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磐陀石上(1 / 2)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半山腰的迦叶寺山门外,这迦叶寺也叫迦裟殿,位于鸡足山天柱峰半山腰的东面,传说鸡足山的开山祖师饮光佛迦叶尊者在殿内的大盘石上守衣入定五百年而得名。也就是这样的原因,迦叶殿在鸡足山众多的庙宇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被称为“山中第一寺”和“山中诸寺之祖庭”,殿前有高达八点六米的外饰金泊铜质万佛塔,内有天王殿、观音殿、迦叶殿、方丈楼、藏经楼等建筑,气势恢宏,庄严肃穆。
“进庙拜菩萨,可别乱说话!”洪韵儿喘息方定低声说道:“听说这里很灵验的。”
萧云贵一屁股坐在山门外的石椅上喘着粗气道:“我不进去了。”说着大口大口的喝起矿泉水来。
洪韵儿这才想起什么来,哼了一声说道:“忘了你这贱男人还是信基督教的,你在这等我啊!”
看着洪韵儿的倩影隐入寺内,萧云贵长舒了一口气,悠然的点了根烟,纳着山间的凉风小憩起来。
正休息间,忽见一名僧人从寺内转出,布鞋僧袍手上一串佛珠,口中念念有词。
这僧人走到萧云贵面前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起萧云贵来,萧云贵被这僧人的眼光看得浑身不自在,皱眉道:“这位师父,你看什么?”
那僧人合什道:“阿弥陀佛,佛经有云,人生八苦,生、老、病、死、求不得、爱别离、怨憎会、五阴盛苦。若想远离八苦,免堕轮回,不如皈依我佛。”
萧云贵一脸黑线,这和尚原来是劝自己出家啊,这花花世界的酒色财气自己还没享受够呢,出家不能近女色不能喝酒吃肉,那才是人间第一大苦,他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急道:“师父,我是信上帝的……”
那僧人微微一笑道:“万法同源,唯导人向善、脱离苦海而已,只要施主心中无碍,出家在家都是一样,不过施主切忌为世间色相所迷,被心魔所困。正所谓世事难料,万事从心而行才好。”说罢这僧人宣了一声佛号,便大步下山而去,片刻后便隐入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去了。
萧云贵心中更是迷糊起来,身旁不断有游客手持清香,膜拜进寺,香火缭绕之间,他好像身处梦境之中一般,脑中不断盘旋着那僧人的话语,苦苦思索却不得其意。
“云贵!你在想什么呢?”宋清筠轻柔的声音打断了萧云贵的思绪。
他回头一看,只见宋清筠、洪韵儿、陆思玄都站在自己身后,心神恍惚的说道:“没什么。”
宋清筠嫣然一笑道:“我们一起去看看这里的名胜磐陀石吧,听说那里风景很美的,我们一起照相留念吧。”说着便要拉着萧云贵进寺。
萧云贵急忙说道:“你们先走,我把烟灭了就来。”
宋清筠见他没有拒绝,心中欢喜,点点头道:“那你快点啊。”说罢便先走了,陆思玄这个观音兵背着宋清筠的东西跟在后面行去。
萧云贵灭了烟头,跟上洪韵儿问道:“怎么又遇上他们了?”
洪韵儿哼了一声道:“他们也在里面拜菩萨,清筠听说你在外面,就非要出来拉你进去。”跟着鄙夷的打量了萧云贵几眼道:“你不是信耶稣的么?怎么清筠来叫你,你就巴巴的答应进来了?”
萧云贵也不想说刚才遇到一个和尚的事,白了洪韵儿一眼说道:“既然来了就拜拜菩萨,拜得神多自有神庇佑。”
洪韵儿嘿了一声道:“原来你根本没有坚定的信仰,临时抱佛脚,谁也不会保佑你这个贱男人的。”
萧云贵这次却没有生气,蓦然想起自己信上帝也是贪图新鲜,也没有正经的受洗过,似乎的确是洪韵儿所说的,其实自己是没有信仰的,当下也不出声,埋头向前走去。
走了几步萧云贵忽然问道:“四眼妹,你好像是信佛的,佛家说的人生八苦,生、老、病、死、求不得、爱别离、怨憎会、五阴盛苦是什么意思?”
洪韵儿奇怪的看了看他,很少见他这么正经的求问自己,当下也就一本正经的答道:“生老病死言简意赅,不用我解释你也该从字面上能理解。其余的四苦中,爱别离、求不得,也很好理解,就是所爱的人总是不能长久相聚,求不得就是世间很多东西都是苦求却不能得到。”
“而这怨憎会和五阴盛苦所知者确实不多。五阴盛苦谓前生老病死等众苦聚集,故称五阴盛苦。这怨憎会谓常所怨仇憎恶之人,本求远离,而反集聚,经常在自己身边出现。说白了就是讨厌的人老是在眼前出现。”洪韵儿凑了凑眼镜看着萧云贵慢条斯理的道:“我们俩就是怨憎会,我觉得这怨憎会才是八苦之首!”
萧云贵长长出了口气,咬牙切齿的道:“我也这样觉得!每晚做噩梦总有只戴着黑框眼镜的恐龙追本少爷!”说罢径直往寺内而去,不再理会洪韵儿,洪韵儿气得浑身发颤,黑着脸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