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二十七、初窥南三省,落阳黄无啄(1 / 2)
吃完饭,二人来到街道上,几转几折,竟来到一片商街。
商街一路,有老叟铺摊笑对往来,有小童立门卖力吆喝,也有高大汉子插草卖刀。
那边几人一排算前程,这边又几人一列做着小吃。
回头便见众人簇拥着仰头行的贵人,脚边挤过一群孩童相互追逐,迎面则逢迎闺房女伴二三人嬉笑相伴,来来往往的,更不乏神色各异的独行人。
顾玉成与王之韦便在这热闹里漫步而行。
旦见一壮汉抽开刀,亮出一片银雪如水,清冽湛湛“喏!你看,这大刀怎样,堪不堪的上一宝刀?我可对着昭明君发誓,这就是把祖传宝刀。”
观看的瘦子咂咂嘴“昭明君是昌黎省的,你且说,南人不骗南人!”
壮汉立刻合上刀“南人互不相欺相虞!你就告诉我,这刀,你要不要!”
瘦子拍手喝道“要!怎么不要!拿来!多少灵玉……”
顾玉成见此景象,心中记下。
王之韦也看到这场景,感慨道“南人?这是什么意思?”
顾玉成与王之韦走到一旁,开口道“南人,估计就是南三省之人的意思。”
王之韦一愣,顾玉成却微微皱眉“南三省,怕远不似我们心中所想的那样。”
“如何说起?”王之韦问道。
顾玉成沉思片刻“南三省并没有我们以为的那么落后……而且这里的人决不是没见过世面。这些都是我意料之外的。
最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南三省之间的认可度,似乎比我们想的要高的高。至少我在中原从未见哪一起买卖提到中原人互不相欺相虞。”
王之韦回味起来,也感到颇为震动。
顾玉成宽慰道“我们现今只在安陇省窥探一角罢了,南三省的全貌,还有待细看。走吧,去前面看看。”
王之韦恍惚间点头,跟了上去。
顾玉成很快便与王之韦来到一处坡地。
面前有一酒店。店挂破匾,上书“回马坡”。
店外挂一杏黄缠龙旗,旗旧有损,边角磨的发糊。
然那杏黄之中,龙腾有神,爪尖带力,似要俯冲一般,直令人感到心颤。
龙旗旁,有一血红栓马石。栓马石未有雕刻,囫囵着一整块。
正面则写着平平无奇两行字“将军走马犹回坡,拦酒屠龙壮军魄。”
文字软绵无力,让人看着觉得,这就是一爱吐大话的酒鬼写的。
但冲这杏黄旗,顾玉成二人也进去了。
顾玉成不喝酒,打算令王之韦买些酒,日后备用。要了八坛。
那小二见顾玉成不点酒,就点指着一客人不满的说道“那边有茶水,您二位可去那客人旁等着,我先去抬几坛。”
于是顾玉成二人便来到那客人面前。
旦见那客人长发散泼,披一件明黄汉服,胸襟大开,似昏睡一般。看不穿境界。
定睛一看,客人左手少了一小手指,胸前百道疤痕,竟连面上也有一斜着的大疤。
顾玉成心中大惊,死死盯着客人。
客人突然睁眼,怒视顾玉成。
但在看到顾玉成那金瞳之后,客人忽然失语“……至!至……”
缓了许久,客人缓缓问道“阁下盯着我看做什么?”
顾玉成也是震撼不知,缓和好,才试探着问道“函谷一役,到今天,可安好?”
客人手腕微抖,随后笑道“还没喝酒,竟有些醉了。——你这人,好生奇怪?函谷关跟我有什么关系。”
顾玉成直视着男人,心中肯定道“除了追随至尊的士兵以及落阳历,很少人会有这一身伤疤…而且…你刚才想说的,是至尊吧?
毕竟我与至尊,皆是黄金之瞳。”
但顾玉成没有点破,毕竟面前的人已经经历了四百年的岁月,这不是顾玉成能待之随意的人。
顾玉成于是选择尊重,不拆穿,扯开话题“这酒店外的旗,真是让人吃惊。”
男人眯着眼,毫不在意的回道“挂了四百年,吸着酒中杀气,岂能不有灵象?”
顾玉成想起了杀酒佬,于是问道“杀气?什么杀气?”
男人一愣,随即摆摆手“这家店店主是我好友。
四百年前酿了一批酒,沾有杀气,这杏黄旗,就是被杀气润出了力道来。”
顾玉成心中了然,这时小二抬来八坛酒,不满意的对男人呵道“您要是不买酒,不喝酒,就不要一直来咱这个店蹭茶水!”
男人睨了一眼小二,冷笑一声,不做答复。
小二见状,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顾玉成收起酒“你不是酒店老板的朋友吗?”
男子点点头“他常年不回来,这些人不认识我也正常。——我倒也知道那浑小子去哪了,但我要在这儿等着,这儿才能喝到酒。”
顾玉成于是问道“哦?为何要在这里等着?”
男子笑道“酒。我要喝他亲自酿的。——按他的话来说,除他所酿之酒,其他都叫水。”男人似乎突然反应过来“真是的,我与你说这么多做什么。”
顾玉成见状也不禁笑道“也是打扰前辈了。不过晚辈还有想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