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久久遛听着就犯法（1 / 2）

左宏星和宋江晓行夜宿，不一日来到了沧州，柴大官人的庄园沧州人都知道，随便一打听，路人一指，他们就来到了柴大官人的庄子。

映入眼帘的是一座气派的豪宅，门口的栓马桩上全是宝马，门外的空地上各种官轿和马车井然有序。

他们远远看着十几个家仆忙前忙后，有的帮来宾停车，有的帮贵宾上马，还有一个矮胖富翁模样的汉子站在阶梯上，用鼻尖对着门外众人，维持着门口的秩序。

宋江一见官轿，心里便有些嘀咕，自己是一个逃犯的身份，不知济州府的通缉公文有没有传到沧州。万一一不留神被做公的人抓住，就相当尴尬了。

左宏星提醒他，这是没有高速路的古代，从前车马慢，通讯慢，一生只能爱一人。

宋江这才放下心来，稍微往前凑了凑。

宋江躲在不远处的一处松林里，见一个小厮牵着几匹马从远处过来，那些马肚子吃的滚圆，身上被洗刷的干干净净，一看就是刚从河里刷马回来。

宋江想先问问这个小厮，打听一下柴大官人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再考虑要不要前去投奔。

“小哥留步，这是刚从外面遛马回来？”

那小厮打眼一扫，随口就说：“客人是从外地专程前来投奔我家大官人的吗？现在门下食客太多，大官人正想办法往外输送呢，客人这时候登门，真是不巧啊！”

宋江心里咯噔一下，问道：“倘若身上有一技之长，能为大官人所用，能不能在庄上栖身呢？”

那小厮道：“你又矮又黑，双手没有老茧，能有什么一技之长？我们柴府最不缺的就是人，别以为你背着把破刀就是金毛狮王。这里能打架的人多得是，不缺你这一个小黑胖子。”

左宏星心想：你这个鸟人，敢骂我哥是小黑胖子？人家小黑胖子在我哥这个年纪，手底下几百号人呢，我哥现在还是个光杆司令，怎么跟人家比？

便上前说道：“你不知道，被人叫小黑胖子的都很有能耐。我哥有文化，当过押……衙门里的催办，能给柴大官人办事。”

如果不是宋江捅了一下他的胳膊，他差点儿把‘押司’二字脱口说出来。

那小厮道：“你们能有什么办事的本事？柴大官人交游广阔，手面宽绰，遇上再大的事，找个朋友几句话就能搞定。哪里用的着你们去办事？我们府里养的食客全是吃闲饭的，没一个有用。”

宋江想了想，又道：“我也会养马，要是府中忙不过来，我可以帮着遛马。”

那小厮立刻一脸警戒，说道：“你这人真是得寸进尺，还没进府，就先惦记上我的工作。你知道我能有一份儿遛马的活儿多不容易吗？我们这里施行末位淘汰制，每月赶走一个干的最差的，我为了留下，吃了多少苦？你不会明白！”

宋江不解问道：“遛马能吃什么苦？我在老家也经常干这活儿，容易得很。”

那小厮眼泪都快下来了，说道：“就是因为可替代性太强，所以我们很没有安全感，不得不长时间加班来增强自己的竞争力。你以为我是今天早上才出去遛马的吗？其实我是前天早上出去的。”

宋江很不理解，问道：“遛马哪里需要这么久的时间？你这是在浪费生命！”

那小厮道：“你以为我想吗？附近的草都被马儿吃的差不多了。要想让马儿吃到优质牧草，只能去更远的，别人不愿意去的地方。我是马厩小组连续九个月的第一，不但一次遛马需要三天，而且在回来路过小溪时，还主动把马洗刷一遍。”

宋江不禁竖起了大拇指，问道：“你三天一趟，一个月最多能遛十趟，什么时候休息呢？”

那小厮道：“休息？什么叫休息？只有对柴府没有贡献的人才会休息。我是柴府马厩小组第三副组长，只要我再熬三个月，年底就有望升任第二副组长。”

宋江又问：“他们也都没有休息时间吗？柴府的休息日怎么安排的？”

那小厮道：“柴府本来是十日一休，一个月能休息三天的。可是自从柴大官人名满天下，来投奔的人络绎不绝，府中编制严重超支，为了能长久地留下来，大家拼命内卷，就到了现在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