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那些关于机器人的事（1 / 2）
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植珍望去，发现正是一直保持沉默的高凡。
虽说德思佳称他为老搭档，但高凡看起来显然比德思佳年长。最明显的标志便是在他人皆穿着短袖的同一空间下，唯有高凡在短袖外，还套了一件土黄色的多功能钓鱼背心，这显然彰显出他的老派。
高凡的模样，可谓是自己名字的反义词也不为过：圆圆的脸、敦厚的长相，带着些中年男人的油腻。但在他如鹰般警觉的双眼中，藏不住的是经验与深沉，仿佛在告诫人们：人，绝不可貌相。
“此话怎讲？”倒是阿肆代替植珍接了这话。
这也让植珍意识到，除了德思佳之外，其他人应该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段视频。
“为了人类安全着想，目前世界上所有机器人都由国际五国首脑组织下的robotserv公司生产。机器人的代码相同、规格相等，就是为了便于人类操控和管理。为了更好地将机器人与人类区分开来，所有机器人都不配有人类的生物特征，比如指纹、瞳孔纹、体温等；与此同时，机器人的颈后被设定为持续闪烁荧光色系的指示灯以作区分。按照robotserv的生产规格，理应不该有任何物体能够掩盖住机器人颈后的指示灯，无论是头发、衣服布料、还是化妆品等，这是一种特殊光学和热力学材料，算是一种保密的前沿科技，就像所有的机器人代码中都被嵌入了不能伤害人类一样的道理。这个底层代码，可是国际五国首脑组织和robotserv公司用了全世界最顶尖和最坚不可摧的防火墙来守护的。但事实上呢？阿肆你再清楚不过了呀，这不过就是一种理想化而已。”美札转过头看着阿肆，又冷酷地加了一句：“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绝对的好东西！”
“确实哦，仔细想想，这些年发生的机器人伤人事件也不少，之前我们市好像也发生过机器人杀人案。我反而觉得自从机器人大面积使用以来，真正的人类凶手比例反而下降很多。”阿肆若有所思地说：“你之前不是跟我说过，世界的顶尖黑客有能力篡改机器人的原始代码，变机器人为杀人机器？这也是为什么黑市上的天价机器人交易屡禁不止的原因吧！”
“人类犯罪率骤降的原因也不仅仅是机器人可以代替为之的缘故，”这话题也引起了植珍的兴趣，她忍不住加入了讨论：“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机器人也可能成为人类的泄愤工具。说真的，我们这个时代的机器人与人类长得太像了，所以……它们被作为完美被害者的案例也比比皆是。”
“对！机器人被虐待和虐杀的事件这些年也不少。”阿肆应道。
“所以美札你的意思是，影片中的黑衣人也可能是机器人？是不是更改了机器人的某个原始代码，他们颈后的指示灯也能跟着被改变呢？”德思佳不为所动，坚定地将话扯回到了正题上。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只是……据我所知，能做到这个地步的顶级黑客，全球不超过1个。”
“无论如何，不管凶手是不是视频中的黑衣人？也不管这个黑衣人是不是机器人？每起案子背后的犯案动机都必定出自于人类！机器人难道已经有思想到可以决定讨厌谁？要伤害谁？要杀了谁啦？”高凡开始变得不耐烦起来：“你们不要太神话机器人，也不要忘了，这个时代的机器人无论外表多么像人类，它们也只是够应付单线工作的机器而已！否则为什么现在深更半夜在这里的逼逼个不停的，依然是我们几个货真价实的人类？！”
从高凡的一席话中，植珍分明听出了老一辈人对机器人的态度：瞧不起，不满，且不在乎。
整个会议室如火如荼的讨论也被高凡的一席话给降温了下来。鸦雀无声中唯有德思佳能解围：“是这个意思！过去十几年在我和高哥办的所有案子中，即便是机器人被裁定为凶手的，最终下达指令的其主人也一样要受到同样的惩罚。恶！必有恶报！你们就把机器人当作是古时候人们用的剑吧！无论剑有多么锋利，最终需要负责的，都是挥舞这把剑的那个人！所以关于机器人的讨论就此打住，我们先抓凶手要紧！”
从高凡和德思佳接二连三的话里话外中，植珍更加确定了他俩对自己的态度。她露出淡漠的表情，闭紧了自己的嘴。心里面刚燃起来的那点兴趣，一下子又熄灭了，让她好不快活。
德思佳假装没看见，示意大家继续看影片。
接下来，视频里的一双手将小女孩从地上抱起，小女孩闭着眼睛，很像是失去了意识。镜头从小女孩的面部扫过，接着转了18度，屏幕中出现了一扇大门，正中央赫然写着：霓虹爱心孤儿院。
德思佳在这时关闭了手中的设备，影片结束。德思佳道：“我们已确认过id，视频中的儿童正是死者金洁的大女儿金敏。这段影片是在霓虹孤儿院的保安机器人随身监控中找到的，孤儿院的负责人在收到保安机器人的汇报后第一时间就通知了警方，那时候大约是在今晚九点左右。也就是说，凶手很清楚警方已发现死者尸体，对我们警方的行动也可能在随时跟进，因为那时警方刚发出金敏的寻人启事。不过话说这个凶手也算仁厚啊！居然没藏着掖着，这么轻易就让我们找到了金敏！”
见植珍没搭话，德思佳尴尬地笑了笑，向阿肆递了个眼神，于是阿肆继续向植珍汇报起来：“我来帮您捋捋吧，教授，据死者丈夫的口供：今天一大早，他的母亲，也就是死者的婆婆，说是想自己的孙子了，就亲自上门来把死者四岁的儿子任其带回自己家了。之后丈夫任一如往常一样去上班，只留下了金洁和大女儿金敏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