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莫要忘记（1 / 2）
公堂之上又闹成了一片，老者趁着衙役们没有注意，直接又去撕扯年轻人，这年轻人黄阳虽然身量不高，但胜在年轻有力气，立刻就与老者扭打在了一起。
打架！扭打！见血！
看热闹的人立刻兴奋起来，还迅速站队，有支持黄阳的，责骂老者是个骗子。有支持老者的，说黄阳不尊重老人家。反正是说什么的都有，嗡嗡嗡的一片，顾县丞的惊堂木都不太好用了。
鉴于场面再度混乱起来，张毅肃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了。
顾县丞敲着惊堂木，喊着让衙役们把两个人分开，还不忘对张毅肃说道：“张大人，您给来评断一下吧。”
张毅肃才不愿意趟浑水，立刻特别客气地说：“本官不应管东藏县公堂之事。”
“别啊，您的官职现在比下官大，您可以主事的。”顾县丞还真是挺不吝的，特别喜欢甩包袱，脱责任。
张毅肃的脸都黑了起来，看那个样子都想要甩脸子了。
这其实也不太好的。朱艳心里想着，张毅肃是刚刚在兵部任职，这忽然回来了，若是贸然管了这事并不好。更何况，这也是太小的事情，他一个兵部大员处理这种事情也的确不妥的。但顾县丞的确是心眼够多，够坏，甩锅的同时，说不准以后还能够通过这个小案件去京城皇上那里说道说道——张毅肃夺权。
嘿嘿，都够可以的。
“啊！”朱艳在往后退的时候，故意摔倒，并且喊了出来。张毅肃转头看向了她，眉头皱得更紧了一些。
朱艳可怜兮兮的样子的确令人怜爱，但是这个场合也很不合时宜。张毅肃还是伸出了手，拉了朱艳一把。
不过，朱艳趁这个时候小声对张毅肃说道：“大少爷，让我来处理吧。”
“嗯？”张毅肃有些惊诧。
朱艳借了他的力度又重新站了起来，还对顾县丞说道：“大人啊，大少爷车马劳顿，这样的小事情就莫让他来处理了，我也是可以的。”
“什么？”顾县丞的惊堂木都不拍了，看着朱艳。
此时，衙役们也已经将老者和年轻人分开，这一次倒是动作极快，两个人都捆了起来，丢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看热闹的人还在说着什么，但也不过都是那些议论，并没有什么新鲜的内容。
“顾大人，其实您只审了这两人，还有一个没有审呢，的确是不能破案的。”朱艳的声音柔柔的，但很是清晰，落在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霎时，公堂上都安静了下来。
顾县丞看着她，眯着眼睛问道：“什么意思？还有谁没审？”
“您看啊，他们两个人都各说各的，都认为羊皮是自己的。但是羊皮还没有说话啊？”朱艳这句话一出，所有人又都愣住了。
大家都觉得要不是自己听错了，要不就是朱艳脑子有问题。
张毅肃反应极快，伸手拉了朱艳的衣袖，低声说道：“公堂之上，岂容你瞎说八道。”
“大少爷，我没有瞎说的。”朱艳看着他，还有了那么一点点委屈，“我说的是真的，这羊皮也要审一审的。”
“……”张毅肃明显被这句话气到了，扯她衣袖的动作更大了一些。
倒是顾县丞笑了起来，一副看好戏地样子，戏谑地问朱艳：“敢问艳姨娘，这羊皮要怎么审呢？”
“这么半天它都没有说话，那就先打十板子吧。”朱艳板起了小脸，还挺认真的。
这下轮到顾县丞不知道如何接下去，转向了张毅肃，“张大人意下如何？”
张毅肃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朱艳就抢着说道：“我刚才不是说了么，这等小事情何必要麻烦我家大少爷呢，我就可以了。大少爷啊，您让我来处理好不好？”
这样柔糯的声音和略微狼狈的小模样，居然让张毅肃说不出话来，甚至鬼使神差地还捋了捋朱艳耳鬓的碎发，“你可以审案么？”
“可以的。”朱艳略略表现出了羞怯的样子。
忽然，就在此时，系统提示音响了起来。
……
系统提示：直播间观者人数突破2亿！
系统小六：参与者，你要做什么？
朱艳：别捣乱，破案呢。
系统小六：你稍微注意一下，弹幕已经沦陷了。
朱艳：为啥？
系统小六：你可以自己看看的。
朱艳：别，看了闹心。
系统小六：那你还要开这个权限。
朱艳：该有的一样不少，以后万一用得上呢。
系统小六：那我简单说一句：观者都在骂你绿茶婊勾引张毅肃。
朱艳：观者人数上来了吧？
系统小六：飙升中。
朱艳：那就够了。
……
因为和系统沟通，朱艳略略恍惚了一下，张毅肃以为她要摔倒，直接揽住了她的后腰，又问道：“怎么了？”
“有点晕。”朱艳闭了闭眼睛，“无事的。”
“好。”张毅肃转向了顾县丞，“打吧。”
顾县丞也怔了一下，才吩咐道：“打羊皮！”
“嗯，重打十大板，莫要手下留情。”朱艳居然还很是严肃地补充了一句。不过，她都没敢看张毅肃的脸，这张好看的脸现在应该也是满脸的疑问，或许还有点抽搐吧。
衙役们虽然是傻了眼，但对于顾县丞和张毅肃的命令自是不敢违抗的，只得照办。两名衙役将羊皮铺展在地上，然后一边一个，左右开弓打了起来。
很快，十下就打完了。
衙役持棍站好，冲顾大人说道：“行刑完毕。”
顾县丞也不说话了，只是看着朱艳。
朱艳问道：“羊皮可有招供呀？”
两名衙役互相看了一眼，才说道：“羊皮怎么招供？”
“怎么不能招供呢？你们都打了它，它自然是要说的。羊皮没有嘴，那一定会写下来的，你们把羊皮掀起来看看就好了。”朱艳这幅模样吧，还真是很难形容。一本正经地瞎说八道，并且煞有介事。
顾县丞和张毅肃都不说话，两名衙役们就只好将羊皮掀开看了看，说道：“什么都没有。”
“怎么可能呢？你们也当差这么久了，这么点事情都做不好么？还要吃皇粮拿饷银，真是白费的稻米。”朱艳说话也是刻薄，完全没有给两名衙役留情面。
这两人立刻就急了，其中一个直接吼道：“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捣什么乱？”
另一个也说道：“这能有什么？一块破羊皮能说话？简直是笑话？你瞅瞅，这地上就有点白粉，什么都没有！”
“那这不就是羊皮招了么？”朱艳可一点都没在怕的，很是淡定地走了过去，看了一眼地上的白粉，对着那名老者说道：“老伯，这羊皮是你的。那人的确是太坏了，一会我让顾大人打他板子，还要罚他银子。你也别生气了，别哭哈。”
老者已经是连连点头，立刻就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