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我的妈妈是先知（2 / 2）

订正完卷子，又按老爸的分析重新审题后写了作文，我坐到妈妈身边，“这下该说了吧？”

“先说你老爸吧，”妈妈指了指在厨房忙活着晚饭的老爸，道：“他被妈妈说中的那次之前，刚跑完一次12圈，跑完后你老爸很兴奋，说创了自己的记录，可我知道他大大的超量了。他平常只跑六圈、八圈，一下子把量加大到12圈，身体一定会有不适。果然，晚上睡我边上时，翻身比以往多了许多，呼噜也比以前更大。所以，我说他那次只能跑六圈。”

“那你为什么不猜是五圈，或者四圈呢？”我问。

“你打开他存在电脑桌面上的excel跑步成绩看，就知道你老爸大多数的跑圈记录都是六圈，即使是大热天35摄氏度的天气，也很少有少于六圈的。另外，我发现你老爸还有个规律：跑圈的圈数成双不成单。所以，我想这臭家伙即使有些不舒服，也会坚持完成六圈的。”

“那第二次跑六圈呢？”我验证完老爸的跑步成绩后，又问。

“第二次说他只跑六圈也是有根据的，”妈妈道，“你想，他的规律是隔天跑，现在换成了每天跑，况且前一天腿上还有伤。妈妈劝他休息一两天，他还不听，所以妈妈就大胆预测他只能跑六圈。哈哈，没想到又被我说中了！”

“那你单位里的那两个业务员呢？”我又问。

“那也不是信口开河的胡说，”妈妈笑道：“那两个都是我们单位8月份新招聘的业务员，培训了一个月刚上岗。小杨阿姨从没做过销售，业务能力不强，经验也不够。我观察了她几次，觉得她接待时不能抓住重点。明明一家人决定权在太太手上，她却一个劲儿的向先生推销；另外她是新手，缺一点自信，给人不踏实的感觉。买房子是大事，客户把几十、上百万的钱交给她，总有些不放心。”

“那个男业务员呢？”我再问。

“小林叔叔以前在房产代理公司干过，有经验，进入角色也快。但他也有毛病，就是用代理公司那套虚张声势的方法，向客户逼订……”

“啥叫逼订？”我问。

“打个比方，他会对客户说：听说公司正打算提价，估计就这个月底。你们现在订是这个价格，下个月可能就要照新价格来算了。或者他会对客户说：你们今天如果下得了决心的话，折扣我去向经理申请，不过这套房子其它业务员也在强推，明天或许就被其它客户给预订掉了。”

“客户怕订不到这房子，或者怕房子涨价，就提前预订了？”我猜道。

“没错，”妈妈赞许道，“可这种方法获得的订单，掩盖了很多实质的问题：客户对采光、朝向、面积、到底满不满意？是否具有还款能力？等等等等。超过公司规定的折扣到我这边来申请，我也不能答应呀！结果，退订率自然就高啦！”

“那你不教教他们吗？”我问。

“有的能教，有的只有靠他们自己去摸索。小杨阿姨做了一个月的销售后，已经慢慢入了门，就差临门一脚了。所以，上个月她最有希望的那组客户来看房，我下去一帮忙，就把球给捣进去了。小杨阿姨乐疯了，她说要买个鸡蛋砸了。”

“这为什么？”我问。

“破蛋呀！庆祝自己打破零的记录呀！”妈妈笑道。

“那小林叔叔后来怎样？”

“后来我吓唬小林叔叔，说公司考评新业务员，退订率也是一项指标。别看你现在订得多，退订率不下来，试用期到了也未必留用！”

“那他改了吗？”

“改很多了，不再那么虚张声势了。有空的时候会拿着笔记本跑过来，向我请教哪个客户应该着重解决哪方面的问题！”妈妈笑道。

原来如此。

“现在，来说说你吧！”妈妈将话题转到我身上，我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不敢看妈妈的眼睛。

“你虽然前几次一直第一，可你知不知道，你和身后的追兵的距离越来越近了？妈妈去开家长会，不仅看你的分数、你的排名，也很关注你们班的平均分，和那几个比较优秀的学生。我怎么会知道李佳？因为已经有好几次，李佳的排名都进了前三。上次家委会听课，我特意留心了坐在你后排的这个李佳，发现她很专注，而且还更仔细。老师讲课时，笔记比你记得更多。反过来看你，数学虽然还是第一，但其它功课却有退步。答题也不如以前仔细了，经常粗枝大叶。还有，这段时间老爸让你读的《成语词典》、《读者》、你也懒得读！对不对？”

“对！”我低下了头。

“错了就必须改！知道吗？”妈妈笑着摸了摸我的头，“只要你改，我预言：这次期末考你能夺回第一。信吗？”

“信！”

卡山达虽然贵为先知，但却没有人相信。妈妈虽然解释了她的神奇，可我却不由得不信。现在，老爸和我抱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宗旨，小心伺候着。以免妈妈一个不高兴，我和老爸又倒了大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