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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病态的世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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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没等我惬意多久,窗外便有道极昼的闪电划过天际,紧随其后的是一声沉重似轰炸般的闷雷炸响。

只一瞬间,甚至不给人一息反应的时间,那场倾盆地雨便携着阴冷寒风又一次宣泄在这片大地上,以雷霆万钧之势拍打在玻璃上,连续的轰鸣似是魔鬼新一场伟大的阴谋盛大的交响乐开始的前奏。

“轰!!!”又是一道闷雷炸响,无边的黑暗里闪过一道耀眼的白光,我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猛然睁开眼时,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忘记了到底想要说些什么,只是眼角还留有未干的泪痕,鼻里满强烈的酸楚,悲伤的气氛笼罩着我,久久不能散去。

那种情绪不知从何而来,似乎我欠了这世界一些眼泪,就该在此刻偿还。

那梦一开始就只有一只灰鹭昂着高贵的头颅,眼神里流露出可见的孤傲,就这样孤零零地立在海边,周围是一片孤寂、荒凉,空荡荡的,海上、海里也什么都没有,就只有海面因灰鹭的踩踏不断荡起波纹回路。

只是看着,我貌似也能感觉到这灰鹭的孤独,寂寞。

它想走,不想一直待在这个荒凉的海边,想离开这片孤独的领域,便振翅飞了起来。

却没想到,它飞得越高,这海也就越大,它飞得越远,这还也就越广,不管它飞多高多远,海变大的速度总是快过它飞的速度,当它飞累了,降落停在海边,又变成了原来的大小,似乎它永远都飞不出这片海……

那梦里就这么一个画面,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的难过,就好像自己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还是重要的人。

大脑被洗刷过似的只留下一片白茫茫地寂寥空间,那根由无数神经团结运作组合而成的经仿佛也消失了。

可是我早就已经没有亲人了,也没有什么所谓重要的事与重要的人。名誉,财富,权力,未来,我的一切都在那场不该打响的战争中失去了。

而我……只是一个靠着别人庇护苟延残喘活下来的卑贱小人罢了。除了自己我早已一无所有了,又有什么能影响我呢?

我的人生已经没有任何前进的可能,也没有任何前进的意义,我的鸵鸟头已经栽进低的不能再低的下水道里去了。

所以一切都与我无关,我只想死一样安安静静的躺着,像条不想翻身的咸鱼一样可悲。

其实死真的就像那魔鬼说的一样,只不过是怀着勇敢的心去迎接一场长眠罢了,并有没什么可怕的。

一个人孤独的活着才痛苦,好像没有什么可以遗憾的,又没什么可以期待的,懊悔曾经的选择,活着的每分每秒都是一种煎熬。

“推开那扇门!前往那个诸王相争的战场咆哮!王与王的战争只有用淋漓地鲜血与炽热的生命才能终结!”突然,我的大脑隐隐作痛,耳边响起魔鬼的声音,脑海里那个白茫茫地寂寥空间也有色彩涌出,我似乎想起了点什么。

像是那狡猾地魔鬼也心痛我的遭遇,赐予我一点他仅剩的怜悯。

我的店里只有三扇门,一扇是自由进出店内的门,另一扇则是进我那堆满垃圾的房间的门,最后一扇则是一扇被画出来的门,也就是小孩推开的那扇。

值得一提,那扇门是我画的,是鬼斧神工的造物,是一扇活的门。可惜那是我未参与那场战争前画的,幸存后我就失去了有关它的一切记忆。

而现在,在魔鬼的引导下,我记起了一切。那是一扇只能从外部打开,无法从内部正常打开的门,是通往魔鬼所说的天堂与地狱之间那个战场的门。

而无法从内部正常打开的原因是,打开的要求极为苛刻——得是那个战场某片土地唯一的存活者,打败诸王,成为诸王之上唯一的王,战至这扇门再度出现。或许一秒,或许百年……

背水一战是王最后的绝择,是将经长眠与不愿长眠的王的唯一机会,每一位进入的王都将再度燃起王的意志,张牙舞爪展现出属于王的最强姿态,存活下来的王会吞噬掉那些败亡逆臣的低贱灵魂与破旧残躯,或将连同败者的野望一并背负,在逆旅的道路上继续伤痕累累地爬,哪怕流尽最后一滴高傲的血,直至迎来下一场长眠……这就是魔鬼所言的高贵血统的天命!

难违的天命。

意味着当那小屁孩推开并步入了那扇门,那他身后的安稳退路就会消失,他将孤独一人在那片战场厮杀,孤身奋战到绝望降临,那里没有一个人是可以信任的,所有人都戴着幅伪善的面具,嘴里飘出的都是十成的谎言,四肢的每个动作都是假动作。

所有人都该是他的敌人。他要在人畜无害的面孔下像一只野兽般凶狠,要无论日夜时刻提防着可能诞生的危险,要饱受身体与精神的摧残,至死方休。

我想他是知道的这扇门内所蕴藏的恐怖的。所以他才会像小猫一样委屈着认错,祈求我帮助或带领他躲开孤独与绝望。

但魔鬼蛮横地占据了我的身子,似奸邪般鼓动着高贵的他,借文字间微不可查的漏洞许诺着他,他也听信了顺耳谗言变得自信起来,从那个卑微低眉的小猫摇身一变,变成了目中炽烈的高贵帝王。

而帝王是绝不可能因恐惧害怕的,所以他要御驾亲征,身先士卒,步入那扇通往战场的门,刀山火海,纵死不悔!

我忽然有种巨大的罪恶感,有些自责,有些不安,有些害怕,害怕那小孩在那无力、无助、无望的“三无”战场里会感到孤单,害怕他因孤立无援会不敌那凶神恶煞地孤魂野鬼,害怕他会像初生时那般赤裸裸地死去。

害怕眼前浮现他蜷曲在战场某个阴暗的角落里的样子,害怕耳边响起他瑟瑟发抖时发出的诅咒声,害怕他诅咒时痛恨的不是鼓动他的魔鬼,而是任由他倒向黑暗的我……哪怕那个战场上已经没有王的存在。

我开始变得坐立不安,我觉得我该做些什么,比如起身去打开那扇门,要么伸手救回那孩子,哪怕回来看他安静的画那些讨厌的画,要么关上门与他一同战斗,让他不至于太过孤单,让我害怕的一切不至于发生。

但我又不清楚自己究竟该怎么去做,因为我只是个卑贱无主见的人,是那个拿着麻烦别着怕碎的拖油瓶,怕……怕不仅救不回他,还会因此搭上自己,做那种愚蠢的牺牲。

终于我忍不住了,不再抉择,站起身来,我要义无反顾地推开那扇门。“好疼……”可在走到一半时我突然停下了动作,缓缓弯下腰,捂住了自己的心口。

真痛啊,真像是胸口上站了一个小人,正举起马来剑似的镰刀狠狠地割着我那跃动的心脏。

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双眼也因为疼痛的缘故不断充血,眼前的一切开始模糊起来,正慢慢的变红。

心口传来的剧痛让我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狠狠倚靠在办公桌上,不知为何,我忽然不受控制地低头看向了空荡荡的房屋中央,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theheptagram图案。

“他做了人见人厌的坏事,犯下了最下流、最可憎的暴行,以及最肮脏的荒淫行为,这对不仅他自己的灵魂有极大危害性,还激怒了神圣的上帝,成为丑闻的源头。他的罪行是绝不可被饶恕的,他是绝对十恶不赦的……也是所有人的公敌……”

随着心口越来越疼,我耳边的声音也逐渐变得清晰,一幕幕陌生又熟悉的记忆出现,好像是曾经经历过的,又好像不是曾经经历过的。

似乎从来就没有什么小屁孩,也没有什么魔鬼,更别提什么善恶念的划分,这一切的源头都是我自己。

只是我想起过往的一切,而我却将现实与过往混淆,记不清是现在还是曾经。

我强忍着疼痛,倚靠着桌子挣扎着站起身来,像个孩子似的踉踉跄跄地行走,一点一点推开了那扇门。

入眼的却是一片倒灌地黑雾与一座无边无际的血城,黑雾散发着一股不可言喻的恶臭与绝望气息,哀嚎的孤魂野鬼在上面漂泊着,血城则是血淋淋地,肢体扭曲的怪物在上面肆意奔跑着。

这就是门后那片充满战争的土地吗?虽然和记忆中的样子有了许多的出入,但看起来确实十分凶险,大有小屁孩所述的凶神恶煞之意,估计就连我自己都很难幸存下去,更无暇顾及那小孩了吧。

正想着,如刀扎般的疼痛再度从心头涌上,直奔脑海深处,我挣扎着跪坐。见我虚弱,那黑雾中漂浮起一抹抹幽幽鬼火,血城中也同样涌现一抹抹血色。

我认的出来,那是鬼怪与妖精的眼睛,是与表面那些游荡的低贱生物截然不同的生物,他们是完整的生物,是王之下的将臣,是王土的子民。

祂们直勾勾地盯着我,似是盯着此番要狩猎的猎物。

估计祂们是在忌惮我可能隐藏的力量,或是在商量着该如何分配我的躯体吧,所以才迟迟未出手。

可悲的是,我不仅疼痛加身,甚至因门被自己不小心带上,就连退路都失去,只能像个布偶娃娃似的任由他们摆布,只能静静等待死亡,等待长眠的到来……

“吼!”这时,血色深处响起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似从数万里高空抛落坠入海底掀起无限波澜的深海鱼雷,似远古时代古国深处一经敲击便能响彻诸国涤荡世间的哀钟轰鸣。

下一秒,海啸般扩散的威严声浪便夹杂着深红的血色从血城中汹涌而出。离得远些那黑雾中的幽幽鬼火在瞬息间熄灭,而离得近些那血城中亮起的血色则是直接被声浪夹杂的深红血色淹没,凐灭,化作了更纯正的血色——血。

那是何等恐怖的威严,只仅仅被微波席卷,我便昏迷,昏迷前前耳边传来阵阵铁索碰撞的声音,我似是被那什么特殊的东西拉住,将我拽入深红血色当中。

得救了?还是陷入了另一个恐怖存在的手心?

我没有任何的喜悦,只觉得在那咆哮响起的瞬间,耳膜的疼痛胜过了心口的疼痛,或是耳膜在经历更恐怖的袭击,又或是心口的小人被那股气息镇压了。总之我比较不出来,已经疼痛的麻木了。

待我清醒时,耳边与心口的疼痛莫名褪去,睁眼抬头,入眼的却是一尊巨人,一尊完全由残肢躯干和破碎头颅拼合而成的血巨人。

那血巨人低头,俯视着我,深红的瞳里看不出任何情感,像高高在上的君王俯瞰卑微到尘土里的蝼蚁一样轻蔑,一条条刻印着绝望的锁链深深勒入那他的身体,与他的血肉融合在一起,他的每一节身躯上的头颅都是活的,不断响起亡者不甘的嘶吼,那难以形容的巨大压迫力让我心惊肉跳。

似乎发现我醒来,他伸出了手,只用两根指节便将我整个身子提起,诡异的指节中又伸出四只残臂,两只孔武有力地抓住我挣扎的双手,两只如铁钳般死死地钳住我的咽喉,几乎要捏碎我的喉骨。

我更加痛了,可这次的无力感更加了,甚至让我连呻吟宣泄都做不到,脸色因缺氧而渐渐泛白,双眼因苦楚再度充血,视线也逐渐模糊不清,难述的长眠如期而至。

而那血巨人似乎也意识到我将逝去,挑剔着想要吃个新鲜食物般,钳住我的两臂不再那么用力,抓住我的两根指节抬高,抬至差不多牙口的位置,缓缓张开血盆大口。

无数头颅组成的牙齿盯着我,似烂鱼血腥像一把生锈的钝刀子,缓缓像我展露它的锋芒,仿佛只要我落入其中,便会在瞬息间粉身碎骨,融入他们,成为他们的新鲜血脉,成为他们全新的一部分。

“用实力战胜了绝无可能打败的恶龙与十罪逆臣,成为身负荣耀而归、十里红妆迎娶公主的骑士,却被奸臣怂恿着参与一场绝无可能胜利的战争,从那座无法僭越的至尊宝座上跌落,丢失天下间无可比拟的极致力量,失去并遗忘所该拥有和以拥有的一切,沦落到被低贱的逆臣蚕食,就这样衰败、憋屈的长眠,可不是位曾至高无上的王应得的结局。”那魔鬼的声音又不知从何处响起,有些幸灾乐祸的。

虽然蛮不高兴的,但他说的却是事实,我是挺期待死亡的,但我多少还是有些不甘的,为这种无法反抗的憋屈死法而不甘。

要知道哪怕是那场惊天动地的诸王之争都没能夺走我的生命,虽然我仅仅只是那场圣战中残喘的败者,但又怎会于此,又怎能于此长眠。

也许是这股信念支撑着我,我的体内莫名涌上一股力量,不多,但足以让我能够挣扎着将倔强的头颅抬起,不甘的血红之瞳与巨人那深红之瞳相对。

“不要!”我与他对视一眼,在我看清他瞳子的那瞬间,他也同样看清了我的瞳子,庞大的身子似难以置信地停顿了片刻,随后体内便突然响起一声极其愤怒的,如王的哀吼。

血盆大口定格在了半空,身体开始止不住的颤动,那一颗颗头颅变得更加狰狞,停止了无节奏的嘶吼,开始有节奏地咆哮,像是与体内的什么东西在抗衡。

那一刻,我竟从他这君王级的庞然大物那深红的瞳里看到了一道道漩涡涌动,涌动着如孩子般的悲伤与恐惧。

“轰!!!”

突然,耳边又一声响彻天际的轰鸣响起,那巨人面露惊恐,与我同时扭头看去。

只见空中升起一轮如太阳般耀眼的光辉,表面附着的金光如烧天般炽烈,似是为了宣告它这君主的到来般,数以万计的刺眼金光照耀着垂落,一道道金光仿佛一把把利剑般锋利,狠狠斩击在黑雾与血城之上。

在与黑雾触碰地瞬间将之洞穿,一点点照耀一点点支离破碎,与血城碰撞发出金铁交错的声响,一次次轰鸣一次次磨损,直至开始坍塌,分崩离析。

血城分崩,血巨人与我便赤裸裸地露在了战场上,那照穿了血城的剑依旧锋利,狠狠劈在血巨人的身上,将其斩的“头破血流”。

其中一道狠狠劈在了我身上,只一瞬间,我还未来得及看清,那难以言喻的金黄色便取缔了我血液里的红,充斥满我的双眼。

真痛啊。像是浑身的每一处都有一只恨我入骨地蚁在撕咬着,痛彻心扉。好熟悉的感觉。仿佛我曾经经历过一样。

究竟是光,还是火?似乎将我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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