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镰仓之行(完),七大王国——因果分离(1 / 2)
第149章62,镰仓之行(完),七大王国——因果分离
“仆が死のうと思ったのはウミネコが桟桥で鸣いたから
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因为有黑尾鸥在码头悲鸣
波の随意に浮かんで消える过去も啄ばんで飞んでいけ
随着浪花起伏消没\/叼啄着往昔飞离不见
仆が死のうと思ったのは诞生日に杏の花が咲いたから
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因为生日那天杏花开放
その木漏れ日でうたた寝したら虫の死骸と土になれるかな
若是在那洒下的阳光里打盹\/能否与虫之死骸一同化为尘土呢……”
最后一抹的……红色,在海岸线的尽头,
却将整个世界都映成它的颜色。
带着腥味、微软的海风吹在脸上,
红色的头发像是随之摇荡的柳条,飘扬成某个角度,轻轻撩过身边人的脸颊。
女孩已经脱下了公主鞋,坐在海边的堤坝上,
欢快地踢踏着小脚,
嘴里却哼着悲伤的旋律。
中岛美嘉的声音很好听,歌也很好听,从她嘴里唱出来,觉得像是有人在哭。
《曾经我也想一了百了》
秦惶从来不知道,绘梨衣的手机里有这首歌,她又为什么听这首歌?
“仆が死のうと思ったのは冷たい人と言われたから
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因为被说是个冷漠的人
爱されたいと泣いているのは人の温もりを知ってしまったから
想要被爱而哭泣是因为尝到了人的温暖。”
绘梨衣的哼得很小声,也有点跟不上节奏,大概是第一次学着唱歌,很没自信。
然后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头越来越低,越来越跟不上节奏。
形成了恶性循环。
这是绘梨衣第一次有机会这么做吧,谁也不知道,这个不能说话的女孩,为了学会这首歌,在心里反复练习了多少遍。
秦惶还是坐着,没有打扰绘梨衣。
绘梨衣面无表情,呆呆地望着红色的海面。
某个瞬间,突然有一滴晶莹从素白的面颊滑落,像一颗流星在夜空中一闪而过。
然后开始蔓延,再也无法遏制,像是决堤的水坝,终于迎来了山崩海啸的一天。
秦惶低头看着下方的泥土、沙石,一句话不说。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奇怪。
有些人恨不得自己与众不同,而有些人只想和别人一样。
真悲哀。
他可以轻易让那座岛在地震中坍塌,也可以用洪水将那里彻底淹没,岩浆、暴雨、天灾……
秦惶有无数种报复的方法。
但没办法命令那些小猫喜欢绘梨衣。
一头老虎再怎么喵喵叫,它也不可能伪装成猫咪。
最后绘梨衣发泄够了,就抱着膝盖,再次缩成小小的一团。
可能有些凉了,也可能……是害怕。
绘梨衣用手撑着,向他这边爬过来,
然后一点点挤进他的怀里。
秦惶还是看着海面,一动不动。
就和曾经一样,
是啊,和曾经一样。
他坐上了王座,可是绘梨衣,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
“你喜欢这个世界吗?”秦惶问。
表情淡漠,无悲无喜,似乎只是闲聊。
绘梨衣抓着他的胸口,慢慢抬头。
很小声很小声地说:“喜欢……世界很大…很温柔…”
“呵!”秦惶冷笑。
低头。
金色的眼睛中,岩浆滚滚流淌。
那是一种叫做疯狂的暴虐情绪在燃烧,当它烧起来,就会真正点燃这个世界。
谁!
都逃不过!
他咬着一侧的后槽牙,带肆意地笑,看着绘梨衣:“那我们把它砸了怎么样。”
绘梨衣微张小嘴,似乎被他的表情吓到了。
恍惚过后连连摇头。
最后一把揽住了秦惶,伏在他的胸口。
“不…不…不是这样的。”绘梨衣慌乱地辩解,像是做错事的孩子:“这并不是世界的错,这世界很大,有好看的动漫、好玩的游戏、有很多好朋友,有很多好看的景色,有温暖的家庭,他们都很好……它只是…不喜欢我。”
她越说越小声,最后低着头,拼命地埋着头。
像个被嫌弃的鸵鸟,除了埋脑袋,鸵鸟什么也做不了。
绘梨衣用尽全力为这个世界辩解,讲述它的美好,可这个姑娘的词汇太笨拙了。
她的‘全力’,也仅仅是说‘世界很美好,只是不喜欢我’,这又不是世界的错。
这是……她的错。
不喜欢一个人,是错吗?
“我知道你在伤心,也知道你因为什么而伤心。”秦惶冷冷地、面无表情的说。“但是很遗憾,我不能感同身受。”
“其他人也是一样,无论伱再怎么哭,都没用。这世上根本没有感同身受这回事,针不扎到别人身上,他们就不会感到痛。”
“你因为别人不喜欢你而难过,我无法理解。”
绘梨衣抬头,呆呆地看着他。
她不知道秦惶为什么要说这些,有些吓到她了,她觉得可能自己又做错了什么,茫然无措……却没有什么办法。
只是攥紧裙角。
秦惶低头看着她,用平淡的语气说。
“如果我是你,我就杀光那些逃跑的猫,杀到它们不敢再跑,即使全杀光都无所谓,总会有些畏缩的家伙,会乖乖跑回来卧下。”
秦惶歪歪头:“很奇怪的逻辑是不是。”
“我从不需要它们喜欢我,它们只要跪拜就好。就像这个世界,它也不喜欢我,不需要我,但我不在乎。我会杀光所有忤逆之人,然后看着剩下的人跪拜我,即便他们每人的袖子里都藏着一把匕首。”
绘梨衣不说话,她也说不出什么。
不过她是一个很好的听众,无论秦惶说的理论多么扭曲阴暗,她都不反驳,认认真真听着,在她的小脑袋里反反复复的回转。
“亚纪说我是昏君,其实并不只是指的‘好色’,我本人就是这样。我不会和别人讲什么道理,忤逆我的,杀死就好。”
秦惶揉揉绘梨衣的头发,然后微笑,把小怪兽弄的有点懵。
“一些话我想不到,想到了也说不出来。你到我们身后的学生中随便拉出一个人,都会想尽办法安慰你,跟你将一些道理,或者告诉你‘不必讨所有人的喜欢,总有些人会喜欢你’之类的。”
“我做不到。”秦惶托手耸肩:“我只会让惹我不开心的东西,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最后一抹残阳落下了,世界好似一瞬间归入了地狱,路灯还没来得及亮起,世界一片黑暗。
秦惶一下下地轻抚女孩的长发,像是在抚摸自家的小猫。
小猫乖乖地仰着脑袋,看着他。
“所以在卡塞尔学院里,会有朋友教会你这些道理,她们会比我做得好。”
秦惶的嘴角在绘梨衣的额头轻轻点了一下,拍拍她的屁股。
“好了,我们回去吧。”
秦惶看得出来绘梨衣好有什么话想说,可他不想听了。
最后冷冷瞥了一眼远处的江之岛,还能看到无处不在的小猫。
那些畜生在绘梨衣离开后,又若无其事地回到了远处,继续混吃混喝,做他们的大爷。
“这次就算了。不过绘梨衣,总有些事情,是需要你自己站出来的。当没人为你出头的时候,你就必须要亲自拿起刀剑了。”
他收回视线:“当然,至少我还在的时候,那天就不会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