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乔治·奥威尔与陆小曼(1 / 2)
李坛坐在学校的食堂里饱餐水煮肉片,心满意足的看着张光萱送给他的《1984》、《动物农场》,虽说这两本书他已经读了无数遍,但是依旧意犹未尽,每次都能有不同的心得体会。
陆令闻和舍友坐在三食堂一角,望着围着厚围巾,一手拿着筷子吃饭,一手翻书的李坛大为震惊,赶快拿出小镜子补了个妆。正揽镜自照时,就听室友鄙夷的声音:“你这女人怎么还不死心,你就算画成一朵花,你家坛学长也不会看你一眼。”
随后模仿了当年他们目睹的那个追求者,捧着心神色夸张的表演道“阿坛,你没有心”
陆令闻瞪着眼睛画着口红,嘴里不饶人:“你懂个屁,老娘我这次做足了功课,我告诉你,要投其所好,你看我这个星期读了多少本书,是不是感觉我现在特像林徽因?”
室友一口汤差点喷出来:“有话好好,有话好好说,别吓人哈。”
正沉迷于《动物农场》的李坛感觉到一阴影投射过来,抬起头,就看到画的像媒婆一样的学妹。
“hi,学长”
李坛感觉得后背一阵发麻。而陆令闻却被还黏在李坛嘴角的一丝笑意闪花了眼。
李坛尴尬的点点头,只见陆令闻朝气蓬勃的如同一只草原上奔跑而来的幼熊,毫不见外的坐在了李坛旁边,他只得小心的把屁股往旁边挪了挪。
陆令闻心花怒放:“学长,在看书啊”
李坛点点头。
陆令闻一拍大腿,惊喜到:“最近,我也在看书,就是这本。”
随后很豪气的从背包里取出一本书。
李坛继续往后挪了挪屁股,认真的读着书名:《你在心上,便是天堂》。
你还真别说,他还真看过,那是丁岚的书,闲着没事干的他用这本书打发了一个无聊的午后。
李坛诚挚的说:“这书我看过”
不仅看过,看完后直男如他都被这俩口子从偷情到机毁人亡时的书信和日记折磨的三观尽毁,他曾一脸古怪对丁岚说:“我咋觉得这俩货三观不正呢。”
哦,你陆小曼红杏出墙的理直气壮,谁给你的勇气在书信里糟践前夫王赓?
哦,你徐志摩就是干了挖人墙角睡人老婆的勾当,咋成了众人皆醉你独醒,举世皆醉你独清?
哦,你胡适这算哪门子的好朋友,陆小曼是王赓老婆的时候,你扮演搅屎棍的角色间接毁了好兄弟的婚姻,陆小曼是徐志摩老婆的时候,你又一边劝人家离婚一边给陆小曼写情书,这是什么神操作?
张幼仪对不起你俩什么?王赓对不起你俩什么?徐家二老和陆家二老对不起你俩什么?京沪两地的吃瓜群众又对不起你俩什么?
有脸做还没脸听人说了?
陆令闻不由的惊喜:“这么说学长和我是同道中人,可见你我分外有缘,心有灵犀,你也是非常欣赏陆小曼的人生?”
一直往后挪屁股的李坛终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四周的同学投来异样的眼光,坐在角落吃瓜的室友扶额,丢人丢到姥姥家了,陆令闻你太他妈丢脸了。
正在回忆早上遭遇的李坛不禁打了一个哆嗦,屁股依旧隐隐作痛,他摇摇头继续打字。
亲爱的光萱:
你好。
非常感谢你的书,真的太感谢了,好多都是我买不到的书籍,制作如此精良,我真的是非常非常非常的喜欢。
你回到吕洲市了吗?最近状态有没有好点?
我最近签了三方协议,只要安安静静的等到明年六月拿到毕业证就可以正式签劳动合同,然后又是漫长的6个月试用期。
这也算上是好事一桩,我很喜欢吕洲地铁的工作环境,好消息我还是想讲给你听。
丽江是不是很美好,我曾经去过一次,那个时候我正在经历网暴,万念俱灰,我坐着飞机去了洱海,在洱海边坐了一个下午,我记得那里有一方历史很悠久的坟茔,很破败,但是它的对面确是美的让人心惊的野花,死是生的对立面,生死轮回本应如此,那一刻我相信这个世界终归是有天道轮回,我详细能等来沉冤昭雪的一天,天道轮回应如是。
幸运的是我等到了。
今天有个很尴尬的事情,有个学妹在食堂里硬塞给我一本书,书名是《你在心上,便是天堂》。
但是可恶的是,这个人居然拿走了我的《1984》!太过分了,我追着她没追上,她一边跑一边说会还给我。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没边界吗?啊啊啊啊啊啊!
不过这勾起了我对陆小曼这三个字的记忆。
咱们聊聊。
一、不成熟的“红杏”
咱们之前聊过徐志摩,还记得吧,现在我特想和你聊聊这位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烂的名媛,毕竟生而为人,要为自己每一次任性买单,但是我想尽量站在一个客观的角度,看待他们俩这场啼笑因缘。
与前夫王赓相识于父母之命,结缘于媒妁之言,一个月就订婚办婚礼的婚姻难有爱情可言,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产生爱情,不见得所有的包办婚姻都惨淡收场。从后世流传下来的信件可以看出,这位工作达人对娇妻是充满了宠溺与欣赏。
而这些对于陆小曼来说远远不够,她要的不仅是灵魂上的契合,更多的是发自内心的仰视。小的时候在家里万千宠爱集一身,长大后一直享受着众星捧月待遇,有什么是得不到的?他凭什么不仰视我?一代名媛怎肯忍受这等忽视,所以,当风度翩翩的徐志摩一封又一封的情书轰炸后,骄傲的陆小曼立刻找回了当年在社交场所叱诧风云的快感,她急切的想摆脱婚姻的累赘,投入多情诗人的怀抱,急切到没有冷静的分析徐志摩值不值得托付终身。小时候读到这一段感慨陆小曼爱的真挚,如今读来多少有些玩味,陆小曼应该诚挚的爱着她的摩,但是从她婚后与胡适说不清道不明的信件以及和翁瑞午烟雾缭绕的烟榻里我感觉到的只有她对孤独与被忽视的厌恶,很多人把这种任性解读为率性,但是我更愿意解读为一种不成熟的幼稚,这种不成熟表现在对待爱情一叶障目,不顾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