄白眉毛一扬。
“殿下就在函谷关关城中。”陈应良如实答道:“还有弘农县令祖君彦祖县尊,桃林县王县尊,都陪伴在了蔡王殿下左右。”
“这样就好。”卫玄松了口气,心中暗道:“这个杨智积,做事还真是滴水不漏,故意把几个县令都带在身边监视他自己,是可以减少主上对他的许多猜忌。”
“应良兄弟,你们怎么会想到在这里接应我们?”终于逮到机会说话的刘长恭激动说道:“你知不知道,我们刚才有多危险,如果不是你们及时杀出来,我们可就要被叛贼给追上了。”
“这是小弟算出来的。”陈应良微笑答道:“渑池距离函谷关的距离是一百一十里,全速奔走的话,一天之内完全有可能从渑池撤到函谷关,所以小弟料定,刘大哥你今天一定会保护着卫尚书撤\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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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30这里,就建议蔡王殿下把伏击圈安排在了这里。”
说着,陈应良又笑道:“但小弟没有想到的是,刘大哥你会来得这么快,才二更刚到就撤到了函谷关,本来小弟还以为,你起码也要三更以后才能抵达函谷关,这速度,小弟还真……,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形容了。”
刘长恭难得的老脸一红,讪讪说道:“没办法,保护着卫尚书,不撤快点不行,应良兄弟你也知道,临行时樊留守是给我下了死命令,那怕是丢了我的脑袋,也必须确保卫尚书他老人家的安全。”
“慢着。”卫玄忽然打断刘长恭和陈应良的对答,向陈应良问道:“你怎么会知道,刘长恭今天晚上就带着老夫撤到这里?”
“这……。”陈应良有些傻眼了,实在不敢告诉卫玄这个残酷的真象。
“也是你算出来的吧?”卫玄仿佛突然苍老了十岁一般,叹息道:“你算到了杨逆叛贼抵达渑池的时间,也算到了老夫今天会和叛贼决战,还算到了老夫在叛贼面前不堪一击,必然是一触即溃,必定会被刘长恭保护着在今天逃到这里,对不对?”
陈应良不敢吭声了,好半天才安慰道:“卫尚书,胜败乃兵家常事,你这次败给杨玄感叛贼,是因为你麾下的队伍太不争气,与你本人无关。如果你带的是左武卫的精锐队伍,杨玄感叛贼的首级肯定是早就被你献到天子面前请功了。”
“别用这样好听话安慰我,老夫不会领情。”卫玄颓然摇头,叹息道:“同样是二线队伍,老夫屡战屡败,右武卫在樊子盖那个老东西指挥下却打得有声有色,老夫愧对朝廷,愧对皇上的重托啊。”
陈应良默然,不知道还能用什么话安慰心灰意冷的卫玄,刘长恭却大咧咧的说道:“卫尚书,你老就别自责了,我们右武卫开始还不是连战连败,后来能够咸\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