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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间推移,物质的世界已然没有了痛苦,而精神的世界也随之愈发高尚。但是是否就可以这样断言:所有的事情都在合乎情理的发展,没有一点矛盾与冲突会曼延开来,并在短时间内解决所有问题。也许答案并非现在看起来这般明显,但仍有人会去相信这就是最真实的答案。
回到家不久,查尔斯就开始陷入惊惧。原因并非是要解释自己的经历给埃德温了解,而是一种潜在的感觉,一种异样的的心情,就好像独自走在一条黑色的隧道中,突然看见了一个光点,而且就在远处静静等待他。他认为这不过是幻觉而已,自己怎么可能会产生矛盾。“我向往的是指向极致的那一条道路啊!怎么可能需要光明来指引我?”他以最快的速度接了杯水,随即躺在了沙发上。看着漆黑一片、密不透风的墙壁做着有规律的深呼吸。
在他陷入沉思时,密布在天空中的乌云也在一点点散开,而且由深色渐渐变为灰白色。不知多久,一处窟窿在天空上方打开了。蔚蓝的背景衬托着窟窿周围的云朵,太阳的光线也在散开的那一刻起,就进入了查尔斯的家,而且正好透过窗户的缝隙打在了他的身上。他迟疑了片刻,准备一探究竟,他缓缓起身走向了窗棂,看着云开日出的景象,但没有一丝放松,反而更加忧愁。
查尔斯随后走向了书桌,并且命令智能管家将玻璃的反射率提到最高!不过一会儿,他的卧室又变成了漆黑无比的一片。他静静的坐着,认真思考着什么。随后又调出了全息宇宙模拟模型,看着其中的数个天体与大型天体结构,查看了它们的具体观测数据。因此,他开始自言自语,也没有人搅扰他追寻神奇,就这样沉默的理解着这一切。
到了晚上,埃德温蜗居在家中,在阁楼的储物室中。在其中有一张小床,刚好可以容纳他不大的身躯。他躺在其中,透过被调至透明的天花板,仰望着璀璨的星河,就像他曾经所做的那样,他开始思考,开始回忆自己所接触过的所有知识,期望在其中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为地外文明的问题找到一个归宿。风声被阻隔在墙壁之外,在这个空间中,仅剩他心灵中,那个呼唤着他的声音,而且没有一丝杂质,没有一点污浊。但他是那么渺远,以至于他认为的这个东西,是介于存在与不存在之间的事物。而在凝望了许久之后,他渐渐沉入了梦乡,而不再为那些事物所忧虑,所怅惘……
隔天,在一处被改造的旧研究所中,马修正在观察着太阳系模型中,正逐渐增加的各个轨道的数据。而那是一艘已经建成的巨大的探索舰,正在巡视各轨道并采集这些被注明的地点的信息,然后总结并发给身在地球的“paradise”中的马修,以便于他的分析与改进。那艘探索舰的各项数据处在显示器左下角,毕竟现在只有一艘,更加关注它是在所难免的。而它的具体信息,如下:
质量:5t;
体积:1km^3;
速度:1m/s;
有效载荷:1t;
装配系统:以“god”为原型的智能计算及控制系统第2代,生态循环系统与液态冷却休眠系统,量子数据储存系统,待优化系统……
马修:“火星轨道内预计多久可以探测完成?”
“预计2年左右。”格蕾丝平淡的说。
“不能再快一点吗?至少要将时间缩减至1天,这样才可能在十年内将太阳系彻底探测。”马修略显忧虑的说。
格蕾丝:“太阳系护卫联盟。已经在加紧赶制更新一代的探索舰,而天梯在不久前才完工,很多要处理的问题还没有彻底解决呢。”
马修看了一眼她说:“这么说,我们还要处理完地球上的各种事情才可以开始建设喽?”他转过了头,看向另一边的显示器。
“主任,这是现实问题,不是技术问题。我们现在的任务只是完善这个太阳系模型而已,只是为了夯实环太阳系粒子加速器的建设基础而已。并不需要那么拼命的珍惜时间,用节省下来的时间推进项目进度。”她愤懑不平的说,好像这些话早就想对他说一样。
马修:“咳——。”他叹息后沉默了一会儿,看向了其他地方。若有所思的说,“你,不懂!不懂得时间的重要性,也不明白我们的使命是什么,也没有对未来产生清晰的认知。这些都局限了你对世界的看法,你,知道吗?”
格蕾丝仍在看着显示器,她漫不经心的说:“请不要和我说这些,主任。我知道这些项目对人类有多大的作用,也明白我们所做的这一切有什么价值,甚至我也理解时间对我们而言有多么的重要。但是,我想表达的是,有些事情不能通过节约时间而做到,只能静静的等待某些令人欢欣鼓舞的契机出现。而我们的时间虽然是不多的,但没有必要全部贡献在通往未来之上,我们也需要通过等待来产生进步。”
“……”,“确实,是我太苛刻了。也许是因为有点衰老了吧,心里面总觉得完成一件事情是那么重要,总觉得时间如白驹过隙,忽然而已啊。”他拖着满是皱纹的额头,静静地坐在一旁,思考着今天所发生的一切。
格蕾丝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罗列在一个显示器中的计划大纲,然后说道:“抱歉,主任。我最近有点内分泌失调,因此情绪没有调整好。所以,请您原谅我的无礼。其实,我对您的看法是十分认可的,但对于您的做法并不认可。真是十分抱歉。”她随后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继续处理数据。
马修则在沉默了许久后,起身走到了中央显示器前,静静地注视着它。好像一种神秘的连接,使他的身心都被它牵引住了,因此他才会如此的憧憬那一天。但也许是认为自己已经力不从心了吧,或许已经没有新的一代那么朝气蓬勃了吧。“可能,是吧。”他默默地对着自己说。随后,他穿过了熙熙攘攘的群,而其中大部分人都有很多研究工作要做,而他看着逆流而上的那些人,沉默着走向了自己的休息室。在其中,他沉默不语,像是回想起自己曾经的光辉那般,感到了些许欣慰。然而,这只是他的幻想,事实是,他根本没有再回忆过往,没有缅怀任何事物,因为他的人生都是为了科学而活的。而他的一切都是要完全贡献给科学的。可是时代在改变,他也在老去,只有他自己明白,自己的生命的全部意义究竟是什么。而他想尽可能的诠释它,但是却没有足够的时间,也没有,足够的理解。
过了些天后,他离开了这个部门,向“paradise”申请了长假,而负责人则更替为格蕾丝。而水行渊、柳宗源、卡尔、克莱格他们则都在会议室中,讨论着天梯与云中列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