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皇城根下也有鸡零狗碎的故事（1 / 2）
影片杀青赵季金准备回江南的行程，就在他要离开的前二天，他老妈电话告知他小舅爷过世了，让他做代表去参加葬礼，他只得改变行程，虽然他并不想去，为了不让全家背负一个骂名他去了。
他这次来燕京三月有余，母亲从没要求他去几个曾舅爷家拜访，他知道母亲是不想让他去遭那些城里亲戚的白眼，尽管他现在已是出人头地。
这天赵季金很早就打车去了城北的火葬场，他谢绝了蒋力要送他的好意，蒋力这张脸现在有几个人不认识？他不想让自己身陷舆论漩涡，如果让他说最不想做的事那就是他不想被声名所累，走到哪都不被人所关注，可以随心所欲做自己的事，轻松惬意享受眼前的一切。只是当他面对那些皇城根下亲戚的嘴脸他又感慨做老百姓的不易，做平凡人的不受待见。
赵季金坐的出租车停在灵堂前，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轮椅上的曾大舅爷，曾大舅爷、曾二舅爷二家人全在，他们也看到了下车的赵季金，他们没有任何表情。
赵季金只见过曾大舅爷、曾大舅奶奶、曾二舅爷、曾二舅奶奶，其他人及其陌生，只在照片里见过。那些与母亲一辈的舅舅、阿姨他没有丁点印象，更遑论与自己同辈的兄弟、姐妹，虽然母亲在电话里如数家珍般反复强调谁是谁家的，他根本就没能记住。
赵季金给所有长辈鞠躬，他看到的是他们脸上的不以为然，而与自己平辈人脸上的不屑，他脸上则只有平淡，这些年来自打离开学校他经历了太多人情冷暖，历练得自己有了一种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平静。这不是超然世外故作清高，他告诫自己有时何不阿q一下？
赵季金问道：“二位曾舅爷，我们家应该随礼多少？我妈让我问您。”
“你能出多少？”接话的是一个与赵季金年龄相仿的男孩。
“来的挺快的，你不会是认为曾小舅爷家没后代，他老人家死了你也可以分遗产吧？”这次说话的是一个年龄不相上下的女孩。
人群里居然有轻轻的笑声传出来，赵季金看了眼那些长辈，他们竟然没有制止的意思，还是一脸的冷漠。
“你们家也不想想，你们为曾小舅爷干过什么？”说话的赵季金依然不认识，一口燕京腔拖腔拿调。
赵季金听母亲说过曾小舅爷的基本情况，曾小舅爷第一个夫人没有小孩，夫人因病去世，后来娶了第二个妻子，也没孩子，到是二任妻子带了一个女孩来，曾小舅爷有二套房，其中一套与大舅爷家在一起，就是他去过的那个四合院里面。
“我正好在燕京出差，明天就回江南。”赵季金不卑不亢地说，他不想解释什么，因为他明白再怎么说的灿若莲花也不会有人相信。
“你有自知之明就好，要分遗产也轮不到你们家。”还是第一个说话的男孩，赵季金大慨能猜出他是曾二舅爷的重孙子。
“我母亲嘱托我来参加曾小舅爷的葬礼，来送他最后一程。”赵季金不卑不亢地说道。
“哈哈，你以为你是谁呀？你来了就算光宗耀祖？”
赵季金想到了自己不受待见，但没想到他们会如此刻薄，他差点脱口而出自己的出现确实是让这里蓬荜生辉，但他的个性不会让自己这么做，他撒然一笑，与长辈们告辞后他进入灵堂。
赵季金不认识曾小舅奶奶，他上前去向牌位叩了三个头，然后走到那个正襟危坐的妇人面前，他听母亲说过曾小舅爷的这个续弦比小舅爷要小十几岁，曾是某部的小领导，今日一见，果然有种拒人千里的高贵的气场。
“曾小舅奶奶，您请节哀顺变。”赵季金鞠躬说道。
“你是------”被称做曾小舅奶奶的妇人一脸疑惑。
“我是赵家的儿子。”
小舅奶奶思索一阵，然后说：“你是江南来的？你是我老公姐姐的孙子？你妈为何没来？是谁通知你家的？”
“我正好在燕京出差，曾大舅爷通知的。”赵季金如实说。
“好一个在燕京出差，我看你们是串通好的吧？”
赵季金茫然不知如何作答。
“不要装无辜，我在这等着看你们怎么来分我的财产？”
赵季金恍然大悟，这些燕京的亲戚肯定就曾小舅爷的遗产有过交锋，难怪她如临大敌。
赵季金淡淡地说：“曾小舅奶奶您说什么我不明白，我明天就回江南，并不会在这多待一天。”
闻言曾小舅奶奶的脸色好看一些，她缓缓地问：“你见到你的那些亲戚了？他们有没有说什么？”
“见过了，有给长辈们请安。”
“你别听他们蛊惑，你曾小舅爷一个普通小干部能有什么遗产？就是有也与你们没关系，他那丁点遗产是给我们母女的你们想都别想。”
“我爸妈都有退休工资，现在我也参加工作了，吃饱肚子没问题。”赵季金轻声说。
“这就好，你曾小舅爷在世你们走动就少，亲戚也就是挂在嘴边说说而已，这下你曾小舅爷走了我们就更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赵季金点点头，随后去随礼，他礼貌地问书记：“请问那些亲戚都写了多少？”刚才在那些亲戚那没有得到答案，母亲在电话里反复强调别给亲戚落下口舌。
书记将礼簿翻到最前面，曾大舅爷、曾二舅爷的名字首当其冲，清楚地写着五百，赵季金便也交了五百，并写上自己老父亲的名字。
追悼会很简洁，随后就等遗体火化。骨灰盒随即被埋入墓地，赵季金惊讶发现曾小舅爷葬的是单人墓地，他不禁心里一片唏嘘。
简单的告别仪式后众亲戚作鸟兽散，在火葬场的停车场赵季金上了蒋力的车，蒋力还是来接他让他意外，他上车的身影被那些晚辈亲戚看见。
“咦，居然有豪车来接他？我不会是眼花吧？”
“他不是说是来燕京出差？用用公司的车有何奇怪？或者是客户的车。”
“那个开车的有点像最近大火的蒋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