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人是山非(1 / 2)
蜀国绵城接待汉国使团的驿馆内,陈苟一脸凝重的找到孙传芳,此时的只穿着里衣的孙传芳正被穿着正装的吴启明拉着,而孙传芳却面色激动的想要出门,只是毫无修为只是比普通人略微强壮的孙传芳又怎么拗得过三品平海境界的吴启明,虽然面色涨红,脚步却迈不出半步。
“孙正使,吴巡抚。刚才地龙翻身,二位都无恙吧。”陈苟见状立马上前说道,他还真怕两人起了什么争执。
听到陈苟这句话的孙传芳和吴启明顿时一僵,纷纷看向陈苟。孙传芳涨红的脸色也迅速恢复如常,吴启明拉着孙传芳的手也放开了。
孙传芳整理了一下衣服,虽然只穿着里衣却依然表现的非常庄重说道“陈副使,你这是跑哪里去了。猛地遇到地龙翻身我急忙去找你,却发现你不在房间,被褥也是冰凉。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吴启明也在一旁说道“若不是我拦着,孙正使都要只穿着里衣寻你去了。好在我见此次地龙翻身似乎不甚强烈,料定陈副使定然无事,否则使团衣衫不整上街寻人成何体统啊。”
孙传芳又整理了一下头发,说道“只要陈副使无恙,衣衫不整寻人又有何妨。”
陈苟闻言大感惭愧,拱手朝着二人道“小子孟浪了,只因念念不忘朝天子山的巍峨雄奇,一早就去北城墙看朝天子山了,本计划着稍后便回,哪知道正好遇到地龙翻身,让孙正使担心了。”
听到陈苟这话,吴启明脸色瞬间一变,只是马上又恢复如常。而孙传芳接着说道“你没事就好,只是毕竟是少年人,既然喜欢那朝天子山,我们回去的时候在朝天子山下驻留几日又有何妨?”
“孙正使,此次地龙过后,世间再无朝天子山了。朝天子山只剩半截了!”陈苟忽的说道。
“没了就没了,有甚么打。。”准备进屋换上正装的孙传芳本来只是随口附和,却突然反应了过来说道“什么?陈苟你没开玩笑?朝天子山矗立蜀地至少有千万载,历经地龙翻身无数怎么可能因此次的地龙翻身毁去!”
“回孙正使,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陈苟回答道。孙传芳登时想到了什么,看向陈苟,二人目光相接都能看到彼此眼中的郑重,两人同时脱口而出“通道!入蜀的通道!”
“孙正使,我这就去朝天子山去看看通路情况。我的逐月雪麒麟快,使团在此等我即可。”陈苟朝着孙传芳说道。孙传芳闻言沉思片刻说道“不可,你现在只是九品修气境,加之年岁尚小,比之正常壮汉只是略胜一筹。还是让玄蛟军与你同去吧。毕竟通道现在情况如何也不是你探查早晚可以改变的。”
“孙正使,我身上还有安山侯令牌。蜀中何人敢加害我,加之小子马快,定能无恙。”陈苟又接着说道“且使团入蜀之事想必蜀王已经知晓,我们若是因为此事耽搁太久只怕有些失礼。此间事发突然,我们还需尽快了解情况好有应对。孙正使莫要劝了,只需等小子四个时辰即可。”
孙传芳思考了一会儿,说道“那便依你吧,只是切记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危。快去快回。”陈苟回道“诺”接着便转身走向马厩,牵着逐月雪麒麟走出驿站之后立刻翻身上马,朝着朝天子山飞奔而去。
陈苟走出绵城,行了大概一半的距离路过一片两侧都是农田的田野。此时正是秋末冬初,农田普遍种植的都是白菜萝卜之类的菜蔬,一般来说秋末冬初时分少有农活儿,但是此时陈苟却看到农田旁有一家五口人正在一个三角形棚子内忙活。
这一家五口是一个老汉以及一对青年夫妻带着一儿一女,此时那青年女子和小女孩正在收拾棚子内地上的五副碗筷以及一个陶罐,筷子就是削成棍状的树枝,碗和陶罐都成暗淡的瓷白色,且几个碗口以及罐口都有缺口,显然是用了有一定年头了。
老汉和青年男子正在拆在吃饭的三角形棚子,说是棚子,实际上只有一面搭上凉席挡风,另一面却只有木头框架,所以拆起来倒也方便。陈苟看到此景不由觉得奇怪,但是却没有停下赶路,毕竟使团还等着他的探查情况。又朝前快马走去,却发现农田旁大都有拿着碗筷行走匆匆的农人,好似约好了都在农田旁吃饭,吃完饭就各自回家一般。
陈苟没有细想,突然发现前方自朝天子山方向有一匹黄色的骏马向着自己的方向快速奔来,陈苟一眼就看出此马正是安山侯的坐骑撼岭雄狮,只是此刻撼岭雄狮背上却不见那个富家翁打扮的老者。
那黄马本来沿着大路奔驰,但是却忽然放缓脚步,走到旁边的菜地里,马蹄小心翼翼的避开种植的白菜,走到两个刚刚收拾好碗筷的农家小夫妻跟前,轻轻的张开马嘴咬住了那农家男子的衣领,那男子吓了一跳,手里拿着的碗筷也跌落在地上却顾不得心疼。
好在撼岭雄狮并非行凶,看到农家男子看着自己就调转马头直接从地里选了株水灵的白菜开始吃了起来。农家男子看着比自己还高出一个头,一看就知道不凡的黄马留住自己就是为了当着自己的面肯吃自家白菜,有些生气却又不敢对这马下手,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竟呆在那里。
好在撼岭雄狮吃了三株白菜以后摇头晃脑的又走到那男子旁边,颇具灵性的朝着男子甩甩马头,似乎想指引那男子走向马身上的褡裢,可怜农家男子被这一连串的事情吓呆了,哪里能够明白黄马的意思。
见男子没有动作,那黄马不耐烦的打了个响鼻接着忽的高高抬起前蹄,又重重朝着地面跺下,直接在地上留下两个深深的马蹄印。马身上背负的褡裢随着这马的动作从褡裢里面掉出几块碎银。那黄马侧过马头,见地上确实有碎银之后便不再纠缠,转身行上大路,朝着绵城的方向一路狂奔。
陈苟在逐月雪麒麟背上看到这一幕不禁感慨道“这撼岭雄狮真是极具灵性的好马啊。啊啊啊啊慢点,慢点雪麒麟兄,慢点啊。”话说到一半只觉得胯下的逐月雪麒麟突然加速,差点将没有准备的陈苟甩下背去,陈苟大惊之下只能抓紧缰绳,同时俯下身子,紧紧的抱住逐月雪麒麟的脖子,顿感身体仿佛御风前行,两边的农田飞速倒退,呼呼的风声不绝于耳。
这样的折磨一直持续了半个时辰之久,陈苟等到逐月雪麒麟停下来,双手用力的抱住马脖子,腰身用力从马身上滑了下来。脚刚一接触地面就觉得一阵发软,整个人竟是跌坐在地上。
好在地上还算平坦,也没有尖锐的石块土块。陈苟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扭头看向逐月雪麒麟说道“雪麒麟兄,你这是何意啊。”却只见那雪麒麟打了个响鼻,直接将马头转向旁边根本不理陈苟。
“哎呀,雪麒麟兄乃是当世第一名马。而且灵性远超那什么撼岭雄狮,我怎么会不知道呢。”陈苟凑近逐月雪麒麟说道,那白马打了个响鼻,却还是没有转过头。
陈苟见状抚摸着马鬃继续说道“雪麒麟兄陪着家父征战多年,立功无数。那撼岭雄狮固然是当世名马,但是雪麒麟兄乃是当世神兽,撼岭雄狮哪比得上雪麒麟兄一根汗毛啊。”白马听闻此话终是回过头来,马头轻轻的蹭了蹭陈苟的头,走到一旁的草地上吃起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