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粉丝与营业（2 / 2）
她是没有李茵菲聪明，也没有程紫有智慧，但是不代表她是钝感毫无知觉的人偶。
她也清楚知道，像她这样没有代表作、不是科班出身、公司背景不强的小演员，粉丝的多寡直接决定着，自己是否能够获得讨喜的角色，挤不挤得上番位表。
比如徐岑樱，因为是节目的c位出道，粉丝数量庞大，经纪公司给力，所以接触的都是上星的电视剧项目，或者电影项目。就连搭档的演员不是老戏骨，就是已经高国民度的知名演员。
而严悦不但没有演过电影，就连上星的电视剧都摸不到边。能演得上主角的基本上就是资本借道赚快钱的低成本低质量的网剧。搭档的演员也都是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甚至很多也是和自己一样的节目中出来的非科班演员。
要说严悦不羡慕不嫉妒是假的。但是经过多次网暴之后，她反而能够放平心态了，她深知，得到的越多，承受地越多，如今这样一步一步踏踏实实走对自己这样的人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严悦在变，粉圈也在变。
几经波折，从节目中吸到的本身不理智的粉丝已经走了很多，留下来的大部分是有些阅历，不太混饭圈的粉丝。离开了象牙塔的他们，也明白在这个世界里，没有所谓绝对的公平，有很多超出自己控制的事情，只能接受，特别是和人有关系的事情。
但是只要认真努力做好专业，就能守得云开雾散。
再加上严悦经常对他们说，她遭受的无论是好的坏的都是行业的一部分的，有收获有代价，很正常的事情。让他们好好工作、好好学习。和她一样只拿实力和成绩说话。
于是粉丝更乐得躺平，只佛系关注作品，也不作数据，更不要说自作主张替严悦出头了。
如今，严悦对粉丝无所求，而粉丝对严悦的要求只有两点：多营业和接好剧。
恰巧，这两点都是严悦做不到的。
关于营业的问题，就在前不久，群里也探讨过了。
林琳就说，严悦是9个人中最不爱营业。
而严悦认为：“营业？平时为啥营业？当然是有工作才发微博啊，再说粉丝说营业，我就营业，我岂不是太没面子了？”
把微博、豆瓣、抖音等各大平台都当作工作场地的袁垚仪，很不赞同严悦的观点：“当然要顺应粉丝要求积极营业了啊。我们现阶段，这样的条件和环境下，取悦粉丝还是很重要的。”
笃定要以作品立身的严悦并不想通过营业取悦粉丝。因为她觉得她和粉丝都是平等的朋友。她不干涉粉丝，粉丝也别干涉她的生活和工作，别逼她通过暴露私生活的方式来营业。
对此，程紫像写论文一样，摆出了材料，并给出了自己的解释：“‘他之所以取悦她们，是因为他显得遥不可及，作为情人他变得平庸了’。这是波伏瓦<第二性>中的话，是说好莱坞偶像的，我们和粉丝的关系也如此，是你的遥不可及造成的幻像，而不是真实的你。你去做人设，会有坍塌的风险，但是你不做人设，你是无法成为偶像的。营业虚假的人设就是取悦粉丝，成为粉丝所期望的那个幻想。”
李茵菲接对程紫的话不以为意，她说：“波伏娃是上个世纪写的吧？现在时代不同，接地气、表现真实的自己，这样的营业也可以。”
程紫很快反驳了李茵菲关于“真实的自己”的观点：“时代虽然不同，人性却没有变，所谓的真实的自己，还是人设。就像你恋爱，最开始展示给对方的也是有所保留的‘真实的你’。”
严悦虽然听不大懂程紫说的这些话，但是她仍旧用自己独有的叛逆陈述了自己的观点：“可是我觉得她们表面上说希望我营业，展示真实的自己。实际上是在窥探我的私生活，还对我的生活指指点点。我演什么剧，要和什么人互动，甚至连发微博的标点符号都要管，这管得太宽了吧。我才不想惯着她们的毛病。”
“所以你看你的粉丝跑得最多最快！”林琳总结陈词。
“跑就跑呗，我是靠自己的作品，又不靠粉丝。”说这话，其实严悦还是有点没有底气。
“问题可能是你的需求是什么？比如有些流量，目的就是红和钱，那么他必然需要粉丝，甚至他没有作品都行。如果你只是把我们的工作当作普通的工作，为了创作出自己满意的作品，那么你就无需去取悦粉丝。”程紫补充道，严悦也赞同她说的这段话。
“我觉得严悦和程紫说的都没错，但是我们现在确实也没有太多的选择。我们这样的公司背景，有了粉丝才能有机会。”最后，李茵菲摆出了9个人所面对的现实困境，关于营业的问题没有定论。
严悦最终决定还是不营业。
对于粉丝的第二个要求——拍好剧，严悦是真的无法做到。
因为现在的她只有被选择，没有选择权，还轮不到她去挑剧本、挑导演、挑项目。她只能抓住每一次机会，哪怕是烂剧，也总有可学习的地方吧？她如此安慰自己。
其实，如果粉丝多一些可能严悦也会有一定的选择权，就像徐岑樱那样。
但是严悦不是徐岑樱，王馨梅不是牛x的经纪人，潮汐娱乐也不是牛x的公司。所以没有什么如果。
在等待着换锁的时间里，严悦理清楚了自己与粉丝的关系，也坚定了未来要更努力地去出作品的想法。至于营业什么的，就算了吧！吸粉和跑粉，都随缘吧！
换好锁之后，李茵菲从五把新钥匙中抽了一把递给严悦：“我没事了，你回家吧！”
严悦接过钥匙，也没说别的，听话地离开了。
今天从李茵菲的果断处理中，严悦又一次确信了李茵菲的强大，真不愧是自己崇拜的菲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