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天子脚下战报被截,另有玄机?(1 / 2)
北朝边境,永城官道
“驾!驾!”一声声紧促的催马声渐行渐近,打破了这一刻山野的宁静。
来者身着驿员官服,胯下的老马竭力而行,嘶鸣不绝。
不由反应,忽地一响暗箭自林中射出,驿员应声中箭,一人一马又向前奔驰数十米才停下,驿员“嘭”得一声,坠下马来,不再有任何动静了。
茂密的树丛中一黑衣人似是埋伏已久,见状便纵身而出,伸手在驿员身上翻找着什么。
只见那黑衣人从驿员的随身挎包中取出一节竹筒,应是所寻之物。得手后冷笑一声,又是一纵,消失在这片山林之间。
北朝边境,立锥山,古佛寺大殿
数十名披甲武士林立在大殿的两侧。
殿上一男子凛然危坐,即是当今北辽天子。他在等,而一旁的侍卫总管亦俯身待命,额上豆大的汗珠亦不时落下。
“报!”一武士直奔大殿,进殿即拜:“八百里加急于官道被截!驿报不知所踪!”说罢,便拱手呈上那支“暗箭”。
“什么!”天子震怒之余,不觉拍案而起。整个大殿数十人,皆噤若寒蝉。侍卫总管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啊!”
“朕不远千里亲至于此,你们就是这么办事的?!”天子截然大怒,斥责之声响彻大殿。
“陛下!是臣等失职,臣即刻着人去调查,战报着人再去取来即可!陛下息怒!”侍卫管说道。此人名叫查元吉,是怀安八年的钦定武科状元,亦是一个正宗的北方汉子,但此刻跪在天子脚下亦免不了被斥出一身冷汗。
“罢了,罢了!速去查证!”天子振袖坐下,一阵无奈。心想,北辽皇帝真不好当,近些年北辽先是大旱三年,又遇大水三年,又是极寒三年,往来已逾十年的天灾,自他上位,天下何曾安泰?而今南陈又是几连发难,前方战事又正吃紧。正是内忧而外患的危急关头!每每想到这,不自觉一阵头痛。
“莫非真是朕德行有失,以致天谴?”他扶额叹息一句,满是无奈。
“陛下宽怀仁爱,是北辽大幸,切勿以天灾自惭啊!”查元吉拱手道。
“对了,中郎将李谦何在?”天子道。
“臣在!”自殿外缓步行来一精壮男子,年龄于天子相当,约莫四十岁。相貌中正,眉宇间散发一股英气,应非凡人,此人着一身玄甲,伸手将长戟递于门口侍卫,踏步上殿即拜:“陛下!”
李谦自幼便是天子玩伴,原是抚远大将军李荡之子,此人不仅武艺超群,更兼有计谋。虽有君臣之礼,私下里二人却也是相交甚密。
天子见人已到,便问:“此番南征爱卿怎么看?”
这个问题他已问询过李谦不下数十次,李谦知道天子忧心极甚,若不是南朝数次挑拨,以天子怀柔的性格,断然不会轻易开战。
而此次开战,暗则是南朝挑拨,明则是北朝主动开战,于情尚可,于仁义嘛就不好说了,所以他才会忧心这首次向南陈进兵。
“陛下放心,我大辽自古尚武,此番开战定然无虞,宽心!宽心!”李谦既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想的。南陈地偏西南,多山地江河,所以南人多温婉不善骑射,于北方人正是相反。且北辽疆土辽阔,平原居多,若不是这天灾不断,又怎会忌惮速速南陈呢?
“但愿如此吧!”天子背过身去,直面身后大佛,心中暗自祷告。
南北朝对峙中原已逾二百年,二百年前大梁分割,中原并起百十来国,战事持续三十八年才终止,最后只有南朝陈氏与北朝具律氏留存。
南朝又名大陈,北朝则建国大辽。大辽原地处极寒,先祖以畜牧为业,多是游牧。南方多田地,又有大江大河以兹灌溉。
于是北辽创业之初,南下之心极为强烈。但南方据守包括“点军山”在内的数个天堑,以致北朝久攻不下,最终议和,维持南北相拒的局面,以致二百年。不知不觉北辽已经传到了怀安帝——具律怀安的手上。
中郎将李谦缓步上前,轻言到“陛下,此番战报被截恐怕不简单,事发正是进军之际,且贼人行事果断,恐怕是有阴谋在先。”他顿言又道,“陛下亲涉险境,不如?”
具律怀安何尝又是一个傻子,只不过前方战事正起,战报还未传到,此时起驾移出立锥关反而显得懦弱了。
李谦之言虽正中下怀,但是皇家行事自当以大局为重,若如此惜命,恐会导致前线将士军心不稳。
“爱卿所言非虚!”具律怀安转身拂袖,直视李谦道,“但朕自十六岁便在军营历练,区区暗贼不足为虑!难道朕的亲兵、侍卫都是摆设不成?”
李谦与查元吉立时一阵惊恐,知道天子是在敲打他们两位。李谦司执戟中郎将值,属于皇家贴身护卫。查元吉司侍卫总管,统领皇城内外半数亲兵。
既闻此言,又何须对视?两人当即异口同声,拱手道:“臣誓死护卫陛下!”