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心念成魔(1 / 2)
他是上神翩殊,这一战,自己断然不可麻痹大意。甚至,只能以死志迎战!
阿棠心思沉定,握紧双拳,双拳攒起全身力气。
“便战——”
……
一手拉扯着朝辉,一手将脂香四溢的女子强按在朝辉身畔。那带着馨香的女子身体撞上来,柔若无骨,嘴角吟出一声娇呼,却是顺势贴近了朝辉。
朝辉脸上发烫,急着想躲,却无奈风远高大若山且孔武有力,他丝毫挣不得。
而那始作俑者风远脸上挂着暧昧的笑意,浑然未觉丝毫不妥:“今日,这美人便赠与吾兄,美人在怀,还望吾兄珍惜良宵苦短,及时行乐,邀美人共赴云雨巫山,莫让美人苦等呀!”
进了国子监之后,朝辉方知那初识的风远正是国子监学子,求学已两载。由他领着,朝辉小心翼翼的开始了自己在国子监的求学生涯。
而自那日相识之后,风远日日来找自己,自己便稀里糊涂被那风远带领。今日本说着出去吃喝,竟不知怎的,被带来了这里。
“可,可是风兄!”朝辉脸上憋得通红,赶紧站起身子扯住将走的风远衣角:“这如何使得?出来之时你不过说是饮酒,先生不许咱们饮酒,饮酒已是错,为何,为何如今还”
他面红耳赤的瞥一眼身后那衣着暴露的女子,望见那女子凭空对自己一记媚眼,一枚香吻。顿时又心有余悸满脸尴尬的别开脸去。
风远将他的手轻轻扯开:“吾兄安心,这钱我已付过。而这事情,除了这屋里的三人,更不可能有第四个人知道,吾兄享受便可。”
怎去享受?朝辉只觉脑门发热,心中暗暗思考自己该如何脱身才是。
他出身贫寒,父母早亡,家中只余年迈的阿嬷一人。幸而天资聪颖,成为镇中唯一一个被国子监录取的学生,村人捐银,方使他得以踏上这求学之路。
他战战兢兢谨言慎行,只求将来出息,将村人恩情偿还,带阿嬷上京。如何敢有这些玩乐至上的幻想?平日与风远一道便罢,不过是因着风远对自己多加照拂难以拒绝,可眼下如何能听从摆布?
眼看风远笑意那般,朝辉心下一沉,却是不再拒绝,微微点头应下:“如此,风兄好意,却之不恭。”
风远家乡在遥遥东山,似乎是东山富贾,为人阔绰,花钱不计。朝辉贫寒,平日多得风远钱财照拂,他拿人手短,不是非常之事,他一般皆会应下,不予拒绝。
朝辉虽然贫穷,却也知道自己无权无势,风远那般对待自己,所图为何。
富贾子弟,邀朋唤友,享受的是平日的众星捧月之感,以及钱财的支配摆布之感。
见朝辉转了心思,风远十分满意,他转过头,笑眯眯的带上门:“那我就不打扰吾兄春宵了。”
而当那门一关上,那香艳美人娇滴滴一声“公子”,已然悄悄贴了过来。
朝辉大步一抬,离那女子稍许,双手拱起,脸颊泛红,腼腆却礼数周到道:“姑娘,既,既是良宵,便莫辜负。我,我先去熄灭烛火。”
到底是男子,难过的便是送上门的美人关。
那女子笑意盈盈,心道面前的小公子人前人后有着两幅面孔,前番百般推辞,也是表面正经做做样子罢了。不过好在小公子生的俊俏不凡,她心中又多了分份期许。看多了男人百相,人家既付了钱,她也断然不会挑剔恩主的。这是职业素养。
屋内陷入黑暗,只听朝辉生涩道:“如此,还请姑娘过来我身边。”
看那屋内烛光熄灭,捂着嘴唇坏笑的风远一阵风似的跑下楼,走向已等待好些时候的同窗。
“如何如何?那乡下人有没有和水仙这样那样的?”“水仙姿色,是个男子都把持不住,更何况他那种没开叫的小子。”“风兄可是见到他俩人红帐波涛,滚滚春色”
几个人眉梢一挑,神情之间皆是猥琐笑意。
风远坐下来,气定神闲的饮下一杯酒。
“再待一会,我们便推门而入,将他抓个正着。证据确凿,何愁他抵赖?便是先生,也断不能再护着他。”
“是,区区穷小子,跟个乞丐似的,也配入我国子监,与我等一道学习。话说风兄,你是从哪里遇见这等傻小子的?”
“我在桥边看花船上的美人,他当时正在包子铺买包子,竟是两文钱都拿不出来。我一看他包袱里居然藏着国子监的院服,不禁觉得受了侮辱。你是没看到他那穷酸样,路过的人都在看着他,我都替他臊得慌。”
“两文钱都没有么?”“啧啧,这等人也配入我学院!!”
“哈哈,跟他置什么气?留在这里也是被我们玩死的命,哈哈哈哈。”
“自然如此,自然如此。”
四人嘴里淫词秽语不断,闲谈一阵,相视一眼便往楼上走去。
未推门入,已听得含糊不清的呜呜咽咽之声。风远四人听着那声,脸上猥琐难掩。大手一推,已入了那门。
火烛重明,望着床榻之上被五花大绑口塞丝帕的水仙,四人却是齐齐一愣。有人快步上前将那水仙松了绑,疑惑地问:“这是怎么回事?那乞丐呢?”
乞丐是谁水仙是不知道,待口中丝帕被取出,只见她气呼呼道:“那没开叫的小公鸡灭了烛,竟将我捆了起来!我初时以为他是害羞,要玩情趣!没想到他居然跑了!老娘都准备好了,他居然给我跑了!?”
进这地方的男子一般都是些窃玉偷香之辈,她哪里见过这等表里不一,最后却似逃也的男子?
风远气急败坏上前一步,咬牙切齿的捏住水仙下颚:“说,那小子去了哪里?”
“黑暗之中我岂会知道他去了哪里?我只听得窗柩那边有开合之声,再来,便是见着你们几人!”
水仙心中本受侮辱,现在被风远这般毫不怜香惜玉的对待更觉愤恨:“风公子!今日之事我必会告诉妈妈,让妈妈替我做主!”
风远冷冷扫她一眼,一锭银子滚落到她的身侧:“今日之事,你若敢说出去我定不会放过你。尘垢粃糠,我捏死你便如捏死一只蚂蚁一般,你且试试。”
那三人只是来凑热闹,却没想到风远玩笑未遂,竟说出这般狠辣的话。
心有余悸打着圆场,这才将风远拉出了房间。
“风兄,那小子既是跑了,定是回了学院,不如我们回去学院,要怎么捉弄他,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是啊是啊,虽然没有将他抓个证据确凿,但是我们四张嘴,如何说这事还不是我们说了算的!”
风远将那三人冷冷一看:“由着我们说?说了岂不是将我们自己一并拉下了水?”
三人又是一愣,却并未再说话。
暮色深沉,风远恭敬的站在一抹黑影身边。
“公子,风某此回办事不力,下次定会让那朝辉名声扫地,再无脸立足学院。”
“此次未成,他已心生警惕,下一回又岂会再上你的当。”那人冷冷的笑着:“这种小把戏,到底是登不了大雅之堂的。他落入人间,便用人间把戏困他,也是我想得简单了。”
风远神色一变,近乎哀求道:“公子,可那,那吃了能长命的神仙果”
那黑影只朝他的方向望上一眼,黑暗之中,风远却顿时觉得毛骨悚然,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
“你若想要,便给你。”
那人微微一笑,手中朱果浮起,手掌凭空一推,朱果落入满脸希翼渴望的风远手中。
风远喜不自胜,连声道谢:“多谢公子,多谢公子。以后若还有事,风远定竭尽全力助您完成。”
那黑影嘴角一抹嘲讽,轻挥了手:“你走吧,继续帮我盯着那朝辉公子。”
“是是是。“风远连声应下,一转身,快速的离开了。
月华之下,那黑影摘下头上斗篷黑帽,凶煞的脸上难掩阴森。
“翎芜神君,难得下凡历劫,我韶华君必当好好招待。”
……
身后的冰壁凹进去一个坑,破碎的冰似刀刃刺入阿棠皮肤之中。腹中烈烈灼烧之痛,刚向前迈出一小步,喉间却是溢出满口的腥甜。
这便是上神之力,纵是不借助灵力,依然能将自己打压得毫无还手之力。
一击已让她无法抵挡,翩殊见她那般不服输的神情,嘴角浮起一丝若有似无的妖异之感:“小姑娘,三招之内,你便会死在我手里。还要继续打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