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第一次回自己的家(1 / 2)
没人来机场接赵季金,他打台出租回了峦山苑。在峦山苑大门口下车,赵季金拉着行李箱走路回怡心居。
远远看怡心居彷如一座不大的园林,静谧而又清幽,怡心居三字没有烫金是原木色,远远看不清字体,走近看有种飘逸的洒脱,只有牌匾左下角的闲章涂的朱红色。赵季金细细的东张西望,这时侧门啪的一声自动打开,同时顾盼影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出来:“欢迎房子的主人终于回家。”
“谢谢。”往往这种时候赵季金都词穷。
赵季金顺着廊道穿过花园,游泳池也注满了水,赵季金洒然一笑,顾盼影到底是出身大家闺秀没少耳渝目染风水阴阳调和。
四人站在房子门口等他,顾盼影、晋一禾夫妻,旁边还有一个工人模样的大约四十岁光景的妇人。
晋一禾走前二步给了赵季金一个拥抱,拍着他的后背说:“二个月没有音信,看来是乐不思蜀,实话实说,西域美女别有另一种风情。”
“你这像是老师说的话?真的辱没斯文。”晋夫人白他一眼。
“他们是臭味相投。”顾盼影笑着替二个大男人解围。
“还是顾大美女理解我们。”晋一禾点头说。
一众人打着哈哈进了房子,屏风隔断处尚空荡荡只有一个支架,阿姨给赵季金提来一双鞋,顾盼影指着地板说:“你要的香樟地板,所以必须换房间专用鞋。”
“太麻烦,也显得对客人不礼貌。”赵季金说。
“看,是不是?我怎么说的?这小子不是易与的主。”晋一禾一边点烟一边说。
“这样,我从疆北买了几块地毯,隔几天能到,到时把地毯铺上就完美了。今天晚饭去哪吃?”赵季金看着他们问。
“怎么?疆北的牛、羊肉还没把你吃趴下?”晋一禾话语最快。
“不用出门,今天我让店里的大师傅给我们在家里弄。”顾盼影笑眯眯地说。
晋一禾早就煮好茶,众人在大板周围坐下,这张大板是赵季金特挑的一块,满板的鬼脸在灯光下煞是耀眼夺目。
“这个阿姨原本是公司的保洁,叫李姨,如果你觉的行就留下,不行就让她回公司。”顾盼影说。
“先不谈这个问题,反正阿姨的关系挂在公司,五险一金我来替她交,工资我发。”赵季金瞟了眼阿姨说。
“第二季拍的怎样?有没有可能续写辉煌?”晋一禾问。
“能不能让阿金歇歇,回来就聊工作?”晋夫人推了老公一把,继而又说:“弟弟,不是姐说你,你真应该去参加颁奖晚会,你看那个副台长,那个什么副老总他们多么风光,瞧他们嘚瑟的,仿佛就是他们的作品。”
赵季金淡淡一笑说:“姐,声名更累人,我不在意那些虚名声,有钱收最实惠。”
“你什么时候这么看得起钱?”顾盼影从冰箱搬来一只精致的木盒,放在二个男人面前。
晋一禾一见便俩眼放光,说:“罗密欧朱利叶壹号,你摸你老爸的烟?看来女孩长大了都会做贼。”
“我哥的,现在他是我哥的股东,我拿他一盒烟怎么啦?”
俩大老爷们迫不及待燃着粗大的雪茄,客厅并没因此烟雾缭绕,只有淡淡的烟草味道。
说话间阿姨来叫他们上桌吃饭,餐桌上一片热气腾腾,什么泡椒鳙鱼头、梅城血鸭、安化黄金菜、口味土鸡、腊味合蒸、酱油肉、煮罗卜丝、三鲜汤色、香、味俱全。
赵季金让阿姨一起上桌,阿姨推辞不过勉强坐在桌角。
“你是后天去燕京?”顾盼影给不喝酒的都到上饮料。
“外景拍完了,还有内景要拍,然后后期制作,任何一个环节都马虎不得,否则会前功尽弃。”赵季金答道,拍摄的繁琐仿佛历历在目。
“我听诸葛说过一件事,他们拍一个什么专题片,请了个女明星,其实也不过是个二线明星,各种耍大牌,住江南最高端的酒店,出门必须双r接送,不少于二十个安保人员,吃的东西要米氏三星大厨来做,心情好就出工,结果悲催了投资商一怒之下解除合约。小明星吵吵嚷嚷要赔偿,更悲催的是她一个戏子那能玩过资本,人家早在合同里将她拿捏的死死的,结果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晋一禾说道。
“所以我们没请那些所谓的大牌,少很多麻烦。”
“说说你在那边的所见所闻,听说那里很好玩,要不是公司刚开张牵着动不了,我也去见见世面。”赵季金去了西域,顾盼影她没少上网查阅那边的资料。
“你们知道,我只跑了从阜康到alt这段近七百公里地方,虽然景点只有天池、温泉、可可托海,其实这一路无不是景点,草原、戈壁滩、冰川、雪山、森林、河流,可别小看那些河流,无不是从雪山、冰川融化而来,我用它煮了泡茶那是我饮过的最好喝的茶水。要问我这次最大的收获那就是我可以天天用这些从神山、冰川流下的水煮水泡茶,岂不是人生一大快事?”
“此话不假,雪水、冰川煮茶煮出的茶水无与伦比。”晋一禾砸吧嘴仿佛正在品尝一般。
“是呀,”晋夫人悠悠说道:“人家喝茶是陶冶情操,你喝茶喝出耍大牌,什么让组委会派人天天为你攫取冰川雪水。”
众人轰然大笑,除了阿姨一头雾水。大家都知道这个梗,几年前晋一禾去参加疆北的一个学术会议,组委会了解他的嗜好便每天派人去汲取那些雪山冰川水,这最后成了他的一条罪状。
吃完饭,众人又回到茶桌前。
“有趣的事情不止这一点点吧?”顾盼影边煮咖啡边问。
赵季金与晋一禾又燃上雪茄,调整了下坐姿,说:“我没想到的是会遇到很多穷游的旅行者。”
“背包客?你知道我曾在你们学生中做过这个课题,我的本意是从文化与历史的角度来论证相互间的影响,结果很多人一窝蜂就走了,后来最严重的是还闹出伤亡事故。”晋一禾说。
“旅行绝对是件令人惬意的事。”顾盼影说。
“这次西域之行我遇到三种女孩,坐头等舱的女孩,我不知道她是旅行或是工作,她似乎对身边所有的人感兴趣。”
“尤其对你这样年轻、帅气、又坐头等舱的男人,现在有很多这样的女孩,她们谓之抄捷径。”顾盼影说,也许她是女人更能了解女人的心思。
“民宿老板,从不名一文到上流社会再到分崩离析,象坐过山车一样惊险、刺激。”
“我知道你想说的是啥,男人有钱、有地位就变坏。”晋夫人淡淡地说。
“真是姐说的这样?就不会是其他剧情?”顾盼影疑惑地问。
赵季金点头,众人陷入沉默,尤其是二个女人。
“第三种是背包客,那是一个非常漂亮、非常年轻的女孩,大学毕业刚二年吧,三个朋友利用五-一小长假出去旅行,因为想法不一而分道扬镳,说实话我佩服她一个小姑娘的勇气,居然敢一个人肩扛一个大背包行走在那样广袤的原野上。”
众人没人出声,脑子里都浮现赵季金说的那种场景。
夜已深,晋一禾与夫人坚持要回家,说是手头还有事,他们夫妻带着赵季金送的礼物——二块从额尔齐斯河捡的石头驾车走了。
顾盼影将一叠资料放在赵季金面前,说:“这里是你与我哥公司的股份合同,你让我代签的,看看有什么地方不妥?”
赵季金合上文件夹,笑着说:“你哥是不是骂你吃里扒外?”
顾盼影叹息一下说:“我就明白你什么都料到,我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过,丑话我说在前面,到现在我还是不同意将股份与楼房销售捆绑,万一销售价格不能达到预期?江南市是全国房价控制最厉害的城市,更甚的是有可能短期内卖不出去,资金无法回流,甚至亏损都是有可能。”
“你忘记我和你说的话,这幢楼我根本就没打算出卖,你不是说过投资现楼比任何生意都要赚钱、要稳妥?是,你爸、你哥是很风光万人仰慕,可是同时他们的压力有多大你比我更清楚,用句不恰当的话来说他们为了攫取可怜的那点利润累的像一条狗。而如果只是一幢楼放在那收租,看似回本的周期拉的很长,你透过现象看本质,什么银行利率、什么通货膨胀根本就不值一提,另外,现在的中国你还用考虑所谓的稳定吗?一辈子的零花钱还用削尖脑袋去想吗?”
顾盼影若有所思,说:“真不相信,不过现在我信了,你并没想通过做生意来获取更多、更大的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