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遭遇战事（2 / 2）

说得正起劲，忽听有人小声嘀咕，“这人是不是疯了？”那人万没想到，这心声会自己冒出来。也怪这逆旅静得出奇，仿佛被一层透明的东西包裹住，与世隔绝。

“别急，我还没说完呢。伯乐继续讲：‘九方皋看到的是马的天赋和内在啊。深得它的精妙，而忘记了它的粗糙；明悉它的内在，而忘记了它的外表。九方皋相马的能耐，远远高于千里马的价值呀！’他这样一说，秦公有些犹豫了。等到真把那黑色公马牵回来，大家一瞧，嘿，果然是匹天下少有的千里马呀。”

“哦！”众人齐声感叹。

交涌坐在角落里，边听故事，边喝闷酒，不由得想起与漪儿离别前的画面，心里空落落的。

“那我也来说一个。”另一个人站了起来，“说一个咱们郑国的事吧。有个人呢，去野外砍柴，碰到一只受了惊的鹿，便迎上去打死了。他怕别人看见，便匆忙将鹿藏在没有水的池塘里，用柴盖好。可是呢不知怎的，过了一会儿他竟以为刚才是个梦，一路上不停地念叨这件事。正巧路旁有个人听到了他的话，便偷偷将鹿扛走了。回到家，这人告诉妻子说：‘刚才有个砍柴人傻乎乎地喃喃自语，他梦见自己打了只鹿，还藏了起来，我按他说的，真就找到了。你说，他这个梦竟然是真的，神奇不神奇。’妻子想了想，问：‘是你梦见一个砍柴人打了只鹿吧，难道真有那个砍柴人吗？现在你真的得到了鹿，是你的梦成真了吧。’丈夫笑着说：‘我现在真的得了鹿，是他做梦还是我做梦又有什么关系呢？’说回那个砍柴人，他夜里睡觉时，又梦到了藏鹿这事，还梦见了取鹿之人。天一亮，他就按照梦中的线索找到了取鹿人的家。可想而知，两人为争这只鹿大吵起来，告到了刑吏那里。哎，你们说说，刑吏该如何判？”

“我听都听晕了。”

“肯定要支持砍柴人呀。鹿是他打的，他埋的，理应是他的。”

“可那取鹿人肯定会反驳说，鹿不是偷的，是他自己扛回家的，他还会辩解说，那砍柴人明明是在梦中得到了鹿，又胡说是真的。”

“你说吧，到底刑吏是如何判的。”

“平分！”

“嗨！”

“还没说完呢，此事被君上知道了，你们猜怎么着？君上感慨道：‘唉！这刑吏是在梦中让他们分鹿的吧。’”

“哈哈。”传来一阵哄笑。交涌也冷笑了一声。没一会儿，又苦笑着摇起了头，举起酒碗，一饮而尽。

三日后，什么灾祸都没有发生，城门正常开启，人人感念韩人的仁慈。两国战事频繁，积愤不泯，屠城并不是个意外的选择。

逆旅中人走的走，散的散，交涌不敢久留。向西还是向东？仍拿不定主意。在这段艰难而漫长的时日，交涌的心里哪还有什么怪璧、谶璞，只有漪儿，只有妻。他无数次暗暗发誓，若能活下去，活着离开郑都，定要直奔秦国，去见妻儿。然而，他真的活了下来，理智告诉他，不能鲁莽。涉的身份未定，交时他们还有危险，更何况玉牙壁还在手里，难道要把这件寻找谶璞的唯一希望也拱手送给金氏？绝不能。交涌拴好马，坐在岔路口，看着天上的神明由东，向西。

一个时辰后，交涌有些饿了，正要从箪中取些糗，正巧身旁经过一对夫妇，正在吵嘴。

男子道：“你姐姐脾气不好，我顺着她些，不对吗？”

他的妻：“哪有你这样劝人的，你应该反过来，说姐夫的好处。”

“你为何不说？”

“我能说吗！你是不是傻。”

“你父亲为何一直不说话？”

“母亲去世后，父亲就一直如此，怪可怜的。小时候，我们什么事情都问他，父亲似乎无所不知。”

“我能做什么。”

“我记得，父亲以前喜欢钓鱼。”

“哦明白了，我去给他买大鱼。”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