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章：铁人也会脆弱的（2 / 2）

“回皇上，奴婢本是奉了贵妃娘娘之命，要带着顾小姐去厢房休息，可刚出娇芳园顾小姐便不见了。奴婢只以为她走得慢，便回头去寻，可无意中一抬头，却看见…”

“看见什么？”

红叶悄悄梭了眼朗芊芊，见她微不可见的抬了抬下巴，便迅速低下头，颤抖着声音道，“奴婢，奴婢不敢说…”

“朕赦你无罪。”

红叶磕了个头，这才唯唯诺诺的道，“奴婢看见顾，顾小姐被一个黑衣人抱着，两人不但有说有笑，举止还，还十分的亲昵。”

话毕，红叶便额头贴着手背，匍匐在地上。

月夜瑾煜盯着这身影，并不言语。

朗芊芊心中有些犯怵，又有些心急。这些话，是顾锦绣消失后，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对策。在说实话的基础上，给皇上一些可以遐想的空间。既能撇开些自己的失责，又能让皇上疑心顾家，从而帮助父亲稳固地位。

只有父亲坐稳了丞相的位置，自己的后位才能有着落。

“红叶，你虽是本宫的贴身女官，本宫对你说的却有些疑惑。”朗芊芊看向月夜瑾煜，“皇上，请容臣妾问红叶几个问题。”

月夜瑾煜抬了抬手，“爱妃但问无妨。”

朗芊芊起身一福，这才面对红叶，厉声问道，“顾家小姐心智有问题，是京内人尽皆知的事情，她连独自出门都成问题，岂会跟夜闯皇宫的黑衣人有说有笑？你莫不是吃了熊心豹胆，敢如此胡乱编排”

“娘娘，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奴婢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瞒皇上、欺瞒娘娘啊奴婢真的瞧见顾小姐对那黑衣人笑，还跟着黑衣人踏空而去，听到奴婢呼喊的禁军也都看见了。”红叶不敢抬头，只一边回话一边磕头，连说出的话都带着颤音。

朗芊芊盯了她片刻，这才有些为难的看向月夜瑾煜，“皇上，红叶是打小便在臣妾身边伺候的人，最是懂得规矩，知道进退。她这人向来胆小，性子又软，这欺君罔上之事，定是不敢做的，可那顾小姐……臣妾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了。”

月夜瑾煜呼出口气，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桌面，半晌才道，“子飞，你派人速请顾太尉入宫，就说朕有边关要事与他相商。”

“卑职遵旨”徐子飞有意看了眼红叶，见她仍是一副受怕的模样，便悄悄给月夜瑾煜递了个眼色。待对方默默点头，他才转身离去。

徐子飞走后，整个室内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红叶跪在地上，不知道皇上此刻是什么表情，但她猜想，皇上一定非常生气。或许，真如主子所言，皇上对顾家已经起了心思。

“皇上，奴婢还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说。”

月夜瑾煜有些不耐烦的抬了抬眼皮，“你想说什么？”

红叶心中一凛，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朗芊芊忙斥道，“红叶，你若知道些什么就赶快如实道来。这顾小姐可是顾太尉放在心尖上疼爱的人，如今在宫里被人掳走，生死未卜，偏她与朱世子大婚在即，若真出了什么差错，便是本宫也保不住你。”

红叶惊惶的望了朗芊芊一眼，这才低下头道，“回皇上、贵妃娘娘，奴婢怀疑春容华尚在人世。”

此言一出，月夜瑾煜立刻变了颜色。

“你说春容华还活着？”月夜瑾煜眯眼探出半个身子，语气冰冷，那种隐压的怒火让坐于一旁的朗芊芊也不自禁的起了怯意。

“皇上…”

朗芊芊刚要开口，就被月夜瑾煜挥手打断，“春容华重病身亡，乃是太医院证实之事，及至她落下最后一口气，身旁尚有太医照料。她死后，更是朕亲手火化，如此，你也怀疑春容华没死吗？”

“奴婢不敢。”红叶赶紧低下头求饶道，“奴婢之所以如此怀疑，全是因为顾小姐的一番话。”

“什么话？”

“顾小姐曾在贵妃娘娘面前扬言，容华娘娘不但没死，而且尚在人间。奴婢以为，以顾小姐的心智，断不会无端说出这样的话，所以…”

“所以你就胆敢怀疑朕？”月夜瑾煜噙上一抹冷笑，“好一个忠心为主的贱婢”

“皇上…”朗芊芊吓得立刻跪了下去，“红叶虽是臣妾的贴身女官，可臣妾待她与一般宫女无异啊，她说的这些，臣妾…”

“爱妃想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吗？”月夜瑾煜站起身，俯瞰着朗芊芊，叹道，“芊芊，你在朕的心中，还是那个心无旁骛的表妹吗？顾家小姐与朱世子的婚期定在了五日之后，如今没了新娘子，你让朕如何向朱家交待？一会顾太尉来了，你又让朕如何向他交待？你野蛮成性，朕都可以睁只眼闭只眼，可你为何紧咬着死去之人不放？你实在，实在太令朕失望了”

“不，皇上，表哥，你听我解释，这件事，真的与我无关的啊，难道芊芊的心，你不知道吗？皇上…”朗芊芊苦苦哀求之下，换来的只是月夜瑾煜无情而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