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第 99 章(1 / 2)
祁恩佑将人抱去了厢房,立即便喊了伺候的婢女过来,让她们给杨瑾萱放水沐浴更衣,她浑身湿透了只怕会起热发烧,于是又吩咐人去请大夫,等将事情挨个安排之后,他这才退了出去。
他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说话声音却有些沉,是以那些公主府里的下人们即使有些对于两人这般情景的出现有着八卦心思,也不敢表现出来,于是皆腿脚麻利的动了起来。
今日落水的还有兴阳伯的嫡子张长智,张长智吃喝玩乐的纨绔名声在外,是以后院弄出那般大动静作为主人的长宁长公主听到下人禀报之后脸色便变的异常难看,尽然有人敢在她公主府内算计,当真不把她放在眼里!
张长智已经让张家人先行送出了公主府,长宁长公主安排了一番之后,随后便带着人赶到了厢房,祁恩佑一直负手而立站在院里的长廊之上,平安已经将方才查回来的事禀报了他。
原是定远侯府的小姐们之间的争风吃醋,只是这坏人名声的恶毒法子,平安看着也是不由得摇头咂舌,那张广智已经娶亲,家里的小妾至少也要十房八房,倘若杨瑾萱当真大庭广众之人被他坏了名节,亦只能委身于张广智为妾,定远侯府定绝不会会为了一个同族姑娘逼迫兴阳伯府为她讨回公道的,且即便讨回了公道那杨姑娘名声已坏只怕日后也难以找个一个好婆家。
再以平安观那杨姑娘心性,倘若当真被坏了名节,亦不会认命嫁给张广智做妾。
这女子之间的争锋虽不见刀剑鲜血,却更加让人心生寒意。
长宁长公主见着门外长身玉立的祁恩佑,招来院里伺候的婢女问:“杨姑娘如何了?有无大碍?”
婢女恭敬回道:“回公主的话,方才已为杨姑娘沐浴换过衣裳了,只是杨姑娘发热了,大夫已经来过,开了方子。”
长宁长公主立即又吩咐道:“快去熬药去。”
公主府里的药材应有尽有,直接便可去账房那里领就可以了。
婢女应道:“是。”
长宁长公主吩咐完就提步进了屋子,躺在床上脸色惨白的杨瑾萱还在昏睡不醒,那刘海之下张巴掌大的小脸即使惨白如玉,也是能看出天生丽质,只是生在皇家,多美的人她都见过,她实在是想不明白她到底特殊在哪里,竟能让那位另眼相看。
可就是另眼相看吗?
若是当真只是随手施救,他大可以将杨瑾萱送来便可以转身离去,旁人知晓了也最多只会八卦碎语一下,可他就这么一直大刺刺的站在廊下等着,完全无视院中接踵而来探望的人,那么便又是另外一番意思了,显然他要向人宣示的意思,便是无惧将来的留言蜚语。
祁婉珠和祁婉青听得了动静自然也随着众人一道过来探望,杨瑾萱她们打过照面却并不是很熟悉,毕竟有定远侯府的嫡出女子在前,杨瑾萱这个旁支姑娘存在感实在太弱了。
只是见着院里原本该避开却一直站在廊下未走的祁恩佑之后,姐妹二人皆不由自主的相视了一眼,两人脸上神色皆有些微妙。
长宁长公主在屋里看了一会儿见杨瑾萱还没有醒来,于是便出了屋子走到祁恩佑跟前说道:“今日多亏了祁世子,否则杨姑娘只怕冻坏了,”
她说着有些歉意道:“不过说到底还是公主府招待不周,祁世子放心,本宫定会给杨姑娘一个交代。”
她这话说的十分奇怪,便是交代,难道不应该直接对苦主交代吗?祁世子不过援手一救,公主怎么会对他说让他放心?
在场众人皆惊疑不定的将目光巡视在长宁长公主和祁恩佑两人身上。而接下来更让人震惊的是那祁世子竟然理所应当的接下了长宁长公主的话点了点头,
“这院里的湖水不浅,初春寒气未消,便是寻常男子落水即使得救及时也是要损身伤肉,更遑论杨姑娘一女子,公主当真需好好审查一番。”
祁恩佑的话已经十分不客气了,更何况他话里话外都在透露出这次杨瑾萱落水已经不是恶作剧之流,已经可以是别有用心的谋杀之举了,寻常男子若是施救不及时便都可能没命了,更不用说以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了。
杨瑾萱落水那么久之后,方才听到有呼救声传来,倘若不是她会凫水自救,只怕早就没了性命。
若是先前众人脸上还带着好奇之色只会皆都沉肃了下来,特别是杨家那几位姑娘脸上更是煞白都紧张的低下了头,她们心里渐声恐惧,方才如果没看错祁世子说话的时候分明目光凉凉的一直在她们几人身上来回扫视。
难不成那贱丫头当真得了那祁世子的亲眼?
几人皆咬牙切齿在心里暗恨杨瑾萱不知羞耻却都不敢抬头。
长宁长公主脸色微微僵了僵,原本这种事她不知见过多少,以往不过都轻拿轻放便罢了,毕竟当事人也并没有太大的损失,只是如今祁恩佑抓着不放,显然长宁长公主便不能这么轻易的放过,于是她扯了扯嘴角道:“祁世子所言甚是,此事本宫定会彻查,给杨姑娘一个满意的交代。”
祁恩佑点到为止便不再说什么,只点了点头。
忽然里面伺候的婢女急促的跑了出来说道:“杨姑娘醒了。”
长宁长公主“哦”了一声率先带人进了屋子,后面有些夫人们见状也跟着走了进去。
这回祁恩佑身子未动只修长睫毛的动了动,祁婉珠并未去屋里,她来到祁恩佑面前对他悠悠的叹道:“阿弟……”
显然她有很多想问,也有很多想说的话,但是此时此地显然不是个好时机。
见状祁恩佑看着她回道:“姐姐放心,我知晓自己在做什么。”
祁婉珠目光复杂了看着他,她当然知晓他是个有主意的人,只是太有主意了,便让人有时候无措的紧。
若拿这事来说吧,倘若祁恩佑真的看上了杨瑾萱,也未尝不能纳了她入府,祁婉珠倒是从来没想着以杨瑾萱的如今的身份,祁家会娶她为正妻的。毕竟以大魏的婚嫁标准,如杨瑾萱这样父母早逝寄居别家的女子,一般富贵人家都是不会考虑的。
只是今日祁恩佑大庭观众之下便明着维护她,祁婉珠还是觉着有些不妥,毕竟他还没有娶亲呢!这若是让别的有意结亲的人家见着了,心里多少会有看法。
况且以她所知祁恩佑的心性,若仅仅娶一房妾室,当真值得劳烦他今日在院中做的这一场?
一旁祁婉青先看了看姐姐祁婉珠,又看了看哥哥祁恩佑,抿了抿嘴然后斟酌的小声对祁婉珠劝道:“姐姐,有事不若回去再说吧。”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院子里看热闹的人显然不止一个,方才祁恩佑那一席话已经引来了不少人支起耳朵想要探听的心思。
当然她出声的根本原因,还是她敏感的察觉到祁恩佑心情不太好,嫡姐没察觉出来是因为她与祁恩佑本就是一胞所出感情深厚,而她作为庶女察言观色已经成为了她生存的本能。
有了祁婉青的提醒,祁婉珠也知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于是点了点头。
发生了意外,宴会上的客人皆开始陆陆续续的告辞,祁婉珠直接甩了夫君梁明哲坐到了赵婉青的马车上,随着镇海侯府的车架回了娘家。
侯夫人田氏见着他们回来这般早还心里疑惑,待见着女儿婉珠也一同回来了,心里就更加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